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同为z国人

看着“栀子花”这副“可怜样”他心里莫名有些难受，可怕的是还生出一丝同情。

“这是哭了吗……可他不是杀手吗？”龚竣撑着脑袋胡思乱想着，眼神直勾勾的，完全忘记自己是在偷看人家。

“你看够没有？”一个低沉且气息极其微弱的声音从氧气罩后面传来，那语气让人感觉说话者可以随时脖子一扭嘎嘣掉。

“诶？我……被发现了啊……”龚竣下了一大跳，连忙尴尬得收回视线。他将头埋到缩起的双腿上，默默地回味着刚才男人说话的声调。

好像……还挺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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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已经开始下雨了，雨滴噼里啪啦不停的敲打着破卡车的外壁。

雨刷器似乎有些应付不来这高强度的工作，一顿一顿的，像个老头子走路，时不时要停下来歇歇。

看着外边一道接一道的闪电，丈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脏噗噗直跳，他深吸几口气，瞄了一眼手表，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丈扭头看了看车上的两位，老头已经睡得像头死猪，鼾声不断。但是委托人千春小姐还撑着头望着外面的黑暗发呆。

“喂，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丈忍不住开口，率先打破了沉默。

“因为我是委托人啊，不是说过了吗？”千春咧嘴笑了笑，“再说‘栀子花’之前杀的可是我先生呢，要不然他也不会被抓。”

千春加重了“先生”二字，她的语气能明显听出喜悦，好像对自己丈夫之死非常高兴。

不知是因为自己觉得千春对此事不该这么高兴，还是觉得田沼那个老头配不上年轻漂亮的千春，丈心中的无名之火再次燃烧起来，便也没有再回复。

打量千春一番后摇摇头，继续开他的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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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竣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但他又不敢睡着，只好默默从兜里掏出一包廉价的烟，拈出一根，小心地点上火。

很快，烟味弥漫在整个车厢里，盖过了浓浓的血腥味。

“咳咳咳……能不能别抽了？”“栀子花”不满的声音再次传来，“学大人抽烟吗？”

听到男人开口，龚竣的瞌睡一下就被打消了，他赶忙掐灭吸了一半的烟，再将剩余的一半塞回烟盒。

还颇有些抱歉的望向“栀子花”笑了笑：“真的对不起。”

“真是个蠢货啊……”男人用中文轻轻感叹到。

龚竣听见了这话，有些不满：“你骂我干什么？”

“？你听得懂？”杀手有些惊讶。

“我…我也是z国人我当然听得懂！”龚竣像个傲娇小孩子，像是被轻看之后不满起来。

杀手愣了一下，心中好像被什么激起一丝波澜，随机又恢复平静。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也许是那个家伙太傻了，自己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又或许同是一国人？“栀子花”没有继续这个问题想下去。

在这个世界上，能有几个人真的不贪生怕死？不都是只要有一丝生机就会牢牢抓紧。

“栀子花”也不例外，杀手又怎么样，照样也是肉体凡胎，他也不会甘心自己被人陷害后就这样死掉。

况且，自己和“内脏”的仇还没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