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琉璃（98）

空气像是凝固住了一般，旁观的同学们也没有起哄。

　　那道笔直挺立的身影静静地站在一旁，原本踏出去的步子也钉在了原地。

　　他沉默地注视着两人的身影，唇色愈加苍白，本就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变得更加冷淡，眸里酝酿着不知名的情绪。

　　良久，沈甯欺带着丝丝歉意地低下了头，让人无法窥视她眸子里的情绪，只听到她开口道。

　　“我觉得你很好。”

　　闻言，樊星河原本忐忑的心脏跳动得更加厉害了，听她这话，好像有希望……

　　“但是，抱歉，我们不太适合，我一直把你当做很好的朋友，你真的是一个特别好的人。”

　　“哗啦”一盆凉水直浇心脏，樊星河呆滞地楞在原地，仿佛被冻住了般在原地一动不动，一时之间无法消化掉她说出来的话。

　　很快，他回过神来，双手有些颤抖地抱着那束花，好像不知放在哪里才好。

　　“啊……没……没关系的，我，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是，是我太鲁莽了。”

　　他僵硬着步子往后退了些，没有勇气再和她对视，手里的花随意地交给了身边的一个男同学，动作太过不自然导致他往后趔趄了一下，这个一直温温柔柔的少年顿时间红了眼眶，他努力忍住胸前喷薄而出的情绪，转身如来时一样飞也似地逃走了。

　　只留下一个狼狈的背影。

　　沈甯欺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少年早已不见了人影。

　　她微微叹了口气，叫住了那个拿着花的男同学。

　　回到教室里拿出她早就准备好的小礼物和一封精美的手写信，递给了那个男生并嘱咐他亲手交给樊星河。

　　做不了恋人，他们还可以做好朋友，也许他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但是时间会治愈一切的。

　　她虽然没心没肺，性子也冷，但对于对自己掏心掏肺的人来说，可从来不会亏待，该有的补偿和歉意，她也会尽力做到位。

　　旁观的同学们面面相觑，很快就散了，只是悄悄地和身边的同学们八卦几句，渐行渐远。

　　走到学校水塘旁的桥上，沈甯欺微微抬头仰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过多久，身边多了一道人影，同她一起站在桥上。

　　“不错。”他轻轻地出声。

　　刚刚她的表现很不错。

　　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白羡之。

　　沈甯欺偏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没太大意外。

　　“什么？”

　　“没什么，风景不错。”

　　她轻轻点了点头。

　　“没想到你会拒绝他。”他状似随意地扯出了话题。

　　“这有什么，不喜欢就拒绝罢了，即使一个人再优秀，也总不能让全天下人都喜欢他。”

　　她情绪没有太大波动，惬意地眯了眯眼，注视着水塘里欢快嬉戏的游鱼。

　　“你倒是看得通透。”

　　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却有几分堵塞。

　　照她这么个说法，那即使是自己，她也不一定会喜欢？

　　思及此，一股陌生而又炙热的情绪愈发强烈起来，好似叫嚣着要冲出心脏。

　　一个困扰了他很多天的猜想，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坚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