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都是真

·

福绥路，在京都也算是有名的地方，但每天来这儿的人总要比奈何桥等地少了许多，也算是较为清静的一方了。

当然，容昭喜欢来这儿也是因为那家做的糕点真的很合她的味口。

喜欢，自然要常来；如此，也便成了常客。

“小娘子，您今儿来的真是巧！瞧瞧，刚做的桃花酥。”

“那便来上一盒吧。”

每次听到这清越的声音老板娘都忍不住抬头看看来人，有这般好的嗓子的小娘子长相又该是何等惊艳？

老板娘无法形容，只能俗套的用“完美”这两个字简略概括。无论看多少次，都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带着像是第一次看见时的震撼。

对方接过糕点，回以一笑，显然对这种眼神早已习以为常。

……

……

百花巷是京都一条寻常巷陌，当然，它曾经很有名，因为巷子深处的国教学院曾经很有名，同时，在巷那头的百草园也曾经很有名，那里曾经是前朝的皇家园林。

而如今的百草园里住着一位贵人。

在百花巷的尽头，在爬满青藤的旧墙下方，有石制的桌椅，桌上有茶碗，碗里是极罕见珍贵的丛雨新茶。

一位小姑娘正在喝茶。

她面带稚意，眸如墨星，唇如红梅，长长的睫毛，白白的双颊上有两团淡淡的红晕，看着极为美丽。

那是一种非常健康的美丽，看着便让人身心愉快，而绝对不会有任何杂念。

但是现在小姑娘自己却不怎么愉快，因为自她从未央宫搬到这里，那人都没怎么来看过她。

忽然，她的眸中闪过一丝微光。

“你这是想什么呢？”

来者提着一盒东西走近，喝茶的小姑娘眼神亮了亮，随即又不满地撇了撇嘴。

“想你这个大忙人什么时候有空来看我。”

少女轻笑着把那盒桃花酥放在石桌上，推到小姑娘面前。

“我这不来向落落殿下赔罪了嘛~”

“哼！”

“剑法你看完了？”

那个名叫落落的小姑娘拿起一块还热乎的桃花酥问对面坐下的少女。

少女把一卷古意盎然的书卷放到石桌上，顺手拿起一块桃花酥吃着，因为吃着东西，声音有些模糊，却掩盖不住言语中的开心和惋惜。

“嗯，看完了。离山剑法确实名不虚传，可惜……里面没有金乌秘剑。”

落落闻言顿了顿，忍不住赞叹。

她其实很清楚……如果不是已经看完了那本剑诀，少女绝对不会来找自己。可听着她亲口承认，总归是不一样的感觉。

“容昭。”

“你真是个怪物。”

“看完了又不是学会了，这算什么怪物。”

落落一噎，瞪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容昭笑了笑，眼中晦暗不明。

对于普通人来说，看完，不等于学会，也不等于全都记住。但，这个少女显然不是普通人。所以，于她而言，看完就是记住了，纵使眼下无法施展，但终有学会的那天。

落落心想，可能稍微有点安慰的就是她花了很长的时间看完吧……

落落觉得……她应该庆幸容昭不喜欢修道，如果这般天赋再以勤奋灌之……只怕会令所有同龄天才强者黯然失色……

可她不知道的是，不喜修道是真，不能勤奋也是真。

物极必反。

从来不是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