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故人不再

吃过午饭，看了看时间还早，在询问了梁湾是否需要再休息一下，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后，张日山带领梁湾来到了一家被他包了三日的高级影楼，来拍婚纱照。

作为婚纱照的标配，自然是要从小时的照片开始展示合成，显示出两位爱人是命中注定，姻缘一线牵的。怎奈她家老张情况特殊，先不说有没有八九十年前的照片，就是有也不能让外人看见呀。于是梁湾决定来个年代婚纱照系列。自己换上一身浅桃色的旗袍，好在孩子月份小，不太显怀，只要把手交叠在小腹处就是完美无缺的。简单的带了个民国最流行的发套，然后就自顾自的给张日山挑了一身深绿色的长袍，想了想，为了和自己更相配，又挂上了一条藏红色的长围巾，不过还是缺些儒雅的气息，她歪头思索片刻，拿起一旁配饰中的一副圆框平镜戴了上去。

张日山被小妻子一番打扮后引到巨大的落地镜前，看着另一种呈现出的二人身影，一时恍惚的低喃了一声“八爷”。

梁湾带着些探究的意味，刚刚张日山说了什么她没听清，却能清晰的感受到身边人情绪的变化，于是开口询问丈夫刚刚说了什么。

张日山也发觉了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对，急忙收敛心神，重新披上一副笑脸，“我刚刚说‘真好’，想到了早年在长沙的时候老九门中的八爷，给我算过一卦，说我这一生的姻缘就是老夫少妻，当时我还不信，现在看，算得真准。”

“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人物，那真有机会，九门协会里真想找找他的后人，再算一次。”梁湾拉住张日山的手臂坐在凳上，身侧的张日山长身而立，照片中的两人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之后梁湾突然想要看看张日山军人时的风采，于是又让张日山去换一身民国时的军装，自己则化身为民国贵妇，然后两人坐在挨在一起的两张高背椅子上，左右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在摄像师看这边的口令下，平添了几分抗日精英以身许国的气势。后面又按着梁湾的设计照了7套不同年代的，之后梁湾又选出了适合婚宴的一些照片，才挽着张日山离开。

而刚刚站在梁湾身后的张日山看着那张军装照，眼前出现的却是佛爷和夫人。过了这么多年，他早已忘记了当年和八爷在一起的自己是个什么样子，他守着佛爷的嘱托，终于活成了第二个佛爷。甚至找女人也和佛爷一个口味，照片中的梁湾，那双大眼睛中隐隐透出的灵气与新月夫人何其相似。佛爷他是放不下的，他好似终于理清了自己为何对梁湾是如此特别的原因。佛爷和夫人此生最大的遗憾之一就是没有一个亲生的孩子留给对方，那就由他和梁湾来弥补上这个遗憾吧。他伸出手轻轻抚摸了梁湾的小腹，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