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3

　　“他就一直陪着我，我也没让杨九郎失望，我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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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看到杨九郎搀扶着张云雷从后台走出来的时候，全场都沸腾了。

　　林亦子看着台上的人，一改往日活跃的状态，经历了这一场生死他仿佛真正的蜕变了，仅管还是那张熟悉的面庞，可整个人都显得比之前更安静，更沉稳。

　　“哎还真别说，亦子你今天这橘子的色儿跟几个角儿的大褂还挺配。”

　　“是吗？”

　　林亦子抬眸看向舞台，孟鹤堂也刚好瞅见台下的两个人，她笑着招招手。老五队的几个也算是店里的常客，大家也都挺熟悉的。

　　烧饼一回头也看见俩姑娘，尤其看到林亦子怀里还抱着一兜橘子时直接笑的漏出八颗白牙，赶紧凑到张云雷耳边分享乐子。

　　张云雷边听边扭头，刚好看到小姑娘正掰了一瓣橘子往嘴里送，也觉着好玩。头一回见着看相声不嗑瓜子儿吃橘子的，就盯着看，笑出了声。

　　“你这瞎乐个什么劲呢？”杨九郎顺着张云雷的目光看去，“哎磊子，这不那小老板娘吗?”

　　他家丫头最好吃林亦子店里的甜品，三天两头的就馋，他经常下了班去店里取甜品。

　　“对了，你不是还帮着我拿过几次甜品吗？”

　　“记着呢。”张云雷看着台下的姑娘，回想出事之前。

　　记得他头一回去店里的时候，因为演出结束的晚，店里也几乎没人了。他推门进去的时候，林亦子正趴在吧台上看书。

　　暖黄色的灯光照在她脸上，睫毛呼扇着，她就这么静静的写着字，那时候张云雷就忽然想起了岁月静好这么个词儿。

　　姑娘看到他来了也没有激动的说要签名合照，就只是笑了笑把甜品拿给他，还塞给他一个甜甜圈，说是拿回去当宵夜。

　　后来通过杨九郎才知道其实那家店打烊挺早的，姑娘是一直等到他来之后才关的门。

　　再后来他在观众席也总能看见她，不刨活也不瞎起哄，就那么安静的坐在那里品一盏茶听着相声。

　　不过姑娘好像把台上台下分得很清，他几次帮着九郎去拿甜品，她也只是笑着把东西给他，偶尔会塞给他一些自己做的小甜点再叮嘱几句让他注意休息，总是保持着一种让人舒心的距离。

　　今个儿自己能在台上看见她，心里也觉着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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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上节目一轮轮演着，今年封箱是小四主持，现场气氛也挺轻松活跃，等报到张云雷和杨九郎的节目时，林亦子赶紧调好相机。

　　一切仿佛又倒回到以前，却也有些不同。

　　这番他们演的是《歪唱太平歌词》，也是张云雷斟酌很久决定复出演出的节目。开蒙他打头学的就是太平歌词，也算是象征重生后的他的一个新起点。

　　说实话开场打御子板那段，看到板儿从他手里掉下来，还有他打板时颤抖着的手。

　　台上的人笑着拿这茬砸挂，一个帕金森的包袱响了，可台底下的姑娘心疼坏了也是陪着笑脸跟着乐，谁也不想让谁难过。

　　可台上的人还是笑着，不明情况的观众也都当是个包袱，应了他往后说的一句话，“我不希望看到别人怜惜我，我是演员，不想让别人觉得我难受是带伤演出。”

　　还是熟悉的唱腔，却有着独特的通透，还是台上的角儿，却褪去以往的青涩。

　　节目终了，林亦子眼光追着他退场的步子。

　　大褂一起一落隐约还能看出他高高肿起的脚背，谁能想到，面前这个活生生喜笑颜开的人是百余块钢钉硬生生拼起来的。

　　涅槃重生的张云雷想要坚守一生的梦想，才刚刚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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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场

　　大家都走到台前送礼物，乌泱泱一片人把前面围满了。

　　“你怎么还搁这坐着呢，上去送啊。”黎筱筱乐呵呵的看着旁边的人抱着橘子像守着宝儿似的坐着一动也不动。

　　“咱第一排呢，我这是先让让他们。”

　　正说着呢，林亦子也在往前张望着其他观众都送的什么。有字画，文玩，还有送花的，“嚇，好家伙，这群姑娘不会把花店给抢了吧。”

　　“你以为人家姑娘都跟你一样路子这么野啊，你这兜橘子绝对全场最佳，保准找不到重样的。”

　　“你行了吧你，乐的眼泪都快淌出来了。”林亦子瞥了眼笑的天花乱坠的黎筱筱，她还就独一无二怎么招了吧。

　　看前面人少了，林亦子准备起身“上贡”去，起身叹了口气，她这橘儿甜着呢，多少也算是心意吧。

　　“哎，你还真打算上去呢？你要不好意思的话，姐妹儿就帮你吃了吧，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你再多嘴信不信我把你跟这兜橘子一起撂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