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吴苯听到那个校长叫慕离慕总，于是就问:“慕离，他叫你慕总，那，你是企业家？”

慕离听到这话点点头，说:“我是，怎么了？”

吴苯摇摇头，说:“那真厉害，也有钱。有句话说‘人穷志不穷’，但实际上，你若穷了，走在大街上，走在村里面，没人愿意理你；你若有钱，个个都来说你多有钱，来巴结你。”

慕离听到这话，笑了笑，“你这样说，也不无道理，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什么也不懂，在创业路上，我没有被坑过百八十次，也有几十次了。这世上，唯一不变的就是利益。”

“亲情，也可以为了钱而改变。唯有利益，是永恒不变的。”

莫弃低下头，闷闷的说，“人心亦可变。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鬼怪、变穷。在这几个阶段中，总需要几个过程的，在过程的背后，或许就有亲友的推波助澜。”

赵亭在旁边默默的听着，也不插嘴，问吴苯，“你小时候过得很惨？”

吴苯的眼神飘向远方，看着一条条街道，眼里传出羡慕的眼神。

赵亭看出来了，他不明白，就这几个小街道，有什么可羡慕的呢？

过了好大一会儿，吴苯才慢慢回答，“我，不是本地人，我住在光山那边。”说到这，他似乎笑了笑，“怎么样？没听说过吧？”

“虽说住在光山，但也不准确，毕竟光山，对于我来说，可是个大城市呢。我住的那边，房子后面是大山，空气新鲜。我记得小时候家门口还是泥土，现在应该还是泥土吧。”

“我村子里，上学的几乎都没几个，初二就下来打工了。尽管，农村家长一直说‘读书才是唯一的出路’，但退学的也不在少数。也有一些重男轻女，但不管怎么说，女孩子出事的情况要大些。”

“人贩子知道吧，我们那也经常有人贩子出没，不多。”

“老一辈人当年生孩子的时候，管得严，本来有三个孩子，但因为当时的原因，孩子都丢了，随便丢在一个森林里，不管不顾。”

“但有的人，把她怀的孩子都生了，也贴了好多钱，也捡过孩子，大多都是没人要的。”

“跟我一辈的哥哥姐姐，混的算好的，差不多就我一个吧。我上初二的时候，我爸妈，已经五十多了，就在我刚考上大学没几年，家里传来消息说，我爸妈去世了。”吴苯说到这时候，语气哽咽，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眼泪已经顺从内心，从眼眶流出，似在懊悔。

“这么多年，跟他们生活在一起，知道的，不知道的，耳濡墨染，心里都清楚得很。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总说‘农村的孩子早当家’，高考完之后便出去打工，得到的第一部手机，还是我打工赚钱买的，现在还在用着。”

吴苯拿出他的手机，上面的漆已经掉了一部分，也没有手机套，钢化膜，屏幕，应该是摔的，碎了两个裂痕，但不管怎样，还是能用，就是凑活用着。

谁从小都有梦想，在人生中也迷茫过、害怕过、失去过，害怕这个词，最容易说得清，小时候家里人曾说过，有的女孩被人拐卖，害怕自己长大后，也是同样的。

电视剧里的那些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登峰造极，又有几个是现实世界中改变的呢？

古语有闻，曰:“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想象很美好，但现实是残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