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以命换命

张日山驱车在还差两条街到医院的路口处因为堵车被迫停住了。从旁边硬挤上来一辆破金杯差点就划了张日山的车。

“张会长！”王胖子的声音从摇下的车窗里传了出来，“天真让我们三人回去取些东西，没想到在这遇上了……”

张日山看到了摇下后车窗冲着自己点了下头的族长和努力在王胖子身后露出半边脸和自己打招呼的苏万。

“苏万？！”看到他的一瞬间，张日山的血液仿佛凝固了，真正的苏万在这里，那守着梁湾的那个人是谁？！张家人，张家的外家执法者，能够骗过自己这双眼睛的只有那个人！张日山再顾不得其他，一脚大力踹开车门，硬是将自己的车门揣进了旁边的车门中，腾出空间跳下车飞奔而去。

看到他反常的反应，面包车后座上的闷油瓶推开车门也跳下车惜字如金的说了一句“告诉吴邪出事了！”就朝着张日山跑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张日山跑到十字路口，直接抢下一辆摩托车就不管不顾的往酒店而去。张家的外家执法长老，以罗雀的身手恐怕5分钟都撑不住！

套房的房门大开着，张日山一迈进去浓重的血腥气就铺面而来。“小山”，一声低微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那刚刚倒下的张家人此刻还没有咽气，正颤抖着伸出手抓住了张日山的裤脚，“别再执迷不悟了，外家的其他两家执法长老会连你也杀了的！”说完这句话头向一旁一偏彻底咽了气。

张日山不做停留径直向卧室赶去，就算是外家执法，也要听族长的，张起灵在此，他们也只能后退。就算是武力值仅次于族长的外门执法长老，撑到张起灵来他也能做得到！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应该打电话给瞎子，让他过来帮忙。他身手在怀里摸手机的时候才发现手机被落在了车上！

“会长，你终于来了！”罗雀的嘴角还有着未干涸的血迹，卧室的门关闭着，他撑坐在门前，紧握鱼竿的手不住的颤抖着。“快救夫人，带她去就医。”说完努力想要挪动身子，为会长让出通道，却引发内伤呕血连连。

“罗雀，你撑着些。”张启山一边说一边问他手机在哪，却得到已经在打斗中被损坏的结果。他将罗雀抱到一旁，找了个对现下的他最有利的姿势。

“张日山，这就是你残害无辜何家人和那些孩子的报应！”进入卧室的张日山看着下身已经陷在一片血海中的梁湾，此刻她的脸色已经苍白到近乎没有了颜色，头发被汗粘着一绺一绺的贴在额头上，因为疼痛浑身不住地发着抖。

“湾湾，我带你去医院，现在就去，你一定会没事的！”一旁的尹南风看着张日山不断重复着不知道是说给梁湾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这些话，整个人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来不及了，”梁湾虚弱的声音再度传入张日山的耳中，此时张日山才看到一只娇嫩的小脚从梁湾的身下伸了出来，随着梁湾的用力那只小脚略微动一下，却有更多的血流出来，随之而来的死亡气息让他几乎抓狂！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解救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深深的无力感已经将他灭顶。

梁湾看着张日山脸上露出的切实痛苦之色，露出了一个充满苦涩和解脱的笑容，“张日山，我是汪家的圣女，你在杀那些人的时候可有想过有朝一日要如何面对我？”

“湾湾，他们想要利用你，而且他们知道了你的身世，留不得！若我不杀一儆百，如何才能让九门其他几家断了害你的念头！”张日山一边说着自己的理由，一边再次尝试去抱起梁湾，却被梁湾再次推拒。

“张日山你总是那么霸道，那么自以为是，可是我就是喜欢你，哪怕你做了那么多错事，可是今后也请你站在对方的角度去考虑一下吧。”说到此处梁湾猛的坐直了身子，吻上了张日山的额头，借着这股力气，孩子的大半个身子滑出了她的身体，“孩子，救孩子！”她抓住另外一侧尹南风的手逐渐向下滑去。

尹南风再不迟疑，一边托住孩子的身子，一边小心地把孩子向外拉。随着孩子的头脱离了梁湾的身体，尹南风也脱力般地萎顿了下来，她选择了拯救这个可怜的孩子，代价则是她母亲的生命。大量的血从梁湾的下身涌出来，甚至都流淌出了这间卧室。尹南风将堵塞孩子呼吸的粘液吸出来，这个浑身是血的婴儿才发出小猫般微弱的哭声。

“湾湾！”此刻的张日山正在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止住梁湾下身不断流淌出的鲜血，可是除了他的手上、身上沾染了更多鲜血外，一切已是徒劳。终于崩溃了的他抱住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妻子嘶吼痛哭起来，疼，他的心口前所未有的疼，仿佛是被人活生生剜去了心脏！

“张日山，残害同族罪无可恕，今日你和你妻子还有这个张家污点的命，我们要定了！”身后如洪钟般的声音响起，尹南风看到张日山将梁湾缓缓放下，双眼中充斥着血丝，“你们做得到吗？！”浑身的战意和杀气预示着这个房间即将在下一刻成为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