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一舟“我去了,只是没敢见你。”
唐九洲笑,却看不出一点快乐。他默默凝了旁边人一眼,最后移开视线,看着远方的灯塔落下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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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
罗一舟做客局长办公室,看着神色严肃、难得不苟言笑的撒局长,他下意识地蹙了下眉。
撒贝宁“一舟,他又出现了。”
罗一舟“连坏杀人案的真凶?”
撒贝宁点点头,叹了口气。
撒贝宁“现在保九洲只有一个办法。”
罗一舟神情复杂,心口快被压的喘不过气了。
罗一舟“什么办法?”
撒贝宁“送他去B市。”
罗一舟一怔。
罗一舟“几年?会回来吗?”
撒贝宁抬头看了看罗一舟。
撒贝宁“我们也拿不定主意。”
罗一舟“局长,到底是为什么,凶手为什么会找上九洲?”
撒贝宁坐在办公桌后,忽地没了反应,眼睛看着文件,目光却没有焦点。气氛随着点滴时间沉淀下来,罗一舟的眉头渐渐舒散开了。
罗一舟“是老一辈的恩怨嘛?”
撒贝宁以寂静相对,无声默认。
罗一舟那双眉毛微拧着,和抿紧的唇角一样,莫名沉重。
过了十几秒,他轻轻一笑。
罗一舟“唐九洲生来就是为了顶罪的吗?”
撒贝宁仍旧看着文件,扯了扯嘴角意味不明地开口。
撒贝宁“也许吧。”
罗一舟偏头看向别处,心底却泛着酸。
罗一舟“我知道了。明天就送他去机场。”
罗一舟刚转过身要离开,撒贝宁叫停。
撒贝宁“你别去。”
罗一舟不说话,站定着,听撒贝宁接下来要说的话。
撒贝宁“你要是去,唐九洲就不走了。”
罗一舟没转头,鼻尖一酸,眼眶湿润,轻轻点头抬步离开了办公室。
罗一舟从办公室一路狂奔下楼,无视了过路所有的人到警局门口停住脚步。夜色下一片死寂,他大口喘着气,像是溺过海好不容易获救的人。胸口的疼痛一阵接一阵,像是被烟头烫着,刚褪下去,很快又被重新灼烧。
一路狂奔,外套外翻落在胳膊处,一身狼狈,他没心思管。撒贝宁的话一齐涌进罗一舟脑海里,交缠着像针一样钻心的疼,他快疯了。
泪很快划过鼻梁滴落在地上,他忽地抬头望着天,那一晚上天有多黑。
罗一舟“到底是为什么。”
罗一舟“他明明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过自己的生活,为什么要让他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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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九洲在宿舍接到了罗一舟的电话。
罗一舟难得不怎么说话,简单明了丢下一句。
罗一舟“撒局长调你去B市,明天就出发,机票信息会发到你手机,一路平安。”
唐九洲用两秒的时间消化这个消息,又用三秒明白了这通电话的意义。电话两头安静了好一会儿,罗一舟率先挂断电话。
听着无尽的嘟嘟声,唐九洲微微勾了勾唇,像是自嘲。
到底是罗一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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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刑警部门正常上班,只有罗一舟没到。送唐九洲到机场门口大家都觉得奇怪,为什么唐九洲要离市调队,罗一舟会没来,明明平时他们是最难舍难分的两个人。对于他们的疑惑和起哄,唐九洲没怎么理,只看着自己手里捧着的玫瑰花不说话。
为什么不来,罗一舟和唐九洲心里早就有答案了。
唐九洲抬起捧着玫瑰花的胳膊,对连淮伟说。
唐九洲“帮我把玫瑰花送给罗一舟,就当是离别礼物。”
连淮伟没呛他为什么只给罗一舟准备,微微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
直到临近登机,唐九洲才在大家的不舍之下提着行李箱往登机口走,没再回头。
连淮伟抱着那束玫瑰花,眼睛不移地看着唐九洲大步离开的背影。
连淮伟吸了吸鼻子,沉默几秒笑着说。
连淮伟“一路平安。”
不远处的柱子后面,罗一舟手默默扶着柱子,眼睛不移地看着唐九洲进了机场。他淡淡扬唇,在心里想着,再见,我的九洲,希望你去到B市可以安全得过完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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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窒息的氛围最后被唐九洲打破。
唐九洲“我知道勋哥为什么让我回来。”
唐九洲“才不是什么怕你孤寡一辈子。”
唐九洲“是不得已的,对吧?”
罗一舟平复着呼吸,勉强弯起唇。
罗一舟“嗯。”
唐九洲莫名其妙地有点想哭,眼圈渐渐泛红,叹了口气说。
唐九洲“你不用觉得我可怜。”
唐九洲“这两年我想了很多。”
唐九洲“我都释怀了,罗一舟你也不要怕了。”
不近不远的距离,罗一舟轻声开口。
罗一舟“九洲,那些都是以后的事。”
罗一舟“两年的时间对我来说太长。可是让我放下你,我做不到。”
唐九洲玩着手上的耳机线,淡淡笑着。
唐九洲“你本来就没有错。”
罗一舟忍着喉间的咽意,慢慢地看向唐九洲说。
罗一舟“给我个机会,总不能让我一直没对象。”
唐九洲语气缓和,又软了下来。
唐九洲“好。”
一切都还来得及,我们可以慢慢来的。
未来你会怎么样,都是一样的,都是我的爱人。
别人都说,唐九洲是个被爱包围的孩子。只有罗一舟知道,他比谁都懂得多,比谁都孤独。他所处的世界满是黑暗,没有人能救他。
在短暂时间里,无限相爱吧。漫长的人间,你陪我走一遭,胜过万里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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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九洲的身份是简单,只是挺苦的,注意罗一舟说的那句“顶罪”,过几个案件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