经这愤怒的声音乍然响起,在月色下相拥的二人才好似忽然醒过神来,猛地松手,退开了数步。
蓝湛脸色沉了下来,有些懊恼,自己竟险些忘了礼数,怎可对阿简如此轻浮。
而一边的荀青简则侧着身子不敢看他,等她从羞意中缓过来时,魏无羡已不知何时又飞上了屋顶。
魏婴(魏无羡)这云深不知处禁酒,那我不进去,坐在这里喝,总不算破禁吧。
说着,他还真坐在屋檐上自顾自喝了起来。
别说蓝湛见了这幕如何恼怒了,便是荀青简,也没见过这么不羁的人。
魏婴(魏无羡)这各大世家的女修,谁不仰慕大名鼎鼎的蓝二公子。
魏婴(魏无羡)只是可惜了……
蓝湛本不在意这些言语,可如今阿简在身边,他竟有些害怕会从魏无羡口中听到什么诋毁之类的言语,遂而意外地开了口:
蓝湛(蓝忘机)可惜什么?
魏婴(魏无羡)可惜她们不知道,自己倾慕的对象是一个冷酷无情,不通情理,刻板迂腐之人!
蓝湛本就不太好看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果然,他就不该希望他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蓝湛又用余光看了看不远处的荀青简,冷若冰霜的脸上泄露了一丝慌乱,阿简是否会认为他是这样的人呢。
他刚想完,她便给出了答案。
荀青简不是的。
一道清润却含着坚定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荀青简忘机哥哥不是这样的人。
荀青简魏公子,还请慎言。
巴掌大的小脸上头一次露出严肃的表情,原来温柔的人也有棱角,只是平日不轻易显露,可为了保护在意的人,她也能换上坚毅的盔甲,为那人竖起围墙。
这句话在蓝湛心中投下了一颗巨石,泛起的波澜久久不绝。
魏无羡都被她的表情镇住,一向温和的人忽然严肃起来,总是意外地让人跟着认真起来。
他干笑了几声,说道:
魏婴(魏无羡)我……我开玩笑的。
魏婴(魏无羡)这样吧,待我回云梦之后,我……唔——
魏婴(魏无羡)唔唔——
魏婴(魏无羡)嗯唔?
魏无羡气急,这个小古板居然又给他禁言!
他气冲冲地飞身而下,指着喉咙控诉他的不公,可蓝湛只道了一个字便带着荀青简转身而去了。
蓝湛(蓝忘机)走。
魏无羡真是拿他没办法,自己被他禁言,这次还不知道要禁言多久,迫于无奈,他只好跟上。
蓝涣(蓝曦臣)魏公子,这云深不知处不比莲花坞,规矩是多了些,你初来乍到,不知者不怪。
蓝涣(蓝曦臣)但也不能因此,坏了云深不知处的规矩……
随后,魏无羡便被罚了三百遍家规,虽然他竭力抗争,但说罚便是罚了,蓝家的人个个都跟判官一样,铁面无私。
令荀青简几人惊讶的是,魏无羡不仅功夫好,洞察力也惊人。
他竟然发现了室内一位蓝氏弟子已被人摄灵做成了傀儡,屋内几人不由对他有些改观。
天色还不算太晚,荀青简被蓝启仁留下,看看这名弟子是否还有救。
待魏无羡走后,蓝湛蓝曦臣兄弟俩便在屋外等待荀青简诊治的结果。
蓝涣(蓝曦臣)忘机,你再去查一下修士失踪的事情。
蓝涣(蓝曦臣)但切记,切勿莽撞行事。
蓝湛(蓝忘机)是,兄长放心。
蓝涣(蓝曦臣)你也从未让我担心过。
看着愈加成熟的弟弟,蓝曦臣欣慰的同时也不免有些心疼。
蓝涣(蓝曦臣)自从父亲去世后,这些年,我一直在想,我对你的要求是否过高了些。
蓝湛(蓝忘机)兄长操劳,忘机分忧而已。
最辛苦的人当属兄长,他能做的只是让自己越发稳重,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
蓝涣(蓝曦臣)不过,如今阿简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了。
听到这句,蓝湛持剑的手紧了紧。
蓝曦臣偷瞄了眼自家弟弟,果然在他脸上看到了想象中的情绪。
蓝涣(蓝曦臣)忘机,她可知你的心意?
蓝曦臣这些年是彻底将弟弟对阿简的感情看清了,忘机这性子,他不推一把,可真怕二人错失良缘啊。
蓝湛垂下的眼睫一颤,不由握紧了避尘,骨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