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如何?”
“又不能如你的意。”
“你又怎知?”
“你不就是想要看我如何反应!”
“是啊。”
“所以无法如意。”
“我从不在意,我所求本就是让他人如意,与我无关,难道你自己也觉得不如意吗?”
那人嘴角微微勾起,仰着头看着某一处。
“我亦曾想要如意,可是当我知道此后难寻之后,就不再奢求了,或许漫长的等待都能够过去,可是过去的就再也不会重新到来。”
“既然知晓自己的不如意,为什么还要干涉他人?”
“我想提醒一下他们而已。”
“你想提醒我什么?”
“不要多管闲事。”
“还有?”
“多关照自身。”
“没了?”
“没了。”
“我要离开了。”
“既然能够离开,为什么当初进来没有出去?”
“既然不懂,就不必懂,你也不会懂!”
“或许正因为你是年轻人,哈哈哈哈…”
那人大笑着而去。
过远依旧不知道此人是谁,根据聆空境其他人的描述来看,这人并不是任何一个要他一定小心的人物。
不知是谁,竟如此强大,不过一个幻境就牵动了自己全身的感知,一种极其强大的压力是自己几乎难以抵挡的,那种吸引着让人沦陷的力量却是来自自己的心里,于最深处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地方豁开,真实地清楚地感觉着。
直到现在清醒,都还记着那种感觉,很真实,却怀疑那样的是否是真实的自己,根本就不是真实的自己?
身处黑夜,自己周身却有明亮的光,原来自己坐在一颗小星星上。
向后望去,无数的亮光划破黑夜,向着他席卷而来,现在的自己动不了,就这样吧。
本以为的冲撞会使自己受伤,结果所有的亮光都包围着他,高兴地上蹿下跳。
“喂,喂!”
过远没作声,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咋不说话呢?”其中一个说。
“哎!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人,难道是个傻子!哎…”
“无夜,别胡说,说不定他只是听不懂而已。”
“那不就和傻子一样吗,或许也不是听不懂!”
“那是什么?”
“或许这就是尽乎不知道从哪里收回来的一个破烂,肯定是这样,不然他怎么不动不言语呢?”
有一个附和着无夜,“你说得对,不愧是大哥!”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呢,小心招惹了尽乎,看你还能继续胡扯吗?”
“摇曳,就你胆小,这有什么好怕的,你怕他我可不怕。”
“那我先走了,我还要去到处查看呢!”
“去吧去吧,不然在这里呆着也讨人厌。”
叫摇曳的那个慢悠悠的离开了。
过远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这里是哪里?自己为什么来了这里?听他们的对话好像他们都忌惮着一个叫做尽乎的,那又是谁?
太多的疑问了,现在过远只想早点离开此地,被这些无数的光亮包围着,感受着各种各样的目光,真是好累!
当他一直等待着这些不知是什么的东西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离开时,那个叫做无夜的,抓住了他的袖子,在那一团模糊的'手心'里揉啊揉,过远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再坚持一下,一下下!”
心里默默地安慰着自己,却越来越忍不住要爆发的厌恶感。
过远一下站了起来,“无礼!”
“这不是会说话吗,为什么不说呢?你不说那自然就是傻子了,又怎能怪我!”
“把你的爪子拿开,否则...”
无夜继续着之前的动作,“否则怎样,嗯?”
“无夜兄,这小子太狂傲了,竟然对你如此不敬,怎能轻易放过他,就将他交给我们吧。”
“那不行,好多年了,我们这里就来了这么一个小子,怎么能够随便地处置他呢,我要将他带回去,供我玩耍。”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让开!”
听着眼前看起来弱小的人竟然指使他们让路,这是何等的羞辱,所有的光亮都聚上前来,将过远围得密不透风。
“想走就得求我们,你那什么口气!竟然敢如此对待无夜大哥。”
过远不曾想会遇到如此的野蛮人,毫不讲理,虽然现在的自己应该再坚持休息一会儿才好,可是这样的情景根本就没法容忍。
正当他要动手时,重重的包围圈外,有人惊讶并带着极其畏惧的声音穿透包围圈。
“尽乎...大...大人!”
围着过远的圈迅速地撤去,所有的光亮像流星雨一样地消失。
无夜本不想如此逃之夭夭的,好不容易有一个外人在此,刚想到一个有趣的消遣,能够缓解这无数的乏味的日子。
可是他却被架走了,挣扎着,却被拉的更紧。
“大哥,别闹了,兄弟们也累了!”
无夜规规矩矩地听之任之,任由他们将自己带向远方。
这里在很久之前,原本他才是老大,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突然来了一个人,那个人随随便便就夺了自己的位置,而且最可恨的是,那个人根本就不把自己和兄弟们放在眼里。
端茶倒水,献月捧媚,每次自己做了以前其他人对自己做的事,那个人就会将自己还有同伴变成这个样子。
不知那人是将太阳藏起来了还是用什么法子将所有人藏起来了,从此就再也没有见过阳光。
那个人好像不喜欢与人相处一般,可能也不喜欢光,一直一人在暗处,想要与他说句话,他都不搭理,唯一一句就是:“你们出去转转吧!”
所以他们就只好遵从指令,到处转转,没有了白天和黑夜的区分,他们慢慢地习惯了,可是失去了更加广阔的眼界,有趣的日子都过去了,无聊伴随着懒惰让他们越来越烦躁,却不得不压抑着。
“快随我走吧!”
一团光亮突然出现在过远眼前,原来是刚刚那个被那群人嫌弃的摇曳。
“我有我要去的地方。”
过远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为什么这样做,好像是为了替自己解围,可是看其他人那样,也不能随意地就决定一个人的来意,这人走了又回来,究竟为了什么,而且还欺骗了同伴。
“我带你离开这个地方。”
“既然能带我离开,为什么你自己不离开?”
过远觉得很奇怪,从之前的情形看来,这里的人都惧怕着那个神秘的未曾谋面的'尽乎',而且这个人还受着其他人的排挤,如此处境,知道离开,能离开,却不离开。
“我去不了别处,我所求只能在这里望到!”
“如此黑暗,能够望到什么!”
“自己心里最重要的,只有在这种'看似艰苦'的情景下才能一清二楚。”
“…”
“眼观八方,只能看到眼前,一切都是其他,眼观内心,却能洞穿一切,其他就是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