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才和那公子羽见过,现在还得去见。
我倒也不是嫌弃他,问题是见面了聊啥呀?
——回忆。
慕容疏瑶真的特别喜欢跑去房顶上看星星月亮,前天晚上从月长老房间出来,就拿着楼梯爬上去坐着当雕像了。
一眨眼就从子时待到了丑时。
她就静静的看着山间那乌漆抹黑的一片,啥也没想。
纯属发呆。
她是什么事也没有,就是苦了,那早早去房里等她的公子羽。
单单在房间榻上坐着就已经换了好几种姿势。
眼皮子都开始打架了,猛灌几杯茶水都没法消停。
就在他实在撑不住,想倒头就睡时,门开了。
他苦苦等待一夜的人终于回来了。
他眼睛泛红,一脸委屈,可怜巴巴的说:“你怎么才回来。”
起身跨步过去,然后跌进慕容疏瑶怀里就睡着了。
慕容疏瑶满脸问号???
然后反手将他扔了出去。
关门,在屋里想了一下,他要是死在外面自己不好交代。
又开门将他拖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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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疏瑶看着在榻上躺着的人,心中升起了些许自责……
早知道就丢远点。
我没地儿睡了!
要是跟他共处一屋,我这名声要是传出去还要不要了?
再怎么说我都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绝世美人儿,要是没了清白,我以后可咋整?
都怪我的心肠太好,人太美。
唉,我翻窗户去隔壁睡了。
秒变正经,还真就翻墙去了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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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离太阳出来,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公子羽就扶着他那发疼的脑袋,爬起来。
他以为是自己做了个梦,但是又不清楚自己的头,为什么那么疼?
他拿出笔墨纸写了一封信,压在茶杯下。
而后出门回了羽宫,在路上遇见了来找金繁的宫紫商。
“你小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那么早就起来了?”宫紫商言道。
“嗯,我再回去睡一会儿。”公子羽满脸没有精神。
“等等等等,方向不对,你不会又出宫门去找那个谁了吧?唉,我说你啊能不能长点心啊!长老们是怎么说的呀?守孝三年,不可娶亲饮酒作乐,你都听到哪儿去了啊!?”
宫紫商伤恨铁不成钢地狠狠指了一下他的脑袋。
“你给我长点心吧,羽宫才刚来了个待娶新娘你就往外跑,你就算再怎么,那个词叫什么来着什么饥不择食,反正也不能这样吧!”
“这词是这么用的嘛?”公子羽头疼的厉害也不多做解释,绕过她就走。
“臭小子,你听进去了没有!?宫子羽!”
宫紫商快步跟上他。
她唠叨了一路,来到羽宫,刚准备跟着公子羽上楼就眼尖得瞅见,在院子里半裸着身子练倒立的金繁。
踏上楼梯的脚,立马止步,转了一圈,来到金繁身边。
“这么大清早的就起来练倒立呢?真是辛苦,哎呀,都流汗了,我帮你擦擦。”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人家,说完不等人反应,就摸了一把他的腹肌。
金繁猛的翻过身,抱住自己。
“大小姐这青天白日的,你可不能乱来啊!”
“金繁,干嘛这么害羞啊?我就只是好奇你为什么白?”
“天天生的。”
“真的吗?你皮肤可真好,我可真羡慕。”宫紫商伸手还想再摸两把。
金繁见状立马转身跑路。
“公子救我!”
他俩在院子里来回穿梭。
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
公子羽在楼上瞧着好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他终于有底气说这句话了,平时都是金繁这么对他说的。
说完不管,在楼下抱着柱子喊救命的某人,径直走到房里。
在房间里等待的云为衫,瞧见宫子羽,连忙过来伺候。
“执刃。”云为衫行了一礼,准备过去,将他的外衣脱下。
宫子羽连忙躲开,“不用伺候了,你先下去吧。”
“是。”云为衫应道,而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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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换视角。
慕容疏瑶起来,已经过了早饭时间。
奴人敲门送饭过来,她立刻打开门。
“这儿呢。”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
“唉?慕容姑娘,你的房间不是在这边嘛?怎么跑那儿去了?”
“哦,昨晚有只老鼠,把我吓了一跳,然后我就从窗户那里跑到这边睡了。”开始胡扯。
“老鼠?那慕容姑娘需不需要我叫人过来帮忙?”
“不用了,我想应该跑了吧,到时候要是看见我再找你。”
“好,那这些饭菜要放哪儿啊?”
“给我就好了,我拿回我房间吃,谢谢你啊。”慕容疏瑶接过食盒,又从腰间掏出银子塞进那婢女手里。
“哎呀,慕容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呀?”婢女有些受宠若惊。
“我看你这头上的发髻蛮漂亮的,就是缺了些相配的首饰。我也不知道你的生辰,这些钱啊,就当给你买生辰礼了。”
婢女家中老母病故正急需用钱,最近都在忙着打杂筹钱,慕容疏瑶这一举动,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却让她心头一暖。
泪珠立马掉落下来。
“你可别哭呀,是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嘛?抱歉抱歉,我的错。”慕容疏瑶赶紧将食盒放下,抽出手帕为她擦去眼泪。
“没有,奴婢,奴婢只是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多谢慕容姑娘。”婢女行了一礼。
“没事就好,你可把我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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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结束。
慕容疏瑶被宫紫商拉到羽宫,然后她就被金繁拐跑了。
只留慕容疏瑶一个坐在那里尴尬。
我就不应该跟她过来。
对面云为衫,拿了些糕点走过来。
“慕容姑娘,扨刃大人说你喜欢桃花糕,所以我便让厨房做了些。”云为衫将糕点放到桌上,然后坐到她的对面。
“云姐姐有心了。”慕容疏瑶,伸手拿了一块。
“慕容姑娘今日来,是为何事啊?”云为衫喝了口茶,眼睛紧盯着慕容疏瑶。
“这事儿吧,说来有些离谱,我是被大小姐拉过来的,结果她人却跑了。”
云为衫不用想也知道,宫紫商大小姐肯定又是去找金繁了。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慕容姑娘是特地来找我的。看来是误会了。”
“你要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云姐姐呢。”慕容疏瑶轻笑看着云为衫。
不用多说也知道,是因茶水下了不致命的毒,让人提前察觉,救了她的命。
“慕容姑娘,我有些糊涂了,你说的是何事?”云为衫自然不能承认,若是上官浅暴露了,岂不是要连着她一起。
“没事儿,想来是我记错了。”慕容疏瑶吃完又拿了一块糕点。
“慕容姑娘,那些被送出山谷的人都有专人护送,并且宫门还派了些武力相当的侍卫,暗中保护,应该是不用怕的。”
暗语:你为何留还在这,是何目的?
“是嘛?那挺好的。”
暗语: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慕容姑娘这手生的可真是漂亮啊。”云为衫来到她的身侧,拉起慕容疏瑶的手。
暗语:手上有茧,习武之人。
“是啊,我也觉得我的手特别漂亮。”
暗语:练武,那又怎样?
“慕容姑娘身上的香,真是特别,不知是在何处买的?”
暗语:你是何派?/莫不是与我同道?(无锋)
“这香啊,自己做的,能够防蚊虫叮咬,云姐姐要是喜欢,我叫人送些过来。”
暗语:无派,(练武)只为自保。
“是嘛?慕容姑娘还真是心灵手巧。”
暗语:你觉得我会信你?
慕容疏瑶这一次没有回她,只是轻笑拿起身前的茶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