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婴靠在路边的大石边,疲惫的身躯已经有些木然,身上冷的不行,他望着挡在他身前的挺拔身影,有种莫名的安心感,那人的长鞭在空中幻化出奇幻的色彩,那些在他身上留下伤痕的鬼怪一个又一个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身体上的困倦让他眼皮沉重的已经半敛,他努力想要睁开眼却无济于事,失去意识间他好像见到一个人朝他走来,就好像在乱葬岗那晚一样,他来不及看清那人是谁便陷入黑甜的梦里。
再次有意识时也不知过来多久,迷糊间他好像回到了安家的小茅屋,他眼睛虽然还张不开却依稀能闻到草药的味道,半梦半醒间他甚至能听到屋外有人在谈话,可惜不是很真切。
“......有什么办法......”
好像是江晚宁的声音,江晚宁是个很骄傲的人,他说话总不自觉会有些沉咛,就像长时间身处上位者每一句话都带着不一样的意味,很容易辨认。
“......没有”声音清朗又低哑,这大概是安先生吧。
“我知道你有,若真的没有那就不会是这个表情......”
“只是我原先一个设想罢了,更何况那太危险了。”
“不然能怎么办,他现在还是太弱了......没有......后面的计划都完成不了。”
“......那就不能换个人嘛?你们摆渡人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这是命运,早在他来夷陵之前就已经注定了。”
“那你呢!你就这么想死吗?”
“安老头,你怕是忘了,摆渡人没有灵魂只不过是......”
是什么?魏婴竖起耳朵认真听,可那人的话怎么都听不清,到底是什么呢?
“别废话,快说,到底还有什么办法能帮他。”
“唉,早从我写下那本书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最后用到了你身上。”
“世事难料嘛。”
“是呀,果然是世事难料呀!你同我来。”
两人脚步摩挲声走的越来越远,直到后面再也听不到声响,他的身体依旧动不了,可心头的疑惑却越来越大。
他们说的是谁?
什么叫来夷陵前就已经注定的命运?
摆渡人真的没有灵魂吗?那江晚宁呢,他也没有灵魂吗?
安先生为什么会说江晚宁会死,江晚宁不是摆渡人嘛?摆渡人也会死吗?
一件件在他心头环绕,他直觉有事同他有关且很重要,可他现在就像被鬼压床,连手指动不了,更不可能去听他们说的什么。
他有些心急的想要摆脱这个困境,可一股浓浓倦意来势汹汹,他没能坚持住又一次陷入黑甜的梦里。
梦中不知时,也不知过了多久魏婴又一次醒了过来,不同于前一次醒不过来,这一次他轻易摆脱了睡意。
阳光透过半开的窗钻进了明亮的房间,靠窗的桌几上摆着一青瓷的细颈花瓶上面插着几朵不知名的野花,有粉的有黄的看着还挺顺眼。
这里很陌生也不知是那,他忍不住支起身,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忘了身上还有伤。
“大哥哥,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