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仙界第一人（七）

“白氏一族孙辈的总共就七个，六个都是男儿，鹿儿是唯一一个女娃，从小备受宠爱。鹿儿从未仗着长辈们的宠爱肆意妄为，依旧是个善良温顺的小姑娘。”

“鹿儿三万岁生辰那天，仙帝突然召集仙界众仙，父亲、母亲和大哥都去了，就剩我们几个小子在家看着鹿儿。”

“因为我们兄弟几个太过于贪玩儿，让鹿儿偷偷溜了出去，父亲他们回来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可找遍了整个仙界都没有找到。”

“最后在穆闻霖的仙殿找到了鹿儿。原是鹿儿偷跑出来的时候误入了穆闻霖仙殿的后山，如果被修炼时的穆闻霖所救，鹿儿可能早就丧命于妖兽之口了。”白凡说到这里，神色间尽是对白鹿的愧疚。

瑾玉看着他道：“这就是白鹿和穆闻霖爱情的开始？”

白凡叹口气：“差不多。后来在仙帝举办宴会那天，鹿儿觉得无聊就偷偷跑出太清宫，又偶遇了穆闻霖。因为她认识穆闻霖，又听说他很强，所以一直跟着穆闻霖，还是宴会结束时穆闻霖把鹿儿送回来的。”

瑾玉杵着脑袋道：“我不怎么想听白鹿和穆闻霖的爱情故事，你就说说白鹿怎样陨落的吧。”

毕竟这才是她想知道的。

“......是妖族杀的鹿儿。”白凡低着头，“那天鹿儿和她一个好友在一起，谁知道那个朋友竟然是妖君安排在仙界的人，她仗着鹿儿对她的信任骗她到了妖界。”

“妖君想要以鹿儿为筹码和仙界进行交易，本来我想着，只要给了东西就可以救鹿儿出来......”

“本来我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救鹿儿出来的......”

白凡低着头，紧紧握拳，唇瓣都被咬出血了：“可是，可是那妖君竟然骗鹿儿说，说族中没有人会去救她，她只能在妖界的地牢里等待死亡！鹿儿问为什么，内个卑鄙的妖怪说是因为妖界提出的条件太高了，仙界给不起！他觉得看着鹿儿迷茫又绝望的样子很有趣......他竟然觉得有趣！”

“等我到妖界的时候，他告诉我，鹿儿死了，鹿儿为了不连累族人自断经脉......她到死前都那么懂事，她就那么天真，傻傻地信了那个疯子妖君的话！”白凡猛地抬起头，瑾玉看到，他的眼眶红了，“我抓着那个罪人质问他，他说‘你能怪我吗，我又没逼她，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呵，玩笑，就是他这么个玩笑，我最爱最宝贝的妹妹，就再也不会出现了。”白凡闭上眼，“后来我把那个妖君杀了，灭了整个妖界。我把鹿儿的身体带了回来，穆闻霖过来了，他也知道鹿儿的死了。”

“穆闻霖带走了鹿儿，他说他可以让鹿儿转世，我们就可以把鹿儿的转世带回仙界了。”

“我感谢穆闻霖对鹿儿的爱，感谢他愿意以身犯险用禁术帮助鹿儿转世，可鹿儿转多少次世，她也不再是我的妹妹了......”

“我的妹妹，对谁都是温柔的，哪怕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她都会给予善意。

“可谁想，她却因为自己的善良失去了性命。”

瑾玉有点惋惜地道：“原本的白鹿善良温柔，而现在这个转世后的她却嚣张跋涉，恃宠而骄，和原本的白鹿性格大相径庭，所以你不承认她是你妹妹，对吗。”

“嗯。她转世丢失的那一魂一魄，正好是她最值得被偏爱的那部分。丢了那部分，这个白鹿就并非真正的白鹿了。”

“我不想说下去了，我要回我的仙殿了。”白凡起身。

“啊？凡儿慢走啊。”这是药老探出头来。

“今日多谢药老招待。”白凡行礼。

“没事儿，老朽我这平常闲的很，偶尔来个人也算给我当个伴儿嘛。”

“那晚辈先告辞了。”

“去吧。”药老送白凡离开后就回到石屋内，坐到思考着的瑾玉面前，倒了杯茶道，“白鹿那小丫头的确是个善良之人，只可惜......”

“瑾玉小丫头，你知道不，白凡那小子一直有愧于白鹿小丫头。”

瑾玉一副半知不解的样子道：“为何？”

药老饮一口茶，叹口气答：“白鹿小丫头是白氏全族从小宠到大的，生性良善温和，又因为被保护得太好而不知这世间险恶，才会轻信了妖族之人。”

“白凡和他的父亲、兄长们都后悔为何当初不让白鹿到凡间历练历练。”

“唉，他们也不过是怕白鹿在凡间受伤罢了。”药老摇摇头，“他们的父亲当初对我说，鹿儿就这样一直对世间充满爱与善就挺好了。”

“可良善也不一定是好事啊。”

瑾玉低垂着眼眸，端着手中的茶杯。

是啊，善良未必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