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摊子被砸

　　傅绍杰最近觉得自己的儿子有点不对劲儿，从上次带凉皮回来后就有点不正常了，经常会莫名的傻笑，问他也不说还有些害羞，而且出门次数也多了起来。

　　唉，果然儿大不由娘啊！啊呸，不由爹……呜，好想喝冰可乐、吹空调啊！

　　秦墨言最近也感觉自己有点不对头，他总是会想起那天在巷子里简溪的那个笑容。

　　毕竟是住在一个村里的，就算平时没怎么跟其他人来往，但也能从别人的交谈中听到些许。

　　秦墨言有意无意的从旁人那听了些话，知道简溪在一年前生了病，之后就没出过门，直到最近身体才痊愈，自己以前没见过他也是正常的。

　　秦墨言挑水给家里的水缸装满后，进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又准备出门了。

　　“哎，墨言，你又出去啊？”秦宇阳刚从外面回来，就碰见大儿子出门。“嚯，还穿了身新衣裳啊！”

　　“咳，对啊阿爹，我进山里一趟。”秦墨言神色有些不自然。

　　“吹，继续吹，我信你个鬼哦！还进山，你这家伙什都没拿进山干什么？空手套白狼？呵呵！”傅绍杰翻着白眼，自家儿子这谎话说的也太假了吧。

　　秦羽偷偷的笑，也来插嘴:“对啊大哥，你以前哪次进山还换新衣服啊？！而且也没见你拿什么猎物回来，倒是天天提着半斤凉皮回来。”

　　“秦羽，你皮又痒了？！”秦墨言没动作，只是一个眼神过去就让秦羽老实了。

　　“阿爹阿嬷，你们不信算了，我先走了。”秦墨言也不多说废话，直接走人。

　　“阿杰啊，咱们墨言这是怎么回事啊？”秦宇阳有些摸不着头脑。

　　傅绍杰突然笑了，转身往屋里走了。“没什么，可能，只是遇见春天了。”

　　什么？春天？这不都已经立夏了吗？阿杰莫不是糊涂了？

　　看着自家阿爹就是一个糊涂蛋，秦羽默默的摇了摇头，也向堂屋走去。

　　秦墨言走出好远脸色才自然了下来，健步如飞的向前走去。当然不可能是进山了，而是去城里转转，嗯，转转。

　　转着转着，秦墨言又来到了简溪的摊位前。

　　此时简溪正在招呼一位客人，见着秦墨言笑着说:“秦大哥你来啦！先等我一会儿。”

　　秦墨言在旁边铺子里坐下，看着简溪忙前忙后的又莫名的笑了起来。看见简溪对着别人笑，又有些不开心。

　　“秦大哥，你怎么了？不高兴吗？”简溪给他端了一碗绿豆汤，看他皱着眉。“这凉皮虽然好吃但也不能多吃，先喝碗绿豆汤解解热。”

　　“哎，老板，怎么我们没有绿豆汤喝啊？”一位买了凉皮的人开玩笑的说。

　　简溪一下子被问住了，愣了一下才说:“这绿豆汤是我们自己喝的，不卖的，秦大哥是我朋友，所以自然也有的喝了。”

　　“哦～我们也想和简老板交朋友呢。”“哈哈哈哈……”

　　周围的人都起哄， 绕是简溪这种经常被打趣的人也有些脸红，也不再跟他们多说，转头跟秦墨言聊起来了。

　　其他人也都有分寸，没有再起哄了，毕竟一个哥儿的名声是非常重要的。

　　秦墨言最近天天都来，虽然话不多，但与简溪很聊的来，原本不熟悉的两个人也慢慢拉近了距离。

　　简阿嬷看着他俩相谈甚欢的样子，有些担忧。

　　这秦猎户莫不是看上溪哥儿了？

　　虽然这人挺好，这几天也帮了不少忙，但是秦猎户看着很是凶煞，以后不会打溪哥儿吧？

　　简溪这摊子已经开了七八天了，每日的生意都很好，这也惹得不少人眼红，不过做出来的味道却比简溪的差了许多，其中就有旁边的那家郑家面庄。

　　“让开让开！”“滚滚滚，不准在这儿买！”一群人上前把客人都给吓跑了，一个穿着华丽的油腻大叔走了上来。

　　此人就是郑家面庄的东家，郑肖仁。此前简溪卖的凉皮拉走了面庄里的大半客人，后来想要偷偷学做也并不理想，所有才有了现在这一出。

　　“这位小哥儿，在我的地盘上卖面，我答应了嘛？”郑肖仁看见摊主是个俊美的小哥儿，不由得放轻了语调，脸上挂着油腻腻的笑容。

　　“这位大叔，麻烦你不要笑的那么恶心好嘛！而且，这块地你买了吗？”简溪被恶心的掉了一地鸡皮疙瘩，当即反驳了回去。

　　“你”郑肖仁气急，面部都变得狰狞了起来。

　　“老爷老爷，不要生气，不要忘了我们来的目的是什么。”旁边一个小厮在提醒他。

　　郑肖仁闻言又重新挂起了笑脸。

　　变脸可真快！

　　“这位小哥儿，我们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买你手里的方子。”

　　听到这话，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窃窃私语起来，连人家赚钱的方子都想要，真是不要脸哦！

　　“我出五两，怎么样？”五两对于普通的农户来说已经很多了，郑肖仁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简溪没有说话，五两，也真是够抠的。不说郑肖仁这做事方式，就光这个他这个长相简溪都不会给他好脸色。

　　郑肖仁看简溪没有说话，以为是嫌少，又十分肉疼的伸出一根手指头:“十两，不能再多了。小哥儿，这个价格很不错了，你想你这卖凉皮要卖多久才能赚到这么多钱啊！”

　　“十两，天呐！”“这什么方子，有这么值钱吗？”“要是我，我就买了，可惜没那么好的命……”

　　“郑老板，你不用再说了，我是不会卖的，您还是先回吧！”简溪直接回绝，想着他能够回去不要在这儿影响自己做生意。

　　郑肖仁听到简溪拒绝了，有些恼怒，随后又像是想了什么，露出了猥琐的笑容。“小哥儿是什么我出的钱少了吗？要不你跟我回家？想要多少银子都有！”

　　郑肖仁心里想着，等你跟我回了家，不仅人有了，方子不也到手了吗！

　　郑肖仁心里想得好，但大家都不是傻子，简溪更不是，只觉这人恶心极了。

　　“你说什么呢！我告诉你，我家溪哥儿绝对不会进你家门的，你死了这条心吧！”阿嬷十分生气，其他什么事都好说，就是家里的孩子不能出事。

　　郑肖仁被惹恼，向后退了两步，对身边的人说:“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这摊子给砸了，把那小哥儿给抢过来！”

　　后面的人闻言就动了起来，抡起椅子就砸，没人敢上前阻止，都怕惹祸上身，简溪只能紧紧的抱着阿嬷往后退。

　　看着被砸坏的架子和洒了一地的凉皮，简溪有些心疼，还有些庆幸今天没让简风跟来。

　　突然有人来抓简溪，简溪慌了，拉着阿嬷想从旁边逃跑，却发现已经被那些人包围了。

　　简溪一直护着阿嬷往后面退，直到抵着墙无路可退。

　　郑肖仁走了过来，得意的笑着:“怎么样小哥儿？你要是早从了我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不过现在，你还是归我了，哈哈哈！”

　　郑肖仁伸手想要摸简溪的脸，却被简溪一把打开。简溪反手就想给他一耳光，没想到被郑肖仁捉住了手腕。

　　简溪挣扎，却没有挣开，而郑肖仁还摸了摸，一脸的满足。“这手可真嫩啊，这皮肤可真滑。”

　　简溪觉得恶心极了，一直挣扎着，却被郑肖仁强拉着走。

　　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郑肖仁就被人提了起来扔到了地上。

　　秦墨言刚才从东街那边过来，他刚去糕点铺子买了点蜜饯和桂花糕，回来就看见简溪被人欺负，顾不上其他，直接飞奔过去。

　　郑肖仁被摔在地下疼的起不来，他的手下见了纷纷抄着家伙围攻秦墨言一人。

　　秦墨言虽然护着简溪他们，但动作丝毫不受影响，几下功夫就把人全给放倒了。

　　郑肖仁还想喊人，结果被秦墨言一脚踢飞，晕了，嘴里还不停的吐着血，看着样子在床上躺几个月是不成问题的了。

　　周围的人都被吓到了，全都快速的逃离现场，生怕战火燃到了自己身上。

　　这时，县衙里的捕头们也都姗姗来迟。原本在郑肖仁砸摊子时他们就得了信，但是也都不敢得罪这位镇里的大财主，没想到后来郑肖仁自己倒是被人给打了，这下他们不得不出来了。

　　“这是干什么呢！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聚众斗殴，是当这律法不存在嘛！”陈捕头装模作样的训了众人两句。

　　“陈捕头，快，快把他们都给抓起来！”郑肖仁的手下把他给扶了起来，看见陈捕头来了就不停的嚷嚷。

　　秦墨言看向他，眼里全是怒火，碍于被简溪拉着，只能恶狠狠的说:“滚！”

　　手下都被吓到了，扶着郑肖仁就准备开跑，嘴里还不忘放着狠话:“你等着，惹了我家老爷，让你以后在梨花镇待不下去！”

　　陈捕头也是极会看人的，刚才一眼就看出秦墨言身份不简单，见郑肖仁都已经走了，陈捕头也就没在为难他们:“以后注意点，这郑大财主可不好惹。好了，散了散了，以后不要打架了啊！”

　　见人都走了，简溪和阿嬷开始收拾被砸烂的摊子，秦墨言也来帮忙。

　　“又救了我一次啊，救命恩人。”简溪看着秦墨言，笑得灿烂。

　　因为摊子被砸，简溪他们赔了银子后也就早早的回去了。

　　秦墨言在前面赶着牛车，简溪和阿嬷在后面坐着说笑，偶尔吃一颗蜜饯，心里甜丝丝的。

　　“啊，阿嬷，你看前面那个人是不是大哥啊？！”简溪看见前面有一个人背着包袱、提着一块五花肉正走着，背影和简虎很相似。

　　“好像还真是。虎子！虎子！”

　　简虎听见有人叫自己也就回头看去，没想到是自己的弟弟和阿嬷。

　　“阿嬷，溪哥儿？你们这是去哪里了？还有这是秦猎户？”简虎一脸的疑惑，自己走的这些天是发生什么了？

　　“大哥，你先上车，等会儿再跟你说。”

　　简虎上了车，牛车又开始慢慢悠悠的动了起来。

　　一路上，简溪大概的给简虎说了这些天的事，包括他卖凉皮赚钱和今天被郑肖仁欺负的事。

　　简虎听完，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上次就觉得溪哥儿病好了同以往有些不一样了，看来是变得更有头脑些了。

　　“这个郑肖仁也太可恶了，还好今天有秦猎户在，不然……”简虎没说完，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秦猎户，今天多亏了你啊！以后你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我能帮就一定帮。”简虎拍了拍秦墨言的肩膀，真诚的感谢，从这一刻就在心底把秦墨言当成好兄弟了。

　　“举手之劳罢了，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已经进了村里，村里人看见了也高兴的和他们打招呼。

　　“叫我名字就行了，不用那么见外。”秦墨言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好了，已经到了。”

　　“好！”

　　竟然这么快就到了，一路上说说笑笑的简溪也没有注意。随机跳下了车，把上面的东西都给拿了下来。

　　“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先进去吧，我去村长家把车还了。”

　　简虎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也就想秦墨言道谢:“谢了秦兄弟！”

　　秦墨言没说话，驾着牛车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