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很想再去找李顺决一死战,但我根本想不出任何办法再找到他。
虽然警方也多次跟我交涉,想要找出什么能钓出李顺。但就算是我也没有任何办法——毕竟现在的李顺已经不是之前认识的他了。
记忆中的任何信息,任何办法,也都已经不适用于现在的李顺了。
我绞尽脑汁回顾着他为数不多的话语,从头到尾梳理着他的起点与终点——
“啊.......对啊,他是冲着我来的。因为佐藤先生去跟他战斗了,就没有跟我战斗!”
想到这点的我猛地从床上坐起身。
“钓饵就是我本身!李顺一直在等待,虽然之前他使用了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差点在心理上将我击溃,但接下来他应该不会再使用同样的手段了.........只要我站到分控浪尖,他就会再来找我的!”
我联系到了曾亚,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要去参加世界剑道大赛!
当然我不是说说而已,不仅是因为今年正好是举办比赛的年份,而且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我也用不着获得什么头衔或者称号,重要的是要让李顺觉得我能跟他战斗了!
尽管是重在参与,但还是得好好的训练一下的。
虽然佐藤先生训练我时还是算比较严厉的,但是比起曾亚,佐藤先生不知道好了多少。
当我在实战训练中出现错误,导致没能格挡成功或者被对方钻了空子,曾亚都会狠狠地重击。
但曾亚还是很关注好我的防具,每次穿戴时都会三番五次的检查。也就是因为如此我才能挺到比赛开始。
当然有人就会问了,我的工作怎么办了。
这并不用担心,因为王伦——我的另一个好兄弟,在前两天辞了职,向我所在的工作室投出了简历。
陈影也理所当然的录取了他,之后他就成了代替程光成为了我的第二任二把手,工作上的事情也就放心了。
2024年6月,比赛的海选终于开始了!
我参加的青年组的对手面对我的‘獠牙’不堪一击——甚至不用‘獠牙’,光凭曾亚教会我的各种剑术混杂在一起的‘獠牙’二式就能很快解决他们。
让我以外的是,没过多久我居然被提名要进国家队........
“不不不不,绝对不行!我是因为一些个人原因才参加比赛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别提名了啊,就让我一场场比赛打下去啊!”我一边解释着一边走出了α国的世剑赛的文员会分部的办公室。
随着我进入国内三十二强,‘獠牙’的优势逐渐减弱——不,已经即将消失殆尽了。
不过恰好,就在比赛的前一晚,我居然以这种方式再次遇到了李顺。
这天是周六,我和曾亚在训练了一整天后便各自踏上了回家的路。
也不知为什么这天的地铁上的人出乎意料的少,我抱着自己的双肩包打着瞌睡。
到了家时差不多六点半左右,进门后我喊了声“蔚儿——我回来了!”,但是久久没有回应。我走进房间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想着是不是她在外面和朋友玩嗨了,就没有想太多,便该干嘛就干嘛去了。
但直到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陈蔚还没回来,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她的手机号码。
音乐声想起........
但是过了很久都没有人回应。
就在即将挂断之时,电话接通了。我急忙问道:“蔚儿啊,你怎么还没回来啊?”
“原来这就是你妹妹啊........”
电话那头传来的并不是陈蔚的声音,而是李顺的声音。
我的大脑顿时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各种问题同时涌入脑中。
我强制自己冷静,总结出一个问题:“你在哪?”
我顺着导航到了李顺报出的地址。
这里虽然还是在B市,但这里的地理位置及其特殊。
站在这里的高楼的天台,甚至能看到市中心繁华的灯光——虽然很偏,但还是有电梯的。
虽然路上没花多久,但我一路上都在思考到底该如何面对李顺。
这座高楼是一栋办公楼,虽然地理位置很偏,但还是比较有名的——当初建造的原因就是为了给一些刚起步的小公司作为一个过度期,以及给一些在市中心腾不出足够空间的公司呆的。
周围虽然谈不上繁华,但至少比我住的地方看起来要漂亮多了。
街道上看起来也足够能算是一个“重点地带”,我顾不上周围的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高速上升的电梯并没有让我感觉又是什么不适。
又在楼梯上爬了一段距离后终于到达了李顺口中的那个天台。
周围漆黑,只有两盏照明灯孤零零地挂在一边的墙壁上发着光。
光所到之处便是李顺。
“陈蔚在哪?”我直截了当地问道。
李顺伸出左手朝我身后的一个角落指了指,我顺着指的方向望去——
“蔚儿!”陈蔚靠在墙角,正昏迷不醒,鼻息和心跳都很正常,“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在街上认出我了,就一直跟踪着我,被我发现后把她弄晕过去了。不过这点请相信我,明天早上就会醒了,不会有任何副作用的。”李顺依旧面无表情,语气依旧是那样让人感觉不爽。
我摸了摸陈蔚的脸,低语道:“蔚儿,放心,明天等你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会结束了。”
我站起身朝李顺走去,李顺此时从脚旁拾起了两把剑,将其中一把扔给了我。
我一把接过剑——虽然和之前在道馆佐藤先生专门找人给我打造的一把剑的手感相差甚远,但也无暇管那么多了。
剑鞘虽然看起来很简陋,但当我从剑鞘里抽出剑时,发现这把刀及其的与众不同——
相对较轻的质量让刀身显得极为锋利,一道道折射而出的光犹如白昼。
我抚摸了一下刀身,说道:“要是没那么多事情我就会和你好好聊下这把剑了。”
李顺也举起刀抚摸着,说道:“的确是把好剑,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两把刀。你那把,本应该是我师父送给你师父的一件礼物,不过现在只能给你了。”
“还真有脸说啊........”
我猛地举起剑朝李顺脖颈砍去——
李顺一手扶着竖起剑当下了攻击。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久久回荡在周围,每一片空气都在不断的震动。
我向后一跃,重新摆好架势,再次冲了上去!
一时之间,刀光剑影,不断响起地回声犹如一段久久无法散场的奏鸣曲。
即使两人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让对手退却半步——即使之前他使用了一些下三滥的手段杀害了程光和佐藤先生,但现在却没有丝毫的动机。
我时时刻刻高速运转着大脑的预算着李顺的下一步,预算着该如何攻破他的漏洞——
但是我压根就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更久远的事情了,我要是有任何的疏忽就会立刻命丧九泉。
我拼命地挥舞着剑,激起的阵阵刺耳的尖叫声冲击着我的耳膜——
我到底该怎么办才能解决对方?
我挥舞着剑,步伐逐渐急躁起来,手法逐渐僵硬,‘獠牙’逐渐粗糙.........
佐藤先生,请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努力地回忆着之前佐藤先生和曾亚跟我提及过的每一句话,努力地把真正的‘獠牙’融入我的剑。
程光,请告诉我,我是不是手下留情了,我是不是变弱了?我的命运难道真的就该到这里了吗?
我怒吼着再次挥起剑冲了上去,我甚至开始逐渐不再像个剑士了.......
“哐——”
手中的剑终于再也握不住了。
剑在空中画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
我整个人也仰天到了下去——
“终于到此结束了吗...........”
“佐藤先生........对不起了..........”
但紧跟其上的并不是令人绝望的疼痛感,也不是无尽的黑暗。
随着又是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
“把剑拿起来!”是曾亚的声音。
我尝试着睁开我的眼睛,曾亚手中拿着剑和李顺对峙着。曾亚努力牵制着李顺,一边朝我吼着。
“赶紧的!把剑拿起来,你打算就这样去见舞?我绝不同意!”曾亚满眼都是愤怒。
我一咬牙,一个翻身朝着剑扑去。
随着一个前滚翻我拿起剑,曾亚将李顺甩出一段距离,站到了我旁边。
“一起上吧——”
“哟吼,多了个人——有意思!”
战斗再次开始了!
剑与剑之间的碰撞声接踵而来,犹如雨滴般震动着空气——
李顺不断后退着进行防御,逐渐被我和曾亚所击退。
我本以为只要这样就能让李顺屈服,赶紧让警察把他带走,该怎么办就这么办吧。
但是就在这时,一个人从身后推门而入。
三人同时朝那里望去——是潘光!
虽然我很讨厌这个人,但我也不希望他因为我的事情而受到什么伤害。
但都已经找到这里来了,还能这么冷静的推门走了进来,无论这么想都知道他和李顺应该有一腿。
但我还是天真地问道:“你个混蛋,干嘛来这!”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来解决你的!”潘光的爆炸性发言让我和曾亚一时之间愣在原地。
“你.......为什么要做到如此地步?八年前的事情你就这么不肯放下吗?”
“就因为是你,我就不能就此放下,因为我和你,本就不该相遇.......”
潘光抽出腰间的剑缓步朝我走来,说道:“当然,也是因为李顺这家伙,我也必须在这和你做出最后的了断。”
“我倒是觉得你该先去找心理医生看看........”
“如果我自己都知道要去找心理医生,那么这世界上也就不会有精神病院这种东西了..........”
说完潘光便挥起剑冲了上来——
在剑与剑接触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他就是一神经病——他这种软绵绵的剑法根本无法对抗我的‘獠牙’。
我见根本不需要跟他多纠缠,便直接使用‘獠牙-混’将他击昏扔到了一边。
“那个,我们还继续打吗?”曾亚转过身问道。
“那当然的!这家伙留着也是个祸害!”
也就是在这时,大楼周围隐隐约约响起一阵警笛声。再过一会儿警察就到了。
“曾亚,你别插手了,剩下就交给我吧!”
现在尽管已经很疲惫了,握紧剑的手也有点颤抖。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我和李顺各自走到两个照明灯下——这之前的距离正好够一招定胜负的距离。
我举起剑,摆出了‘獠牙-最终式’的准备动作。
“你早该这样的.........”李顺也举起了手中的剑,摆出了北神流中最强招式的准备动作。
一瞬间,我们同时发力,大吼一声朝着对放蹦去——
“当——”
剑断了。
李顺倒下了,整个地面似乎都随之震动了一下。
“真好啊,居然有一天能和飞哥比较剑术。”是李顺的声音!
我急忙跑到他身边蹲下,问道:“你是哪个李顺?”
“我还能是哪个李顺啊?我就是我啊。”李顺的语气虽然微弱,但还是能分辨的出来,现在我面对的,正是我曾经的挚友。
也就在此时,我才注意到我在使用‘獠牙-最终式’时,按道理只会将他的剑击飞,顶多双臂脱臼。如果是真刀顶多算上各种轻度划伤。
但是李顺的身上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直接被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
“陈飞,抱歉啊,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这下终于可以结束了.......”
“哎,醒醒啊,别睡过去啊!我还有很多事想跟你交流呢!”
我拍着李顺的脸,泪滴早已不止地流了下来——这是我做出的选择,是我举起了剑,是我说好了今晚要解决这件事。
曾亚走到我旁边,拍了拍我的肩,说道:“在他的剑被斩断、手臂脱臼的一瞬间,他就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这个人格也就彻底消失了,可能原本的人格再被伤害后就一直在等待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归自己的身体。”
没过几秒,警察和医生破门而入,把我们几人一律带走,能走的就走,不能走的就用担架抗。
所有的事情到这里离就结束了。
即使我觉得有点后悔,即使李顺原本的人格已经回归,杀手人格也已经消失,都阻止不了李顺已经犯下的种种罪行。
我被送到医院去做了个全身外伤的检查——当然除了一些划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伤口。
在医生的最初的诊断后,陈蔚的昏迷的确不会持续太久,之后很快就会醒过来。
医生给陈蔚挂上了两袋药剂,说需要一些辅助来清理体内的一些毒素。
见此我也放心了,便在派出所躺了一夜。我很快就被澄清了自己的身份,第二天就被放出来了。
我回到了住处,陈蔚醒后拿好了病历卡,恰好暑假还没进行到老师处理完学校事务放假,正好趁着周一去学校报销。
回到住处后已经是傍晚了夕阳西下,耀眼的红霞催促着人们赶紧下班。
我瘫坐到沙发上,没有程光的房间显得格外空旷。即使周围摆着很多心爱的手办,没有程光的生活简直太过于孤独。
因为楼层的原因,我已经很久听到蝉叫声了。但现在也已经是秋天了,连秋老虎都已经在我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在程光和佐藤先生被李顺杀害后,一直到我再次遇到李顺的这段时间里,他没有杀害任何人——当然不仅是因为新闻,通过之前处理我被李顺击晕那次的警官得知,那段时间的确李顺没有再杀害任何人了。
“蔚儿,我去买菜,今天想吃什么?”
“嗯.......就听你的吧,哥!”陈蔚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璀璨耀人。
我走进电梯下了楼,道路两边的路灯亮了,镰刀状的月亮已经挂在了半空,正在和太阳做着交接手术
我走过一个个路灯,天边那闪烁着的北极星告诉着我正在前行的方向。
虽然即将面临的一人生活也听不错的,但是从实际来说是不可能的——我已经离不开程光了。
我深深感受到了“兄弟如手足”这句谚语的意义——当然以前我也是明白的。
我走过一个个摊位,卖菜的阿姨们纷纷跟我打着招呼,热情的跟我介绍着最近的行情,该怎么料理这些食材才是最好的.......
我拎着大袋小袋回到了住处——买菜本来是程光的事情,刚进门的我抱怨了两句“好累啊”。
但直到陈蔚走到了我的面前,四目相对了几秒后,我才意识到现在的状况。
“欢迎回家,哥!”陈蔚笑着接过我手中的环保袋,走进了厨房。
我换上了拖鞋也跟了进去,对陈蔚说道:“粗活就让哥哥来干吧,你去休息吧。”
陈蔚并没有就此离开,靠在厨房门口看着我洗菜切菜下油锅,洗米淘米烧饭.......
阵阵香味不断刺激着我的回忆——
程光曾经也像陈蔚那样看我烧菜做饭,曾经还打趣道:“你要是个女的该多好啊!”
生活还得继续,毕竟就这样放弃也不是我的作风。
因为还不是很习惯程光不在的日子,我准备餐具时还会出错。
当我和陈蔚对坐在餐桌旁时,我说道:“要是别人不知道的话会不会以为我们是情侣?”
陈蔚愣了一下,接着一脸正经地说道:“如果我不是你妹妹的话我一定会爱上你的——但现在也很爱你哟,哥哥!”
我笑了笑,说道:“来,多吃点,今天的菜都是你喜欢的。”
收拾好了碗筷,我和陈蔚早早洗漱好各自回了房间。
我正想跟陈影说下我的情况,这时电话响了——
我拿起手机一看,是王伦。
“喂喂,陈飞!是我王伦!”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说起来有点难为情啊,就是我原来租的公寓的房东说他儿子要结婚了,想把这套房子给他儿子两人住,希望我能解除合同。现在年轻人打拼也不容易,我就同意了。家具都是他们的,我明天就要走人了,就想问一下能不能住到你家?”
“就这?”
“嗯.....对的。求求你,你不想看我流落街头的吧。”
“好好好........明天你就把行李箱带到工作室好了,多的话我早点去你那帮你一起拿。”
“那就麻烦你了,我把地址发给你。”
在挂断电话准备联系陈影时,曾亚打来了电话——虽然我很想吐槽一下,但还是没再说什么。
“陈飞啊,我是曾亚啊,还好吗兄弟?”
“你这说的,我要是不好的话还能接你的电话?”
“哈哈也是,直接进入正题吧,其实佐藤先生留给你了一些东西。”
“什么?佐藤先生留了什么?”我激动地从转椅上跳了起来,陈蔚也拉开了房间的门,向我投来关心的目光。
“啊你别激动啊,不急的,等你之后有空了再来拿好了,毕竟你也是有正业的。”
和曾亚说好了下周六道馆见,我终于可以去联系陈影了。
“啊,那真是太好了!我很担心你的啊!赶紧回来吧,公司很需要你撑场面的啊。”
陈影虽然是为了自己的生意才会这样说,但这种被需要的感觉还真是舒爽。
生活回到了正轨——对于整个社会来说,是回到了正轨,但我却要努力适应没有程光的新生活。
我和王伦也很努力地互相适应对方的工作环境和生活环境——但这似乎有点多余,尽管分别了三年,但互相之间的习惯很快就回忆了起来。
工作方面很快就能撮合在一起了,生活在一起并没有花太长时间去适应,平时的交流的时候也没什么隔阂。
时间很快就到了周五,我带着王伦到了STAR——在王伦顶替了程光的职位后,曾经答应了程光的要求对于王伦也是适用的。
余东等几位老师曾经见过王伦,在简短的交流后让王伦签署了在这当老师做兼职的一份合同——当然这合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只是做个样子而已。
终于到了周六,我早早地到了道馆,曾亚也已经在等待我的到来。
我跪坐到他对面,曾亚什么都没说,将放在身边的一把剑和一封信摆到了我的面前。
我抽出剑,刀刃靠近刀把的一段刻着“獠牙”两字。
我抬头看了看曾亚,没等我说任何话,曾亚就开口了;“佐藤先生取的这个名字就是他所传承的招式的名字,这把刀也是佐藤先生认识的一位顶尖的铸造师打造出的最适合你的一把剑——就是之前那把剑的最终成品!因为你是他最得意的一个弟子,他很多次跟我提起过,很希望你能走上剑道这条路。”
我抚摸着这把剑,似乎还能感觉到佐藤先生拿到这把剑时抚摸后留下的温度。
我收起了剑——当然我不用担心能不能带走这把剑,α国对剑的管理制度还是很特别的,当一个人想要持剑时,首先必须达到专业段位,并且还要取得持刀证。不光如此,还需要一个拥有剑士段位见证者来证明他的刀只用于执行正义或决斗。如果出现包庇等行为,持刀者、见证者,包括他们所处的流派会被禁赛,五年起步,上不封顶。当然的确有人触犯过这条法律,也真正的实施过惩罚。
而我恰好在前不久就通过了持刀证的考试并且拿到了证书,而曾亚就成了我的专属见证人。
我拿起曾亚递过来的信,虽然已经鼓足了勇气,周围也没人来影响我——其实压根就没什么人。但我还是颤抖着手,犹豫要不要打开这份信。
这时身边突然冒出一只手,夺过了我手中的信。
我转头一看——是王伦!
“我来念给你听吧。”王伦毫不犹豫地说道。没等我做出任何回应,他就已经拆开了信封拿出了一张因为多次更改而变得有些皱巴的信纸,深吸了一口气念了起来:
“陈飞、程光,以及各位朋友:
啰嗦的话就不多说了,这份信我不知道你们会在什么时候看见这份信。但我能确定的是,我一定已经死了。
我命中注定会成为‘獠牙’的持有者,命中注定成为伊藤先生一生的对手,只要我还活着,一切都会继续下去,终有一日,我会因为自己而后悔。
陈飞,程光,很抱歉,我没有告诉你们关于伊藤健的事情,虽然我已经猜测到——不,已经确定了对方一定是伊藤先生的徒弟。因为当初就是我和伊藤约定让我们的弟子来进行最后的决斗,也是我把李顺交给了伊藤。
当我和伊藤约定好让弟子替我们决斗——还早早地到达了α国这个允许真刀真枪,即决高下也决生死的国家,我也很清楚的意识到这其实是个很不负责任的约定,我一直在躲避,我不想因为什么原因而死去........
但是直到最后,陈飞,我看着你的眼睛,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的未来是应该由你自己来决定的。
上一代人的瓜葛不该由你们这些新生的希望之子来背负。
死的人只能是我,我会带着过去的一切堕入地狱!”
一时之间,周围一片沉默。
我用颤抖地声音说道:“这到底算个什么啊.......”我的怒气终于再也无法沉淀。
“这到算个什么啊!程光都已经死了啊!”我一把夺过王伦手中的信,将信撕的粉碎,如天女散花般撒到空中。
曾亚和王伦并没有来阻拦我,他们只是默默地看着我。
眼泪早已夺眶而出,如雨滴般落到地板上。
“凭什么.........佐藤先生........你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你只需要帮助我........让我打败李顺.......不就没有任何问题了吗.........还说什么进地狱.........你可是命中注定要将‘獠牙’传承下去的人啊.........这难道不是件伟大的事情么..........”
我抹去了眼角的泪水,拾起一边的剑,不管身后的王伦和曾亚会说什么,独自默默地离开了..........
如果现在抬起头,依旧可以看见挂在夜空中闪烁着的星星,但始终不知道哪里多出了一颗,也不知道哪里又消失了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