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立场

张日山送最后一个孩子回家的时候，在那孩子家门口看到有人出来就准备转身离开，却不曾想被一声“副官”叫住了脚步。他转回身看着身后走出来拉住孩子的那人，风霜侵蚀的脸上让他无法准确判断男人的年龄。

那男人看着张副官略带探究的眼神，笑着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将他往屋里让去。见张日山没有动，那人呵呵笑了两声，“也难怪副官您不认得我，当年古潼京一遇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的您还跟在张大佛爷身边做副官，现在看来应该已经是退伍了呀。”

“你们这些人是怎么来到此处的？”张日山听了那人的话，终究还是抬腿走进了一间像主屋的平房，既然老天让他遇上了故人，那他就想问出梁湾心头一直萦绕的那个问题的答案，她的父母究竟是谁，现在在哪里。

“汪家和张家一样，也是延续了上千年的大家族，想要脱离哪有那么容易。”此时屋中只有这人和张日山二人，这人的语气带着苦涩，脸上也露出一脸的无奈。“只有来到这偏远的穷乡僻壤才能求得一世安稳。”

“那你们所有人都来到这里了吗？就有没有……”

“都回来了，周边这几个村子都是当年的那些人及其后人。”那人干咳了一声，“我知道您想问什么，新来的那个女老师，她也是我们这一辈的后人，只是当年我们没有和张大佛爷说实情，她的父母是汪家地位非常高的人，而我们，都是那一家当年的护卫。”

“当年为什么不说实话？”张日山的脸冷了下来，那些久远的记忆开始逐渐在他脑中鲜活起来。

“当年若说了，我们恐怕连现在这样的日子也过不上了。”

“你是怎么判断她也是汪家像你们这样的人的？是她的父母还健在吗？”

“那女老师的母亲在生下她后就因难产大出血去世了，他父亲将他送到孤儿院后也自杀殉情。我们之所以没有把她带在身边抚养，是因为那时候条件不允许，带着她的话，她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这么多年你们就对她不闻不问，心安理得地在这里生活下去？！”张日山压抑着胸中的怒火。

“当年见过您的老人只剩下我一人了，后来出生的人都不清楚这段过去。”那人并没有回答张日山的质问，反而继续着自己的话，“直到村里教学点原来的老师病重要去县里治疗，她来到此地顶替做了老师。无论大人还是孩子，只要见过她身上的凤凰纹身就无法在短时间内褪去。她就是汪家传说中的圣女，在危难关头可以解救汪家的人。”

“你和我说了这么多，是想让我带她离开，这样你们就依然可以继续现在的太平日子，是吗？”

“副官，当年张大佛爷肯帮助我们，想来你也不会害了她的性命。面对汪家，我们自顾不暇，没有能力保护她。可是我相信您有，所以请您带她离开并保护好她。”那人已经开始浑浊的眼里，闪现出了恳求。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会让汪家伤害她一分一毫！”张日山说完站起身，拿起雨伞就离开了。

而一直等着张日山的汪穆这边，却等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以当时在古潼京见过的那个汪家人为首的十多名全副武装的汪家人。

“梁医生，偶不，现在应该称呼你为圣女了，感谢你将张日山一人带到此处，他一死九门协会也就完了，汪家元气大伤，他们也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