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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话《跳入罪人坑》(完)

天官:四大鬼王重生

国师跳下来之后, 用半月语道:

半月国师刻磨, 怎么回事?

刻磨将军怎么回事?他们全死了!

半月国师怎么会全死了?

刻磨将军还不是因为你把他们都推了下来, 关在这个见鬼的地方!

半月国师谁在这里?还有一个人?!

刻磨将军就是他们杀了我的士兵, 你现在高兴了吗?你想杀的, 终于全都死光了!

国师那边沉默一阵,半晌,黑暗中忽然燃起一道火光,映出一个掌心托着一团小小火焰的黑衣少女。这少女看上去竟是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双眼黑黑的,倒不是不漂亮, 只是一副很不快乐的样子,额头和嘴角都带着瘀青,在火光下看得分明。那捧火的手掌似在颤抖,带得掌心的火焰也不住颤抖。若不是提前确认了,任谁也想不到,半月国师,居然是这样一个苍白的小姑娘。那火焰除了照亮了她自己,还照亮了她的四周。她脚边,全都是身穿铠甲的半月士兵的尸体。谢怜忍不住往旁边看了一眼。因为那国师托起的火焰非常小,并没有照亮罪人坑底的全貌,他们依旧隐没在黑暗之中,然而,借着那远远的一点火光,他能看到身旁一个绿衣身影和一个红衣身影。虽然看不真切,但离他眼睛格外近的地方,还是能看个隐约,不知是不是错觉,三郎原先已经比他高了,然而,现在的他,似乎更高了一些。至于戚容……好像比自己矮了一个头。谢怜的目光先缓缓向下移去,看到自家表弟突然变得那么矮,表示没眼看。目光又缓缓向上移去 ,看到这少年的喉间,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往上,停留在形状优美的下颌上。三郎的上半张脸依旧隐没在黑暗中,而谢怜觉得,这下半张脸,也似乎和之前有着微妙不同。虽是一样的俊美,但线条轮廓似乎更明晰了些。也许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这张脸微微一侧,转了过来,唇角浅浅一弯。那一弯的弧度极为惑人,两人已经离得很近了,然而,如果想要看清三郎上半张脸,就必须离得更近,不知不觉间,谢怜又朝他走近了一步,这时,只听远处刻磨一声悲鸣,想来是亲眼见到这幅惨状,大受刺激。谢怜回过头去,那国师听他大叫,神情却是木木的,半晌,道:

半月国师好!终于解脱了!

刻磨将军好什么好?你是什么意思?!

半月国师都解脱了!

半月国师是你们杀的吗?

谢怜这是个……意外!

戚容不关我事!我什么都没干!

半月国师你们是谁?

谢怜我和我表弟的是天庭的神官!这位穿红衣服的是我和表弟的朋友!

刻磨将军你们在说什么?

半月国师从来没有神官到这里来过!我以为你们早就不管这里了!

半月国师你们出去吗?

戚容想出去!可这四周设了阵,没法出去!

那国师听了,走到罪人坑的一面高墙面前,伸手在墙面上点划了一阵,回过头来,道

半月国师我打开了!

刻磨将军……

花城……

谢怜……

戚容……

这也太好说话了。谢怜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正在此时,上方传来两人的声音,远远地道:

扶摇下面有没有人?

花城啧!

谢怜戚容抬头,看到两个黑衣的人影在朝下望,他喊道:

谢怜扶摇!南风!我们在下面!

喊完,他还招了招手,南风在上面道:

南风怎么还真在下面?下面有什么?

戚容这……下面有很多东西,要不然你们自己看看吧!

南风扶摇似乎也觉得听他们说不如自己看,于是“轰”的一声,放了一团大火球,向下掷去。霎时,整个罪人坑底被团火光照得亮如白昼,谢怜终于看清了,他站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四面八方包围着他的,是堆成了高峰的尸山血海,无数半月士兵的尸体重重叠叠堆积着,黝黑的脸孔与手臂,雪亮的铠甲,紫红的血。而谢怜足下所立之处,是整个罪人坑底唯一一片没有尸体的空地。这些,全都是在戚容三郎跳下来后,在黑暗之中,一瞬之间做的。谢怜再次回过头,去望身旁的戚容和那少年。方才在黑暗中,他隐约看到戚容似乎忽然又矮了些,而三郎似乎忽然更高了些,一些细微之处也有微妙的不同,然而,此刻,在明亮的火光之下,站在他身旁的还是戚容和原先那个俊美的少年,见他望来,微微一笑。谢怜低头去看他的手腕和靴子,果然也同原先一样,没有异常,心中明白。不过,南风扶摇来了,藏着也好,以免多生事端。正想着,只听两声闷响,南风扶摇也跳了下来

谢怜扶摇你不是在照看那商队的人吗?

南风扶摇刚下来,还很不习惯坑底的血腥之气,皱眉以手扇了扇空气,淡声道:

扶摇等了三个时辰也不见你们回来,想是出事了!正准备去找你们的时候这家伙就来了,说什么出事了,我画了个圈儿让他们待着,过来看看!

南风呵呵!

戚容……

画个圈儿自然是指防护圈,但谢怜还是一听头就大了,道:

谢怜画个圈支撑不了多久的,你这么一走,他们难免疑心被丢下了,出圈乱跑如何是好?

扶摇却是不以为然,道:

扶摇人想找死,八匹马也拉不住,不怎么办!这两个是怎么回事?都是谁和谁?

他十分警惕地防备着坑底的另外两人,但很快发现刻磨被打得浑身是伤,趴在地上动弹艰难,那半月国师则耷拉着脑袋闷声不吭,面露意外之色

戚容一个半月国的将军,一个半月国的国师,现在他们……

刻磨将军你的蝎尾蛇呢?来啊,你让它们咬死我!快,也给我个解脱!

半月国师刻磨,我的蛇不听我的话了!

刻磨将军怎么不把你给咬死!

半月国师对不起,刻磨!

刻磨将军你真这么恨我们吗?

刻磨将军那么你恨谁,你就找谁去报仇!你是国师,你要杀谁,你说一句,我不会帮你杀吗?!你为什么跟人串通害我们?!

他越说越恨,一把抓住了国师的头发。南风扶摇见他们越打越狠,而且还是单方面地殴打,皱眉道:

扶摇他们在说什么?

南风要不要上去阻拦?

谢怜也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抓住刻磨,温声道:

谢怜将军,我觉得你们之间可能还有些事没说清楚,你先别激动吧!

戚容两位冷静……

刻磨将军有什么好说的?再清楚不过了!

谢怜也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劲,但他就是觉得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忽然,那国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这一抓来的突兀,抓得死紧。谢怜先是心底一沉,以为她要趁机暗算,没想到再一低头,这国师趴在地上,仰头看他,两只乌溜溜的眼睛瞅着他,嘴角带着一点青紫,嘴唇微微颤抖。她分明没说话,却好似有万语千言。这副模样,和他记忆里极为久远的一幕重合了。霎时,谢怜脱口道:

谢怜是你?!

国师也颤声道:

半月国师花将军?

这一来一往,坑底所有人(除戚容花城南风)都怔住了。扶摇一步抢上前来,一把将刻磨打晕过去,道:

扶摇你们认识?

戚容他们两个的确认识!关系还不浅!

谢怜却是无暇回答他。他蹲了下来,抓着国师的肩,把她的脸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方才隔得远,敲不真切,加上这少女的样貌长大后也变化了,又过了两百多年,种种缘由,使得他没有在第一时间把这少女的脸认出来。而此刻再看,这张脸,分明还是记忆中的模样!谢怜心头有些难以置信,好一阵都说不出话来,半晌,才一声叹息,道:

谢怜半月?

国师一下子抓住他的袖子,那张看起来仿佛很不快乐的脸,也忽然之间有了点生人的气息,有点激动的样子,道:

半月国师是我,花将军,你……你还记得我?

谢怜我当然记得你。可是……

他凝视这少女片刻,叹道:

谢怜可是,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

听他这么说,国师一双眼睛里忽然充满了泪水。她小声道:

半月国师对不起,校尉!

说完这句,她忽然冲他跪了下来,额头贴到地上,然后便不起来了。谢怜这边想扶她,但扶不起来,但已是心乱如麻,最终揉了揉眉心,只觉头痛欲裂,什么都不想说。然而,这几声下来,又是将军,又是校尉,已经提示得如此明显,旁人还哪里会听不出来?扶摇微微愕然道:

扶摇校尉?将军??你???怎么会这样????

谢怜我也想问,怎么会这样?

他不正面回答,三郎目光沉沉,也不追问,南风愕然道:

南风那将军冢是?

谢怜我的冢!

扶摇你不是说你两百年前是到这里来是收破烂的吗???

谢怜看着伏在地上的黑衣少女,又叹了口气,道:

谢怜这真是……一言难尽!

大约在两百年前,某日,谢怜打算穿过秦岭,到南边去住一段时间。于是,他便拿着罗盘,往南边走。这一路走,他就一路郁闷,怎么感觉路上风景不大对?明明应该绿树成荫、人烟稠密的,怎么会越来越荒凉?然而,疑惑归疑惑,他还是一直坚持不懈地走,直到走着走着,来到了戈壁,被大风一吹,吃了满口的沙子,他才发现,他拿的那个罗盘,早就坏了,这一路上给他指的方向,都是错的!指错方向也没办法了,本着“来都来了,参观一下大漠风光也好”的想法,谢怜还是继续往前走,只不过,临时把目的地改了西北,终于一路来到了边境,并在半月国附近暂居

戚容最初,表哥的确只是在这附近收收废品什么的!然而,边境困苦,动乱频发,常有逃兵,军队便胡乱抓人充数!

花城你就被强行抓了进去?

谢怜是抓了,不过反正做什么都一样,做兵就做兵吧!后来驱赶了几次边境强盗,不知怎么的就做到了校尉!人家给我面子,也管我叫将军!

南风那为什么她叫你花将军?

扶摇你可不姓花!

戚容那是表哥当时随口取的假名,叫花谢!

到这个名字,三郎神色微动,唇角若有似无地勾了一下,不知到底是什么神情。谢怜没注意,继续道:

谢怜边境交界地战事多发,有很多孤儿,我闲暇的时候,也偶尔跟他们玩耍一下!其中有一个……名字就叫做半月!

戚容表哥以为,“半月国师”的“半月”二字,是指国家,却没想到,当真是国师的名字就叫做半月!

印象里,那个名叫半月的小女孩就总是一副这么很不快乐的神情,身上和脸上也总是带着瘀青,看他的时候,就这么从下往上,巴巴地望。她会说汉话,成天和同龄的中原孩童玩耍,谢怜也一直搞不清楚她是哪里人,反正看到小孩胡乱走,他也胡乱带带就是了。空了教他们唱唱歌、摔摔跤,偶尔表演一下胸口碎大石什么的。因为这个孩子极为瘦小,他就格外关照一点,有多的饼子分一块,感情倒也不错

南风后来呢?

谢怜后来……就和那将军冢的石碑上说得差不多了!

众人沉默了,头上仿佛飞过几只乌鸦

花城石碑上说你死了!

提起那块石碑,谢怜便觉得很郁闷

谢怜我没死,我那是装的!{心想:一般的碑文难道不都应该是歌功颂德、极力美化纪念者的吗???一贬再贬,贬无可贬这种倒也罢了,怎么能一本正经地把自己这么丢脸的死法也写下来???避风时自己读到这一段,简直不能直视,要不是表弟三郎读的懂半月文也在旁边看着,自己就假装碑上没有死法那一段了!这东西写上去,连自己看到都想笑,又怎么能怪别人看到的时候也想笑???人家到自己的纪念冢里避风沙,看到石碑上自己的事迹,还要评头论足一番,哈哈大笑一通,自己还不好意思请大家不要笑,实在是很有点郁闷!}

三郎不语,南风扶摇一脸难以置信

戚容表哥装死之后被当成尸体丢了,回了中原,只养了五六年伤就好了!

其实,具体怎么“死”的谢怜也记不太清楚了,连到底为什么两国士兵打了那一场也记不太清了,只知道是一些很无聊的小事,他真是一点儿也不想打,无论打赢打输,感觉都没有任何意义,然而,当时他已经贬无可贬了,没人听他的。双方正杀到眼红,他一出冲出来,两边一看是这人,刀和剑都猛地往他身上招呼。谢怜虽然是百打不死,却也受不了这么个砍法,当场心想:“这不行啊!”赶紧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地装死,结果装死也是被一通好踩,活活把他踩晕过去。醒过来的时候是被水呛醒的,因为收拾战场后,尸体都被丢进了河里。谢怜就这么顺着河水,像一团破烂一样又被冲回了中原。后来养好了伤,终于到了当初原定的目标南方,就不怎么关注半月国那边的事了。半月又低声道:

半月国师对不起!

扶摇她为什么一直跟你说对不起?

南风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三郎开口, 却是比他们问的更近了一步, 道:

花城刻磨说半月国师是在一场暴乱之后才去了中原!这场暴乱, 和你有关系吗?

经他提醒, 又回忆了一下那石碑的内容, 谢怜这才隐约想起一些,道:

谢怜这……

半月伏在地上道:

半月国师是为了救我!

众人望她, 她低声道:   

半月国师花将军是为了救我, 所以才冲了进去,被踩扁了!

扶摇……

南风……

花城……

戚容……{心想:噗哈哈!被踩扁?哈哈哈!}

听到她说“被踩扁了”, 谢怜瞬间又回想起那种千人踩百人踏的感觉, 另外四个人也神情莫测地盯着他, 连忙打住,道:

谢怜没有扁,真的没有扁!

扶摇也不知是哪里不得意了,阴阳怪气地道:

扶摇哦~当真是舍己为人!

谢怜马上摆手, 道:

谢怜不敢当不敢当!这可真完全不是!

他揉了揉太阳穴, :

谢怜具体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好像当时有几个小孩在玩,我本来只是想顺手把他们抱走,然后马上逃跑!谁知道来不及撤,回头就撞上两边打起来了!

南风既然如此, 你怎么能连这种事都记不清楚了?

谢怜你也不看看我都几百岁了。十年就可以遇到许多事了,不可能每一件都记得清清楚楚的。而且很多事还是忘掉比较好。与其记住几百年前被砍了几百刀踩几百脚,还不如去记昨天吃到了一个很好吃的肉包,不是吗?(无语)

半月国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谢怜回过头,叹了口气,道:

谢怜半月啊!

他不知该用什么语气来对这个少女说话,斟酌了片刻,缓缓地道:

谢怜你要是因为这个跟我说对不起,完全没必要,救你是我自己选的,你没有错!你要说对不起的话,可能应该对别人说!

半月国师(沉默)

谢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开门引军屠城,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放蝎尾蛇出去咬人!不过……(顿了顿)

谢怜不过,可能是我对你的印象还停留在两百年前,我总觉得你不是会做这种事的孩子!所以,你愿意跟我说说究竟怎么回事吗?

听了这句,半月对着他磕了几个头,终于从地上直起身子来。泪水顺着她的眼睛往下滑落,道:

半月国师开门都是我不好!但是……花将军,我不是故意放蛇的!

谢怜什么?

戚容???

半月国师我法力弱了,蛇不听我的话了!

闻言,扶摇脸露不耐之色,翻了个白眼,道:

扶摇这话我听得多了!谁被抓了之后不是这么说的!就算你说不是故意的,也没有任何用!

半月快速抹了把脸,抹去脸上泪水,道:

半月国师是真的花将军!我没有撒谎。但是那些过关的人的确都是蝎尾蛇咬的,还是我的错,你们抓我吧!

她果然伸出双手,全然的伏诛之态,扶摇立即从袖中甩出一道捆仙索,捆住了她和刻磨,道:

扶摇好了,此行目的达到,可以结束了!

南风她没必要撒谎!

谢怜点了点头,同意他的看法,对半月道:

谢怜你现在是完全召动不了蝎尾蛇了吗?

半月摇了摇头,道:

半月国师我能召动,它们大多数时候听我的话,但是有时候就不听了!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戚容你把蛇召出来,给我们看看吧!

半月终于起了身,点点头。不多时,一条紫红色的蝎尾蛇从一具尸体下方游了出来,扬起上身,盘在尸堆之上,无声地对众人吐起了信子。谢怜正要仔细看看那蛇,却见半月微微睁大了眼睛,神色异样。见状,谢怜心头一沉

谢怜{心想:有点不对劲!}

果然,那条蝎尾蛇吐完了信子,突然牙口大开,猛地一弹,朝他袭来!这蛇的袭击虽然突然,但谢怜早有防备,看得分明,正要出手抓它,谁知,他手还没碰到,就听“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炸开的声音。再定睛一看,那蛇已经软绵绵的跌落在地,从头到脚、由内而外地爆开了花,并且,爆得极有分寸,没有任何毒液飞溅出来。谢怜立即想起进入半月国之前,也有一条蝎尾蛇是这样死去的,是谁做的,不言而喻,他还没抬眼去望三郎,就见一只连着红衣的箭袖伸了过来,拦在他面前,把他和半月隔了开来。而那边扶摇也冷声道:

扶摇果然,她骗你!

半月见了那蛇,已是脸色不好,闻言猛地抬头,道:

半月国师我没有!我说了,有的不听我的话,刚才那条就是!

扶摇全然不信,道:

扶摇谁知究竟是不听你的话还是听了你的话?

半月国师它根本就不是我召来的!

谢怜正要说话,却见又有两条深紫红色的蝎尾蛇从尸体之下钻了出来,耀武扬威一般地冲他们吐着信子。随即,第三条、第四条、第五条……尸山之中,从各个角落,竟是游出了无数蝎尾蛇!众人都望向跪在尸堆之上的半月,南风扶摇手中运转起一团白光,冲半月道:

南风让它们退下,总不可能全都不听你的话!

半月闭目念咒,似乎在想办法驱赶。然而,还是源源不断地有更多蝎尾蛇出现,翻搅纠缠,缓缓逼近。就算一两条蛇咬不死他们,但如果是几百条、几千条,可能就难说了,既便咬不死,大概也会很难看了。谢怜举起手腕,正要召动若邪,却见那些蛇游到距离他们尚有数尺时便停了下来,犹犹豫豫的,形成了一个怪异的包围圈。谢怜顿悟,抬头望了一眼身旁的三郎,他正居高临下看着这些蝎尾蛇,眼里尽是轻蔑之色。蝎尾蛇们像是读懂了他的目光,不敢靠近,又往后退了一小段,边退边不断垂下头,把那狰狞的蛇首贴在地上,一副臣服之态。可是,又仿佛有什么力量驱使着它们,不允许它们放弃攻击直接离去,于是,许多蝎尾蛇掉头向扶摇游去。扶摇随手一挥,火焰从他袖中喷出,烧死了一圈,逼退了一圈,然而,这也撑不了多久,谢怜道:

谢怜我们先上去,离开这里再说!

闻声,若邪“嗖”的一声,向上蹿出。谁知,没过多久,它又“嗖”的一声溜了回来。谢怜微微愕然,举起手腕,对着那卷起来的白绫道:

谢怜你回来干什么?阵已经开了,快去快去!

若邪却缠在他手腕上瑟瑟发抖,好像在上面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谢怜还待再哄哄它,这时,一条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啪”的一声,砸在扶摇肩头。扶摇顺手一抓,这一抓神色大变,把手举到面前一看——那从天而降的,竟也是一条蝎尾蛇!扶摇一时没防备,被咬后,猛地把蛇掷向半月面门。半月双手被缚,依然下意识举手去抓,抓了个正着,那紫红色的蛇身缠在她苍白的手腕上,并不攻击。这时,又是“啪”的一声,第二条蝎尾蛇落在了地上!谢怜大概猜到若邪为什么不肯上去了。他一仰头,接着一点月光,勉强看清了这样一幕。数百个紫红的小点,正从罪人坑上方急速落下。蛇雨!眼看那些紫红色的小点越来越近

戚容南风扶摇!火!打一道火屏上去,在半空中就把它们都解决了!

南风扶摇咬破手掌,一挥手,一道血珠向上飞出,化为熊熊燃烧的一道烈焰屏障,飞速向上迎去。那道火障升上数十丈,悬在空中燃烧,碰到它的蝎尾蛇都瞬间被烧为了灰烬,将正在下落的蛇雨拦截住了。见暂时脱险,谢怜松了口气,道:

谢怜好!南风扶摇,真是多亏你们了!

这等法术必然极耗法力,打出去之后,南风扶摇脸色都有点发青了,转过头来又在地上放了一圈火,烧退了下面的蛇,对那半月道:

扶摇你还说这些蛇不听你的话?若非是你操控,这些蝎尾蛇怎会不攻击你?

花城或许只是因为你运气不好?它也没攻击我们啊!(笑)

戚容好像也是!

南风扶摇转过头来,目光凌厉地扫过他们三人。谢怜心中预感要糟,但因为心中有一点头绪了,来不及理清,不想看他们先斗起来,道:

谢怜先搞清楚这些蛇到底怎么回事吧!

扶摇怎么回事?不是这半月国师在撒谎,就是你身旁那个在搞鬼!(冷笑)

谢怜看了一眼半月,又看了一眼三郎,道:

谢怜我认为,恐怕不是他们!

他语气虽温和,却十分坚决,这是他思考之后偏向的结论,然而,扶摇却一定是觉得他有意包庇。火光照得他脸上神色格外不善,不知是怒是笑

扶摇太子殿下,你可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旁边那东西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我想你早应该心知肚明了,我不信你到现在还半点都没觉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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