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古衣

古衣同厌同岁，少时，尝与他一并习剑。

古衣天资稍逊色他一分，他习剑冥顽不化，只依葫芦画瓢，道长责备他，他依然不听。

厌偶尔偷闲，却因他已经将要领熟练于心。

他时而在玉华阁的长安古道旁，陪伴少显不屈的古衣，一步一步重来。古衣怒时，剑露锋芒。

古衣“你给我让开！是根那臭老头一伙的，故意令我多记二十篇心法。”

厌于是一笑泯之，稍显心虚地向他正义凛然地回道：

厌“我是看你愚笨，所以才如此的。”

此时古衣依然气着，一剑扫起满地枯黄的树叶。

古衣“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

厌轻蔑地笑笑。

厌“我下次再代你抄，如何？”

他的眼梢微微上吊着，如花粉般描绘着一凤尾吧的图案。

古衣“你这刺青真是漂亮，是你自一出生起便有的吗？”

古衣争圆清亮的眼眸，又微微狎起。

古衣“为何先前不曾见它有颜色？”

此时幽幽地花香，被清风吹上头。厌轻薄的紫色衣襟，略致拂动。

厌“是个女子，给我画的。”

古衣略有不满。

古衣“道门何时有过女子？”

厌玩了玩路旁的小草，露珠从青草叶上滑落，沾凉他的指肚。

古衣“你如何与她相识？她是什么人，修为如何？道门容不得他人私闯。”

厌“她的名字是朝暮，身上有一块灵石，我未曾见过。”

古衣逐渐走远，他回过神，半饷了，他才开口。

萧瑟的秋风吹起洪波，山崖上，击起雪白的浪花。古衣没有停下，继续向尽头走着。

厌“古衣，你走了太远，道长他说过，不要勉强自己的骨骼。”

古衣自然已经感觉吃力，身体宛如散架一般。他喊到：

古衣“厌，我知道，可是我疼，我越疼就越难以自控。你快过来拉住我。”

厌他担心是自己未去习得心法所致，因此内疚起来。他上前，这几步之遥，走起来格外艰难。

朝暮“古衣，你不要害怕，你不如先调息，稳定体内真气，再与其相反，退步往回走就是。”

厌自朝暮身旁疾驰而过，一股冷香沁人心脾。他不经意扫她一眼，认出是她。

古衣依言，秋风落叶，如是将它包裹。厌穿过坚硬的秋叶阵，拽住了他。他面色已沉，冷汗涔涔。

厌“你没事吧？”

古衣于是得以脱险，他半膝跪在地上，抬眸略惧怕地观看他。朝暮扶起了他，向他说道：

朝暮“你此时调息便好。我认识他。”

厌“这险事从何而来，你是什么人？”

朝暮“我是朝暮，慕名而来。”

朝暮“你且等等，过会风散了，秋叶自然就落了。”

古衣此时出剑于她，被她闪躲。他又提剑，这次为斩。

古衣“你不是凡人！”

朝暮点了点头。

朝暮“我并非凡人，但是我有灵药。你若不用我，就眼睁睁看你哥哥中毒而死吧。”

古衣“你不是说，你认识他吗？天晚了，我要回去为道长敲钟。你爱救不救吧。”

朝暮略有尴尬，她害羞地红了脸。

厌无奈地笑了笑，却温和地好像海上爬出的月亮。

厌“你就待在这，等道长做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