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少流年去,方忆伊人佳音回。
佳音难寻,难觅,也难忆。
“时希,我很好……”
你果真是当年那个她吗……
心想,一阵一阵的酸,哦不,或许是苦吧,不禁由心底生出。
“弦子,弦子,你怎么了?”时希瞧见弦子跟失了魂似的,很是奇怪。
“没事……”羽弦子头一回几乎难受得要哭出来,他别过头,不愿让时希看见自己发红的眼眶。
“这可不像你啊。”
时希思忖着,弦子今日实在是太奇怪了些。
“在时间之神面前,可没有什么是秘密。”时希显得很是冷静,似乎并未因羽弦子不对头的情绪而受到影响。
弦子感觉自己脸上那层面具是多么脆弱,又是多么可笑。
此时,他的心,一面向阳而生,一面沉入海底。
“我……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羽弦子终于是把心房里埋藏了不知多久的话语给取了出来。
可,那是俨然割肉削骨的痛。
山谷跫音,此时无声胜有声。
波澜不惊的星辰中,浮现的是从未有过的惊悸。
时希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日,能再见到那儿时的少年。
“所以…所以你就是那个我小时候,在风辰遇见的少年,对…对吧……”
皆闻时间之神波澜不惊,此时她却……
也许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呵,几百年没见的少年,如今忽而现身于自己眼前。
小时候的她,只知自己是时辰一脉的公主,未来的女王,无尽的枷锁无情施压,疯狂嘲笑,可笑命运捉弄,她生而为此。
就连被送去风辰,也是为了两族交好。
她不想做被人送来送去的礼物,但时菡卿的苦心,她却又能理解。
那时,纯净得近乎完美的少年就天际划过的流星,忽地窜入她眼帘。
少年如同一束光汇集而成的利剑,猛地刺进附在她心口黑暗的痂皮,虽然好痛,她却觉得舒服了。
她甚至疯狂地想,刺得深一点,再深一点!
可,那场诡谲灾难,又无情地将那层痂皮给她硬生生贴了回去。
灾难,在她和他之间竖起了一道直刺云天的刀刃,高不可攀,深不可测,利不可触,谁也看不见谁。
“当年,你究竟在哪儿呢?我,我没来得及看你一眼,你就消失不见了。”
时希问他,星眸中淡淡的惋惜。
“我……我族被人袭击,当时的我,还没有能力在那种情况下逃跑……”每念及此,弦子那绝美的银眸就没有了光泽,“是族里的智者带着我逃跑,他自己,被那恶魔杀得全尸也没能留下,我的族人,也被屠了个干净……”
智者于弦子而言亲如父母,他的死,是弦子的逆鳞。
“人死不能复生,仙子又何尝不是。羽弦子,过错并非在你。”
明明只是唤了声自己的名字而已,怎会如此冰冷。
儿时的她,明明不是这样。
你能不能唤我一声弦子,一声就好……
是,在感情面前,神也可以如坠落之尘般卑微,易碾碎。
故作坚强,宛若仰头死死撑住濒危的假面。
“那时的话,还作数吗?”
弦子开口问,此时的他,哪里还有风神的高贵了?只是一个生怕失去礼物的孩子。
“什么话?”
时希这一问,让他愣住了。
时间之神,不应该最是守信吗?
“儿时你说过,希望再见到我,你不会忘了吧。”
他本不爱质问别人的。可是面对时希,他总就感觉控制不住自己。
“我当然记得那句话。我自小在四时钟长大,整天与时间长河做伴,除此之外,陪伴我的,就只有我的母亲。母亲和身边的仆人们总是告诉我,我身上的担子很重,说我不是一般女子。”
羽弦子简直不能再感同身受,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身为风辰一脉的嫡长子,生来就要继承父亲的王位,而父亲又待他严厉刻薄,故而疏远,他只爱自己的母亲。
“那一天,母亲说什么也要将我送去你们一族,说是为了与你们交好。”时希苦笑,她愤恨上天的不公,“那是我年幼,只知道抱怨,我甚至怨恨我的母亲,为何要将我送去你们那里?”
她不是人,但也不想承认自己是神,更不是一件被送来送去的礼物,她只想成为自己,时希,只想成为时希罢了!
“直到,我遇见了你。”谈及弦子,时希脸上才露出一丝释然的微笑,“你那银色的眼睛很特别,里面有我从来没见过,但是让我感觉很亲切的东西。那种东西,让我感觉,自己其实是和你一样的人啊……”
“呵,是啊,我们都被自己的身份束缚了太多。”弦子别过头去,“如果能的话,我宁愿自己只是个普通的仙子。呵,多美好的愿望……”
“那都只是以前了,回不去了,我的母亲,还有时辰一脉的一切,都没有了……”
“是吗,回不去了啊……”羽弦子失落得像个孩子。
“不过,对于你弦子,那又是另一回事。我们之前的友情是不会变的,我已经认定你,你是我永远的朋友。”
只是朋友吗?眸子里的银色似乎暗淡了些。
“阿希,你……你要小心那个人。”
“什么?谁?”
“黯曜府那位。”
“什么,你说黎灰?”时希的星眸中有了一丝波澜,“好端端的,你怎的突然提到他?”
【我终于回来更新了】
【这是羽弦子的形象,大家可以看一看,稿子是我画了六百多约的,禁取图私用,几百块的东西你们也都知道是什么概念,别做窃贼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