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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清狂

山河令:不成歌

赤吾与沉夙在赤君阁的榻边坐着,一时间相顾无言,眉眼间冷漠生疏。

  赤吾道:“近日屡次有天界之人来魔界挑事,若沉夙不介意,我便将他们一锅端了。”

  沉夙道:“想必他们是许久不见我回去,我去说,不必如此生气。”

  赤吾道:“也好,若他们再来,我便杀上天界,你可会拦我?”

  沉夙垂眸,道:“赤吾……”

  赤吾道:“无事,你早些歇息,我还有些事。”

  赤吾消失在大殿,一时间只显空荡,沉夙无奈走进自己的寝殿内,半躺在榻上暗自落泪。

  赤吾怒气冲冲的走进寝殿,道:“别装死。”

  沉夙不解道:“可是发生了何事,怎么如此气愤。”

  “还不是你那些天界之人!”

  “莫生气,我这就回天界,让他们此后不可来魔界。”

  赤吾闭眼不语,沉夙走到他身边,习惯性的替他捏肩。

  “过几日,你我成亲吧,天界便再也不敢来了。”

  赤吾握住沉夙一只手,狠戾的看着她,道:“沉夙就这般喜欢我?我可是魔尊。”

  沉夙轻笑,道:“在我心里,不论你是仙是魔,我心中……”

  话未说完,赤吾猛然挥手将沉夙打在榻上,她摔得周身疼痛,扶着榻起身。

  赤吾边走边宽衣解带,双臂禁锢着沉夙,笑意盈盈的挑眉。

  “你既然心悦我,想必你我从前也经常如此吧。”

  “赤吾……”

  不管沉夙说了什么,赤吾只当听不见一般,撕去她的衣物扔在地上,欺身而上。

  沉夙的修为早被赤吾封印,如今除了顺从还能如何。

  沉夙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脸上的的汗水粘着额前的碎发,眼眶和鼻子都是通红一片。

  赤吾满意的穿着衣衫,沉夙一动不动的躺着,如同快要散架的布娃娃。

  赤吾坐在榻边,道:“沉夙神君让我很满意,你也不必装的这般生不如死,你既心悦我,想必心中也很是满意吧。”

  赤吾笑着离开,沉夙撑着榻坐起身,忍着身子的疼痛,捡起被撕的破破烂烂的衣衫,穿好之后坐在桌边,委屈的擦着眼泪。

  自此以后,沉夙再未去过赤君阁以外的其他地方,整日整日坐在寝殿内一语不发。

  赤吾的脾气越发暴躁,每每生气时,便会来找沉夙发火。

  赤吾在赤吾身上发泄着怒火,好看的脸眉头也拧在一起。

  沉夙轻声细语,道:“你当真这么恨我吗?”

赤吾看着沉夙脸色苍白,无力的掉着眼泪,有一瞬间的心疼,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

  赤吾道:“你要是敢死,本尊便杀尽天界,覆灭人界!”

  沉夙从未想过死,从未想过离开赤吾,即便他如此待自己。

  沉夙整日不吃不喝,赤吾被气到怒火中烧,闪身站在桌边,看着沉夙趴在桌上歇息,挥手大力关了门。

  沉夙还未醒,赤吾一脚将她踹到屏风上,屏风倒地,她轻飘飘落在地上,仍旧闭着眼。

  赤吾微微皱眉,甩手将沉夙扔在榻上,伸手探着她的心魂,知晓无事才收回手。

  沉夙迷迷糊糊的睡了许久,一睁眼看到赤吾怒气冲冲的盯着她。

  沉夙轻笑道:“我这几日也不知为何,总是身子疼痛,不想竟睡着了。”

  赤吾道:“本尊可没有担心你,你死了,本尊找谁发泄呢!”

  沉夙点了点头,看着赤吾温润如玉的面容,想着他从前温柔体贴的模样,如今总不见他笑了。

  赤吾道:“侍女送来的饭菜为何不吃!”

  沉夙垂眸道:“我不想吃那些,我想吃……辛辣的。”

  赤吾皱眉,道:“麻烦!”

  过了不久,几位侍女端着辛辣的人间饭菜来到寝殿,放下之后转身离开。

  沉夙津津有味的吃着,这几日未见赤吾,她整日吃了睡,睡了吃。

  沉夙在榻上歇息,周身的白芷香气萦绕在整个寝殿。

  赤吾嗅了嗅这气味的确是从沉夙身上散发出来的,看她面色苍白的轻笑,拉了拉被子。

  赤吾道:“不知做了什么好梦,睡着还笑的如此开心。”

  赤吾握住沉夙的手,闭眼进入她的梦乡,只见她与一穿着花花绿绿的男子相拥而眠,两人不知说了什么,沉夙笑的越发明朗。

  赤吾看不清那男子的面容,可他与沉夙二人,来往甚密,举止亲昵。

  赤吾出了梦境,甩开沉夙的手,她猛然惊醒,额间发了汗。

  沉夙坐起身,笑道:“赤吾,你今日怎么来了?可是魔界的事忙完了?”

  赤吾不屑道:“这魔界是我的地方,我想去哪里还用得着跟你报备!”

  沉夙以为又是天界之人来魔界找麻烦,赤吾才如此气愤,下榻想去牵他的手,被他猛然甩开。

  沉夙砸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额间的汗如雨落。

  赤吾厉声道:“你倒是逍遥快活啊!沉夙神君!你怎么就这般下贱!”

  沉夙低声哽咽,道:“你竟是如此看我的。”

  赤吾不屑的看着沉夙,她的脸色瞬间煞白,整个身子浸泡在血中,看着狼狈不堪。

  赤吾疑惑,平日里自己也时常如此伤她,可她总是忍着,怎么今日伤的这样重。

  赤吾道:“还是把你那些把戏收起来吧,即便你今日死在这儿!也别想本尊能对你心软!”

  赤吾闪身离开,沉夙看着地上的血,用虚弱的灵力探着腹内,空空如也。

  沉夙趴在血迹中放声大哭,哭声撕心裂肺,赤吾听见也顿了顿脚步,无措的眯了眯眼,想着又是她的诡计,又实在放心不下,来到周子舒与顾湘的别院,将二人送上赤君阁,离开魔界。

  赤君阁内空无一人,只有凄凄惨惨的哭声传来。

  顾湘和周子舒着急的寻找着沉夙,推开门一看,比上次她躺在血泊中更加动魄惊心。

  顾湘扶起沉夙,哭道:“阿夙,你这是怎么了。”

  周子舒看着地上的血迹和沉夙煞白的脸色,好像懂了什么。

  顾湘扶着沉夙躺在榻上,周子舒站在榻边替她疗伤。

  沉夙不再哭闹,一语不发的躺着,不管顾湘问了什么,她都睁着眼一动不动。

  周子舒拉着顾湘到旁边,低声道:“阿湘……你别问了,阿夙应是有了身孕。”

  顾湘开心道:“啊?!真的吗?那太好了!”

  周子舒犹豫不决,道:“阿夙的孩子……没了,我在这里不方便,你好生照顾她。”

  周子舒说完便转身离开,在门外寻找赤吾的身影。

  顾湘默默走到沉夙身边,心疼的看着她哽咽,坐在榻边解开她满是血的衣物,擦拭着她的身子。

  赤吾坐在人界的客栈喝酒,总觉得从前也来过人界,身边总有一白衣女子,总在自己身边轻笑。

  垂眸想到沉夙今日的模样,和一身的鲜血淋漓,实在不像是装出来的,又闪身回了魔界。

  赤君阁内,周子舒看到赤吾回来,拔出腰间的软剑直冲他而去。

  赤吾不费吹灰之力闪身,看着周子舒行云流水的步伐,一个响指,将他打下悬崖。

  顾湘拿着鞭子缠着周子舒的腰拉着他上来,二人并排站着,手中拿着武器,苦大仇深的看着赤吾。

  赤吾不屑道:“本尊无心伤你们,给我滚开!”

  顾湘道:“我今日就不滚!”

  周子舒道:“老温!你失了记忆难不成心也没有了吗!”

  “本尊说过,温客行只是凡人之名,本尊乃是赤吾!”

  周子舒道:“我不管你是谁!你既和阿夙……便该好好待她,她分明怀着身孕你居然对她出手!我一个没有什么修为的凡人都看的出来,你贵为魔尊难道看不出来吗!”

  顾湘怒声道:“我今日要替阿夙和她腹中的无辜孩子报仇!”

  二人闪身向赤吾袭去,他丝毫站着没有动,沉夙挡在他身前。

  “阿湘,子舒,停手吧。”

  周子舒和顾湘收起武器,赤吾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可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顾湘道:“阿夙,你为何又要替他挡。”

  赤吾冷冷开口道:“你有身孕了?!”

  沉夙摇头轻笑,虚弱道:“从前有,如今没有了。”

  赤吾道:“那你为何不说!”

  沉夙道:“说与不说都一样,有何意义。”

  赤吾大笑道:“你以为你配生下本尊的子嗣吗!算你识趣。”

  赤吾转身就要离开,周子舒与顾湘怒吼着冲向他。

  沉夙大喊:“不要!”

  赤吾眯了眯眼,二人还未落下,瞬间化作血雾散去。

  沉夙猛然咳出一口血,心中是顾湘俏皮可爱的模样。

  “阿夙和温公子,是我和公子的至交好友。”

  “这偌大的世上,我与阿湘只有老温与阿夙两个至交好友,今日不来,岂不是无情无义之人。”

  沉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可也丝毫不怪赤吾,她知道自己下贱,可不知能下贱至此。

  赤吾看着沉夙,道:“真想不到,沉夙神君为两个凡人哭的如此我见犹怜。”

  沉夙抬眼,道:“阿湘与子舒,是这偌大的世上,我唯一的至交好友。”

  赤吾轻笑道:“可惜了,他们已经死了。”

  沉夙一手微微握拳,她恨自己不能恨赤吾,又怜念顾湘与周子舒二人之命,只好以死谢罪了。

  赤吾甩开沉夙的手,握住她的脖颈拎着她扔在榻上。

  “本尊说过,你要是敢死,我便杀尽诸天仙神,覆灭人界!”

  沉夙无力道:“你想杀就杀吧,若你开心,便随你去,生灵皆有一命,生无畏,死无惧。”

  赤吾欺身而上,阴狠的看着沉夙。

  “对了……你不是刚没有身孕吗?如今身子这般虚弱,不知受不受得起,本尊很乐意让你再怀上身孕。”

  沉夙惊恐的看着赤吾,连连摇头,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不要!我求你……赤吾……”

  赤吾像红了眼的疯子,不管沉夙如何声泪俱下的求他,撕开她刚穿好的衣衫。

  沉夙苦苦哀求,可终究无果。

  阴暗的寝殿内只有几盏微弱的烛火还在跳动,沉夙此刻只觉得身心俱疲,闭上眼不看他。

  赤吾道:“你不是求我吗?如今怎么不求我了?”

  沉夙不语。

  赤吾一个响指,整洁如新的衣衫整齐的穿在他身上。

  他坐在榻边,捏着沉夙的脸,阴狠道:“如今觉得我面目可憎了?我记得你从前说过,我长得好看,你很喜欢。”

  沉夙如今已经丝毫不在意赤吾有没有想起过往之事,只等着神陨一刻。

  赤吾断断续续的记忆涌入脑海,有恨,有怨,唯独没有情。

  “高高在上的仙神啊,如今只能在我这里苟延残喘,不觉得可笑吗!你不是扬言要灭了我妖魔一族吗?如今怎么哭了,是无能吗?”

  沉夙明白,赤吾记起之事,便是沉夙从前在人界无心之言,对于二人的情分,竟是一丝一毫都没有记起。

  赤吾离开后,沉夙颤抖着唇,眼泪不由自己的落在枕上,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她缓缓起身,捡起衣衫穿好,赤脚站在寝殿的桌边,看着赤吾离开的方向。

  “到了这时候,我竟还奢求你能爱我。”

  垂眸苦笑几声,柔声道:“将离赠赤吾,君子归沉夙。”

  身子单薄的仿佛风一吹就会散落,仅剩的最后一点修为也只是时间问题。

  沉夙抬起右手,笑了笑,握拳散去这微弱的修为,震碎了心魂。

  “这三界,我不想来了。”

  沉夙轻飘飘的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嘴角带着淡淡笑意。

  赤吾半躺在榻上,发觉魔界的仙气散了,眼中的阴鸷化为狠戾,闪身到了沉夙的寝殿。

  沉夙躺在地上,周身毫无灵力波动,心魂也碎到拼都拼不起来。

  赤吾抱起沉夙,犹如抱着一件轻纱,疑惑道:“她何时这般轻了?”

  将沉夙放在榻上,阴沉道:“这招你已经用过了,再不醒我就杀上天界!”

  赤吾不知,沉夙从未在他面前用过计谋,她一生光明磊落,即便有所隐瞒,也是隐瞒自身的伤,生怕他担心。

  沉夙的脸色越发苍白,赤吾无措道:“沉夙神君?我送你回天界可好?我以后再也不封你修为了好不好?你所维护之人,我以后再也不伤了,你醒来可好?我再也不伤你了,我躲你躲得远远的,让你不看见我好吗?你醒来可好?”

  沉夙的身影变得虚幻,直到化作一阵轻烟散去,赤吾才猛然去抱她。

抱了半晌竟是空,最后那团白雾也渐渐散去,偌大的寝殿,只剩赤吾一人。

  赤吾悖然大怒,一挥手将整个寝殿化作废墟,妄想沉夙如从前一般,在他生气时细心安慰。

  生气过后,寝殿还是死一般的静谧无声,从始至终的记忆涌入他脑海中,原本阴狠貌美的脸上挂着豆大的泪珠,十分伤情。

  无声抽泣着看着一地狼藉,猛然放声大哭,想要把这最后一点念想恢复原样。

  坦胸漏乳的女鬼们闻声而来,赤吾颤抖着手拼凑残碎的摆放。

  原本最是喜怒无常,杀伐决断的魔尊,如今被几个女鬼看着,疯了般的坐在地上大哭。

  殿外的女鬼们议论纷纷,他只当没有听见一样,直到众鬼散去,他撑着地跪在一地狼藉中,双掌合起,闭眼虔诚求拜。

  “信徒赤吾,求诸天仙神相救!”

  说完头重重的抵在地上,他愧疚哽咽,骂自己蠢,明明临淮说的那般清楚,自己偏偏不信。

  “原来……一直都是我对不起你……”

  诸天仙君跪在天门前低声哽咽着,无一人不落泪。

  “神君……”

  辰纾带头跪在诸天仙君面前,看着沉夙的神魂散尽。

  “母神……”

天降大雨洗去所有罪孽,天神殒身,众生皆苦。

  诸天仙君跪了几日,目送那个仙风道骨的沉夙神君离去。

  辰纾哽咽道:“愿神君往生净土……”

  “愿神君往生净土……”

  辰纾颤抖着身形站起身,看着诸位仙君隐忍的哭着,霎时又抿唇痛哭,泪如雨下。

  “从今往后,诸天仙君下界寻找沉夙神君残魂,不可怪罪魔界……”

  “是……”

  辰纾体内的气血是沉夙的,他修得正果,成得大道,句句言语,皆代表沉夙。

  赤吾声音沙哑的叫着沉夙的名字,一句话泣不成声的说完,始终寻不到她的一丝残魂。

  “因果难循,最爱经年少年事,回头尽是空惆怅,泣不成歌……”

  赤吾用此生修为,还原沉夙生前所居寝殿内的陈设,又日日在轮回之门,盼望着能再见她一面。

  赤吾知道,这又何尝不是虚妄,沉夙身为神君,即便神陨,也不会入魔界的轮回之门。

  赤吾自此,再未笑过,容忍诸天仙君肆无忌惮地来魔界寻找沉夙残魂。

  “若是你们找到阿夙残魂,请告知与我,魔界之内,若有为难之处,尽管来找我。”

  白青一手握着什么,走到赤吾身边。

  “参见魔尊。”

  赤吾道:“你执意要入世,可曾寻到鬼卿残魂?”

白青摊掌,笑道:“他的残魂,一直在我这里,是沉夙神君那日交给我的,我寻得,是他身魄。”

  赤吾轻笑,道:“她总是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就因为如此,我才爱她。”

  白青摇头,笑道:“若沉夙神君杀伐决断,杀孽深重,你也一样会爱她,你爱的是她,而不是她是怎样的人。”

  赤吾道:“就如同她爱我,不论我是魔尊赤吾,还是爱她的赤吾,她都爱我。”

  白青道:“魔尊大人,当日你与沉夙神君救我一命,纪卿不怪你杀了他,他说他早就该死了,他虽没了肉身,可他的心魂一直在我心里,您去寻神君吧。”

  赤吾苦笑一声,道:“她一日不归,我便等他一日,她永世不归,我等她永世。”

  白青无奈的看了看心魂处,道:“魔尊大人,您还记得临淮仙君吗?他虽已身死,可他临诀算事的本事也是无人能敌,他曾说过,你与沉夙神君一劫还未解……”

  “什么?!”

  赤吾欣喜若狂的看着白青,打断了她的话。

  白青又道:“我虽不知沉夙神君如今在何处,但是……魔尊愿意去寻她,临淮仙君说过了,她在等你。”

  赤吾一时间声泪俱下,喃喃道:“阿夙……等我。”

  赤吾闪身离开,白青一手覆上心魂处轻笑。

  心魂处传来鬼卿的声音,道:“你为何不告诉魔尊,沉夙神君如今还未入世。”

  白青笑道:“沉夙神君吃了那么多苦,也未必会入世吧。”

  鬼卿笑道:“你个小丫头,还会耍心眼了。”

  白青道:“临淮仙君所说是真吗?”

  鬼卿道:“我也不知啊,只是当日他身陨之时将我的残魂握在手里,与我说过。”

  “纪卿,你我虽未曾同时为仙,但你这残魂,我会交给白青姑娘的。”

  “临淮仙君,我在天界之时,时常听说您的事迹,一把临渊剑,弑仙杀魔。”

  临淮轻笑,道:“临渊剑已毁,我也即将陨落。”

  纪卿道:“临淮仙君?!”

  临淮道:“纪卿仙君不必讶异,我本命格如此,之所以活着,是因神君一劫未解……如今,只怕还未结束,百年后她定当陨落。”

  “陨落?!那魔尊知不知道?!我们该如何救她!”

  临淮道:“纪卿仙君莫及,听我说完,这三界,无论是人还是仙魔,都有一劫,仙君飞升便为一劫,神君此生过于顺遂,天命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她,正巧神君之死,是魔尊所为,这便是天命了,总是如此为难世人……”

  鬼卿道:“那该如何解?”

  临淮道:“此劫,解不了,神君陨落之事你可要与白青守口如瓶,若她还念着魔尊,便会在人界等他去寻,若她心死……这三界万年后也要覆灭了,只有神君可解三界大劫。”

  鬼卿道:“如今魔尊心性不比从前,又恨极了神君,若她不愿再入世……”

临淮笑道:“那这三界也该覆灭了,身之将死,管这三界做什么,神君若不愿入世,魔尊找寻千年后仍旧无果,你再将我今日所言告知与他,让他跪在神界崖上虔心求渡,若他能化为茯神神君,神君可归。”

  鬼卿道:“茯神?那不是最初的魔尊吗?您不是杀了他吗?”

  临淮道:“此神非彼神,茯是号,神是身。”

  鬼卿道:“若要魔尊上神界,本非易事,还要散去一身修为重新修炼大道成为神君,岂不是难上加难。”

  临淮抬头看着漫天星辰,道:“我妄论天机,本就是该死之人,全看魔尊的造化了,他救得了神君,神君才救得了三界,我今日所言你千万记得。”

  白青受召唤来到街上,临淮将一捧残魂反手打入她心魂,身影虚无缥缈,随风散去。

  鬼卿将此事告知白青,可她执意不肯告知魔尊,如今百年已过,看他整日生不如死,才告知他一半。

  白青笑道:“阿卿,你说魔尊能寻到沉夙神君吗?”

  “我也不知,想必是寻得到吧。”

  白青道:“还有九百年,我猜沉夙神君肯定是不想再见他了,所以才选择神陨,要是魔尊这么轻易的寻到她,岂不是很可怜。”

  “阿青,不要乱说,临淮仙君说了,这都是天命,所谓尽人事,听天命就好,谁也不能掌控自己的天命啊,魔尊只怕比你我,难受许多吧。”

  白青道:“杀了自己所爱之人,受煎熬也是应该的,你可别劝我,我帮理不帮亲,沉夙神君将你的残魂聚齐,我就帮她说话!”

  “好好好~”

  世间好像没有什么变化,魔界中人再没有心思溜出人界,天界不理俗世也依旧太平无事。

  鬼卿心中想着临淮所言。

  “纪卿仙君,还有一事我要你守口如瓶,绝不能透露半分,白青也不行。”

  鬼卿道:“临淮仙君请说。”

  “魔尊心魂内有一朵将离,将离……心爱之人终将分离……”

  鬼卿道:“临淮仙君!”

临淮道:“魔尊与神君终究有缘无分,只能相救,不能相伴,天界有一殿春仙君,是位女子,此人心思深重,她的真身,便是将离花,若炼化她散落世间,魔尊心魂处的将离可解,此后,还有一位紫灵仙君飞升,是位女子,掌管世间花木生灵,与她一同飞升的,还有霖澈仙君,这二人……天命坎坷,难逃一死,若死在神君手上,会散落在人界,保万物生灵重绽生机,此言若不到必要时刻,绝对不可以说,以神君的性子,宁愿身死也要庇佑三界安宁,此事,多谢纪卿仙君。”

  白青蹦蹦跳跳的往别院去,鬼卿心中疑惑不解。

  “这世间苍生的安稳,总要以他人的命来换才叫公平吗。”

  白青疑惑道:“阿卿,你在说什么呀?”

  鬼卿道:“我没说什么,我们回去吧。”

  世事总是如此不公平,换了旁人也就罢了,可偏偏是沉夙,偏偏是那个最怜爱天下苍生之人,要以至交好友与心爱之人的命,去换取三界苍生的安稳。

  一念之间,天地皆宽,一念之间,生灵涂炭,一念之间……孤身久活。

  鬼卿喃喃道:“阿青,你说是先离开的人最痛苦,还是亲手杀了至交好友与心爱之人的人更痛苦。”

  白青想了想,道:“那也太可怜了吧,亲手杀了至交好友与心爱之人,那不得痛苦死了。”

  鬼卿问道:“若是为了三界苍生呢?”

  白青道:“呸呸呸!我才不管什么三界苍生,我要我心爱之人和至交好友都好好活着,要不然只剩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孤苦的活着,我才活不下去。”

  天命不同,肩上的责任不同,谁也不知沉夙会如何抉择。

  白青喃喃道:“这几日也不知周公子和阿湘姑娘去哪儿了,他们在魔界的话,我们还能与他们说话解闷呢。”

  鬼卿未语,心中不平。

无声道:“这世间的命怎么这般不公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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