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钟诀之赶到这里时,厢房里已经没了人影,只剩下外间一个被打晕了的丫鬟。
“啧——居然还是来晚一步!”钟诀之狠狠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墙上,那双原本多情的桃花眼染了几分凌厉。
紧接着,从身后的厢门进来了一个和尚,身姿高大俊朗,眉间的朱砂红的晃人眼,他对这个擅自闯进的捕快很是不满,口吻也带上了几分强硬。
“这位施主,擅闯女香客的厢房着实不是君子之为,还请你出去!”
和尚带着担忧地扫了眼内间,虽没有看见人影,但他只当是那人因为害怕而躲起来了。这么一想,脑海中便浮现了一张梨花带泪的面容,楚楚可怜的眉眼带着控诉与哀求……
这么一想,玄机眼眸的色彩便深了深,耳边仿佛能听见那撩人心弦的娇吟。
“哟——”钟诀之这才舍得把目光投给身旁的和尚,“这位法师,训斥我之前能不能先看看自己踩到是什么地?”
口吻犀利,面露讽刺。
玄机顿了顿,也是这一会儿,从外面又进来了好些和尚。捕快擅闯了清空寺,闹出的动静还挺大,自然引起了寺中僧人的警觉。
钟诀之嫌麻烦,扔了一块他的腰牌就夺窗而出了,只留下了一句话:“看来大名鼎鼎的清空寺也不过如此,连女香客被贼人掳走了也不清楚。”
不可否认,玄机心里一阵慌乱,也顾不得那些男女礼节直冲进了内间,掀开了帷幕,可惜,里面连人影都没有。
心中仿佛被一块巨石给紧紧压着,连喘息都变得有些困难。
他本就对她做的那个下贱之事,怀愧在心。再者,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也在心底发酵,他颇欠她良多,现在又没有保护好她,心中自是万分煎熬。
痛恨那贼人的同时又希望那贼人手下留情莫伤了她。
……
另一边,燕无衡已领了人回了自己惯常的藏身之所,一方坐落在市郊的布景别致的小院。假山与被冻住表层的流水,春还未至,檐上的花也未开,剩一株腊梅灼灼,倒显了几分凄楚寥落之感。
“以后你便住在这间。”他牵了那柔弱无骨的小手在房门前停下,大红的兜帽罩住了苍白的娇颜,细弱的咳嗽声响起。
燕无衡的心不禁有几分郁卒,便想着哪里有医术高明的名医,看着少女咳嗽那劲,他还真有些担心她能不能挨过这个寒冬。
“那阿衡呢?”
少女突然的发问,倒让他不知所措起来,明明在路上也是他让她将“燕公子”改口成“阿衡”的。
只单单看着那双湿润的猫儿眼,他就不想让少女这样生疏的称呼他。明明才见过一面,当真是魔愣了。
不过她也的确与那些平日里被他采花的女子不同,也是因为太不同了,以前那些的淫言秽语在她面前,他竟一句也说不出口。
更是不敢动手动脚,一是怕弄脏了她,二是怕……她会讨厌自己。
“阿衡?阿衡!”
“嗯?怎么了?”
男子忽然回神,才发觉是身边的人在喊他,眸中顿时染了几分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