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即杭州。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今春意正浓,西湖畔上绿柳,白堤边上桃红。
临安盐商万俟南的女儿万俟语今,正与父亲的一群小妾百无聊赖地坐在庭院里。
“小姐,昨日王娘送了几块糕点,即是好吃,妾身派人给小姐送几个?”阮姨娘笑道。
不等语今回答,琴姨娘就说“素闻小姐不喜甜腻糕点,妾身这里有一架檀木古琴,要不送去给小姐解闷?”“妾身这里……”
语今望着百般示好的姨娘们,心中同情而又烦躁,自己亲母早逝,至今家里没有正室夫人,她管着所有事物,父亲视她掌上明珠,而这些可怜的姨娘,为了得到父亲垂青,费劲了心思讨好自己……她想的出神,不免被姨娘们聒噪的聊天声惊醒。
“姨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姨娘还是自己留着吧,我有些事务未处理,先告退了。”语今道。
“无妨,无妨,小姐忙去吧。”姨娘们不好强留,只好放人了。
“告辞。”语今回到院中,觉得辛酸非常。这许些年人们只看到她掌家的风光,却没有看到她深夜依旧看账本的影子……
第二天,依旧忙忙碌碌,晚上,年龄最小的采姨娘欣喜地过来寻她“小姐,今天临安花宴,你一定要去啊!”“为何?”她很喜欢这个单纯的小姨娘。“嘻嘻,小姐知道吗?许多姑娘都是在花宴这天邂逅的如意郎君呢!”语今笑笑,“谢谢姨娘,我自会去的。”“那感情好!我先去吃糕点了!”采姨娘笑着离开了。
也是呵……深宅大院里,所有的事压在心上,她一个十八姑娘,怎能不累?语今唤来贴身丫鬟“茗润,过来替我收拾,一会我们出府去花宴”茗润自是欣喜,她笑着打扮好语今,与她出了门。
春季夜晚,凉风习习,街道上人头涌动,许是花宴的缘故,姑娘们带着丫鬟,公子们领着小厮,好不热闹。语今不太习惯这种繁华,她与茗润行至河边,享受着暖风熏。
“喂!”一个明亮好听的声音。她抬起头四处一看,“是谁?”“哎呀,这是谁家的姑娘啊,怎么这么凶!”那个声音似委屈似调笑。语今有些好奇,但她依旧冷着脸“本人万俟语今,不知阁下是谁?还请露面,若不愿,就告辞了。”“诶诶,别走啊!本公子在这里!”从老树上跳下一个少年,他笑的及其阳光,道“在下宋府三少爷,宋宁皓!”
那一笑,
恍花了谁的眼
惊艳了谁的时光
她第一次红了脸,第一次小声说“公子为何不去花宴?”“今夜月色朦胧,及是美丽,有月不赏,本公子才不去看那一堆庸俗脂粉呢!”语今有些隐隐失望,她道“我亦是一个庸俗脂粉,便不扰公子雅兴,告辞。”转身欲走,突然感觉手腕一紧“公子?”宋宁皓拉住了她。
“姑娘怎是庸俗?姑娘正如这天上之月,洁白出尘”“莫要胡说,男女授受不亲,请公子放手。”语今红着脸,躲避着。
“敢问姑娘家父是临安盐商万俟南吗?”他问的急切。
“正是,可,公子问这个做什么?”她不免有些警惕。“就问问而已,万俟姑娘,带你去个好地方,如果信任在下,便一起去吧!”如果语今仔细看,绝对可以看见他的眼中划过一丝心虚。但她没有,她只是默默点头。
宋宁皓突然揽着她,脚蹬树,一展轻工。语今有些头晕,风在耳边呼呼响,他的气息又萦绕着她……不久,她落在一处楼前,理智回归,语今咬着嘴唇,与他拉开距离道“公子,这是何地?”这里是文墨阁,是文人与才女们比拼才艺的地方,今日宋某想开开眼界呢!。”语今便跟着进去了。
老板带他们来到一方雅间,他道“久闻万俟姑娘古琴弹得甚好,不知可否……”语今低着头,“随公子罢。”
说毕,宋宁皓搬来墙角古琴,道:“请!”语今心思浮动,该弹一曲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