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者系列-【冰玫瑰】-恩怨

“可以为我弹奏一首《月光奏鸣曲》吗？”

少年人笑了起来，他俯下身子问着心上人，眉宇间透着清澈明朗的笑。

同意的话语尚未说出口来，指尖便以轻盈地在琴键上跳跃、起舞，音符对应着琴谱，无形的五线谱游走于美妙的乐声中——飞舞着、雀跃着，它们愿意为恬静的午后增添一抹欢喜。

两两相悦的少男少女，午后的庭院下阳光洒落；深呼吸，雀跃的音符在令人倦怠的午后，手拉着手欢笑出声。

她忘了是什么时候，令人满心欢喜的一切渐渐变了——饥饿，控制不住的干呕，无论吃多少东西都无法缓解的饥饿感，伴随着无边的恐惧，盘踞在她的生活中。

她开始害怕了，可是无法制止的本能在胁迫着她做出应有的决定。

要缓解饥饿，否则，本能会亲手将自己送上死路。

人们所钦佩、所崇拜的音乐天才与高考状元踏上了一条不归路，盛开的冰玫瑰掉落，将无辜之人做成冰雕，奏响钢琴的华章。

还记得你弹的曲子吗？

那是你给你心上人所演奏的《月光奏鸣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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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暂时不清楚冰玫瑰的去向，”赵颖山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崎疯人院那边也在找，可惜的是毫无线索可言……”

刘新豫扫了一眼赵颖山办公桌上摆得乱七八糟的文件，顺手拿起来翻看，顺便把前几天早已破解的案件文件收了起来；赵颖山脸色阴沉，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苦思冥想，愣是想不出冰玫瑰可能会在哪里出现。

“对了颖山警官，”刘新豫突然开口，“你说过冰玫瑰原先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对吧？”

“是的，怎么了吗？”

“城南过几天有个音乐会，主要是街头表演的……或许冰玫瑰会在那时候出现，毕竟音乐学院的孩子嘛，自然会在这种场合多抛头露面的。”

像是恍然大悟，赵颖山的脸上终于有了喜色。

“希望她会来吧……这可是唯一的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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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街头音乐会，路过的学生或是街头艺人拿起了乐器，没有乐谱，没有和声，毫无商量的，他们合奏起来——各种乐器各走一路，融合起来的声音恰到好处，是一场盛大的音乐盛宴。

人群推搡着，潦草地让出一条路来，迟来的姑娘步履匆忙，那架平日里根本不会出现在街头的钢琴似乎是专门为她而准备，琴键折射着太阳光，叶片遮挡，一切仿佛恰到好处。

指尖越上琴键，起舞，乐音从指尖下流淌而出——音符飞舞，弹得入了神的姑娘闭上双眼，对钢琴与生俱来的熟悉感与宿命感让她放心地演奏着拿手曲目；可是她忘了，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自己实际上不能再碰钢琴，忘了自己那可怖的能力……

不知是谁惊呼出声，天上慢慢地，降下了冰制玫瑰，随着乐曲节奏的加快而增多；围观的群众慌忙逃窜，冰制的玫瑰趁机落在了未来得及逃走的无辜之人的身上，于是一个一个的，艺术品般的冰雕诞生。忘我演奏的少女毫不在意，她只顾得上演奏的终末，以至于她甚至没有注意到，在一曲终了之前，警方的人手就已包围了偌大的广场。

一曲终了。

起身，冰玫瑰向四周望去，属于警方的人举起了枪支；赵颖山走近冰玫瑰，神色尽量放得温和，若无其事地拍了拍她的肩，勉强笑道：

“走吧，走吧——回疯人院。”

要回去吗？冰玫瑰望着眼前这个曾经的小姑娘，自问自答着，当然不能回去，她可是好不容易逃出来的……

对啊，不能回去。

所以她后退了几步，心急的警员立刻举起了枪支，抵在她的后脑勺。

“放轻松……”冰玫瑰听见赵颖山如此说着，“我会解决好的，相信我。”

“本樱小姐，我不想回去。”

突如其来的插话打得众人措手不及，赵颖山充满歉意地笑了笑，她安抚性地拍着冰玫瑰的背，言语中听不出情绪。

“没事，没事……”

“疯人院可比外面安全，可以听我的话吗，回去吧？”

沉默不语，良久后，她认同性地点了点头。

或许是出于对冰玫瑰的信任，赵颖山并没有为她铐上手铐——这也的确是没有必要的，冰玫瑰大多数时候无法使用自己的杀戮能力，可以说是纯良无害了。

可是她现在早就不是单纯的杀戮着了。

耳机中，千崎的声音很是冰冷，像是机械一样，一遍遍重复着相同的话语。

“下手吧。”

“这是海涛小姐的命令。”

冰玫瑰感觉自己全身冷冰冰的，好似掉入了冰窖。

就这样吧，她放缓了脚步，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枪；她的手微微颤抖，枪口对着赵颖山的小腿处，扣下了扳机。

两声枪响。

剧痛令毫无防备的姑娘倒地，陪同者呆愣的瞬间，冰玫瑰转身跑开——用尽了全身力气，她跑到了一处小巷口，大口喘息。

“干得不错。”

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地夸奖，千崎倚靠在小巷的墙上，漆黑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总之，回去吧——你也不希望被警方抓回疯人院，对吧？”

点头，确认——小小的少女乖巧离去。

请提防着不受控制的小木偶，一旦有了情感，它们便不会再听从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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