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被扒拉出来的司北亭丝毫不慌,稳如泰山。
杨鹤通不是,小师爷您可真坐的住啊。这网上闹得是风起云涌。
司北亭大通,淡定,不就是掉个马甲吗?笑死了,压根我就没披过。
对于司北亭而言,他还用凤归云的名号在台上唱戏的时间其实已经显得久远且模糊了。
那段岁月就埋在了他的最深处。不管过去了多久,他也忘不了。
记得小时候第一次上台,唱小红娘,同龄的小演员们在后台换衣服化妆,师父过来帮他勒头,大脑一下子就晕乎乎地发胀。
师姐倒是就静静的扶着他活动活动,走走路,看他白着一张脸,扶着门口的小狮子干呕,一点也没有师门友爱地笑出来了。
后来他自己能够上手勒头,不需要别人帮手的时候,师父走了,师门就这样散了。
京剧鼓曲越发地寥落不为人知,司北亭倒仓之后,甚至再也没有上过台了。
不是他不能唱,而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凄凉颓败。没有听戏人,没有人懂戏,不如不唱就此殉道。
霸王别姬让他一曲成名,红了梨园,却也是司北亭最后的一次登台唱戏。
成于此虽非败于此,但一生高峰莫过于此。
结局美似虞姬,断了魂,陨了命,却成全了情。
少年意气的司北亭莫过于是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杨鹤通小师爷诶,您真的没打算再唱戏登台吗?
杨鹤通咱德云社也有麒麟剧社啊。
司北亭麒麟剧社有陶阳和一凡他们呢,我过去搅和什么。
杨鹤通这算搅和的话,阿陶巴不得你去呢。
司北亭我听说惠姐要重开鼓曲社是不是?
杨鹤通是的,龙字科春季招生和鼓曲社招生一块办着呢。
司北亭这是大海捞针呀。
而且这针捞出来未必是针,很有可能是铁杵。
那即使再有恒心毅力要磨得磨到什么时候不知道,能不能磨的成更是没的说。
司北亭也笑了笑,并没有戳穿。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司北亭自己一个人出门了。
没有人知道他去干什么。
天津的大街小巷司北亭都熟悉着,他可没想过过了这么久的故人相见居然是在这座城市。
甚至于现在他站在不远的街角看着不远处的人,恍若是一场梦。
犹豫了良久,司北亭还是走了过去。
面前的人沧桑了很多,不复他少年记忆中的明媚俏美。身上多出来了很多岁月的痕迹和生活的刻画。
最熟悉的那一双手显得粗糙伤痕累累。
司北亭师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女人抬起了低着的头,疲惫的眼中多了几分震惊,随即别过了脸。
般若认错人了吧……
司北亭般若师姐。
般若……我不是你要找的人,麻烦让一让。
司北亭是吗?
司北亭我认错了人……
司北亭当年那京朝派梅花可没有第二位那样少年风华的传人……
此世此间,唯一位般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