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送给 滴,鸽了好久
祝异国的你中秋快乐,好好照顾自己。
二站au
纳粹军官x犹太少女
祝食用愉快
天是很晴朗的。
风翻卷着洁白的云朵,还有你裙下的花边。
这是你省了好几块面包才买下的一小条,刚好就这么一点,刚刚够将你朴素的裙子装点起来。
今天是你在女校上的最后一节课了,休整几天,你就该拿上去英吉利的船票,漂洋过海。
郁金香在肆意地盛开着,你抱着装着胡萝卜的纸袋走进面包店,随意地靠在柜台边,指点着要几个面包。
“要那个。”你专心致志地看着哪块面包上的糖霜多,哪块上面多撒了芝麻,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你回头看去,惊喜地叫了起来。
“雷古勒斯!”你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他比你高出许多,似乎在你们分开以后又长个了,他露出很矜持的笑容,朝你伸出手。
“你好吗,朱莉亚?”他温和地道,“好久不见。”
三年以前你便随着父母从德国辗转来到荷兰了,因为犹太血统,你们狼狈地告别了你从小生长的地方。
也和布莱克一家分开了。
“真是好久不见。”你回答道,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打开袋子,“来一根吗?”
他依言伸手拿了一枚胡萝卜,“谢谢。”他没有立刻放在嘴边,只是随意地抓在手里,骨节分明的手指衬托着胡萝卜很好看,啊不,是手很好看。
“你怎么会来这呢?雷尔,打算住几天?”你热情地道,接着懊恼地拍拍头,“可惜我过几天就要走了,来不及带你到处玩玩。”
“没关系的,我不是来玩的。”他朝门口走去,替你推开门,“哥哥也来了。”
“那是来做什么的呢?”你好奇地问道,却猝然止住了呼吸。
你看见了西里斯。
他笑的一脸明媚,乌黑的鬈发从军帽之下露出来,很自然地在他如同大理石一般的英俊面庞边盘旋。
qiang 支横放在他的身前。
你紧走几步,细细看着贴在墙上的他,是法西斯征兵的宣传海报。
“我和他都参军了。”雷古勒斯不知道何时来到你的身后,你才注意到他脚上的军靴,军靴上点缀着一条华美的链子,闪耀着阳光,无比扎眼。“但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他补充道。
“没关系的。”你背对着他,努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你过几天就走了,他们的立场就与你无关了,你不住地安慰自己。
“给西里斯也拿一个吧,我记得他喜欢吃的。”你又拿出一根胡萝卜,递到他手上,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你扬起很欢快的笑容,“不麻烦你送我了,再见,雷古勒斯!”
你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在即将离开之时,莉莉·波特忽然闯到你家将你带走。
“情况有变,朱莉亚。”她冷静地道,飞快地打包了你的衣物和金银细软,你呆呆地看着她,连忙回过神帮着收拾。
一柜子的书大约是带不走的。你匆匆抽了一本《傲慢与偏见》捏在手上,顺手打乱其他的书以显示你的仓促逃离。
“詹姆早就料到了。”莉莉将一块丝巾围在你的头上,仔细地让它遮住你的脸,“他提前隔了一个阁楼给你,就是小了一点。”
“麻烦你们了。”你朝她点点头,低着头穿过树丛,从他们的后门进去了。
“谁也不会知道你在这,朱莉亚,他们想不到的。”詹姆替你将小包丢上阁楼,你料着那些穿着紧身军装的人不会那么快来,可是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到楼上去。”他低声道,你连忙放下茶杯,尽可能轻手轻脚地爬上梯子,合上隐藏的阁楼门。
“这是干什么,长官?”你听见莉莉愤怒的声音,还有她儿子的哭泣,大约是为了增加气势,哈利从不这样哭的,“我们不是犹太人。”
“但不代表你们不会窝藏。”一个声音冷冰冰地响起,你惊讶地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好不叫出声来。
说话的是雷古勒斯,你伏在地板上,从缝隙中只能看见他土黄的军帽之下的额头和几绺鬈发。
“好了,我想你误会这位女士了。”你更加用力地捂住了嘴,瞪着眼睛在缝隙中寻找他,“她隔壁可爱的小邻居大约是在昨天逃走的,这样美丽的女士怎么会说谎呢?”
莉莉冷冷地点了点头。
“好吧,”雷古勒斯极不情愿地道,开始向后退去,他的哥哥,西里斯·布莱克,伸手举在额边,向莉莉致意。然后两人同时后退,齐齐地转身离开。
“早安,美丽的小姐。”
你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手里剪着蔷薇的银质剪刀掉到了地上,你抬头望去,是一个与你年纪相仿的男孩。
你羞怯地退了几步,打算向房子那儿跑开,他急急地唤你,“嘿,你的剪刀没拿。”
犹豫了一下,你还是折身回去了。
你注意到他有着很漂亮了灰色眼睛,你很少见到这样眼神的眼睛,看着温和而不失高贵。
“西里斯,别站在那。”另一道与他相似的声音响起了,你循声望去,树后远远站着一个男孩,他的脸隐藏在斑驳的树荫里,但你看出这是那个被叫做西里斯的兄弟。
“妈妈不让我们跟他们讲话,走吧。”他不再多说,直接转身走了,好傲慢的男孩,你想。
你整理了一下裙摆,将剪刀收进围裙,学着他那样地高高的扬起头,“我妈妈也不让我跟你们讲话。”
你的装模作样将眼前的人逗笑了,他伸手在篱笆那边替你折了一枝玫瑰,你们的院子没有这种花。
“请带走,小姐。”他将玫瑰仔细地除了刺,丢过篱笆,你红着脸将它接住了,微微提起裙摆,绕过树丛,回屋去了。
“那个男孩挺不错的。”父亲问起桌上新插的玫瑰,你这般回答,“他每天都插一枝在篱笆上。”
“还是不要和他们打交道地好。”母亲担忧地道,皱着眉头看着那朵娇艳的玫瑰,还沾着露水,“谢天谢地,你父亲联系上波特家的儿子了,如果我们需要移民,他们会帮忙安排的。”
“您这是私闯民宅!”你听见莉莉和詹姆试图阻止他,但已经来不及了,他很快地爬上了梯子,在你没反应过来前就将地板上的暗门推开了。
他没带军帽,额上细密的汗珠粘住了他飘逸的鬈发,昏暗的烛光在他眼里跳动,你举着一个用来煮土豆的小锅,正打算拍下去。
“果真是你,朱莉亚,不要害怕。”他一撑地板,很轻松地就翻上了你的阁楼,你伸手止住打算拿棒子打他的詹姆。
“你怎么知道的?”你警惕地问,你确信没有任何人知道你在这。
他在你的阁楼里艰难地走了几步,天花板对他来说太矮了,他不得不低着头。
“这个。”他拿起你摆在桌上的书,《傲慢与偏见》,已经被翻的有些破旧,“我送给你的,怎么会不记得。”他骄傲地道,你想起他将这本书给你时,也是这幅表情。
“拿去看吧,小姐。”他将那本书都给你,你笨拙地接住了,“学会放下你的偏见,朱莉亚。”他骄傲地道,“并不是每个德国人都这样,我们就不会干那种事。”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犹犹豫豫地开口,有些难以置信,“我是安全的?”
他在那张海报上给你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你几乎无法相信这难得的好运。
“当然。”他看着略微有些恼火,“我说了我不是这种人,我不可能去告密的。”
“您该走了,这么晚还亮着灯太可疑了。”在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时,莉莉冷冷地开口,打断你们的沉默,你有些怕西里斯被惹恼,转眼就将你举报。可他只是点点头,顺手摸了根你放在桌上的胡萝卜,低着头爬下了梯子。
“是我粗心了。”你懊恼地道,若不是因为大意,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你在这。
最安全的事情就是没人知道的事。
“可现在我们只能相信他了,别想了,去睡吧。”莉莉替你吹熄了蜡烛,她在黑暗中笑起来,“乐观点,我想他是个好人。”
“你向来都是这样一惊一乍的吗,小姐?”身后的男孩发出一声轻笑,扶着你还在晃悠的秋千,你刚刚被他吓得跌在地上,现在正不满地仰脸望着他。
“你一向就是这样悄无声息地接近别人吗,先生?”你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来人是西里斯的弟弟,那个叫做雷古勒斯的男孩,有着同样以星星命名的名字,还有布莱克家特有的黑色鬈发。
他平常不会出现在这片树林里。
“西里斯和爸爸妈妈都出去了,我无聊。”他似乎看出你的疑惑,自顾自的解释了一句,“况且,这片树林谁来都可以吧。”
你也没不让他来啊,正在你想着如何回答之时,他的手出现在你的眼前,“还不起来?要在地上坐多久?”
你犹豫着要不要抓他的手,毕竟犹太人的血统被歧视,他大约只是随口问一句,估计挨着你会让他觉着恶心吧。但他直接拽住了你的胳膊,将你大力提起。
“谢谢。”你踉踉跄跄地站稳,红着脸道谢,他在你站稳时便迅速地抽开了手,你有些尴尬,顺势又坐在了秋千上。
“犹太中学,好玩吗?”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口道。
“数学好难,讨厌死了。”你脱口而出,立即后悔了,他大约以为你是个不爱学习的人了,事实上,你只是不喜欢数学。
“我挺喜欢数学的。”
哦吼,这下完了。你绞尽脑汁想办法找话题,和西里斯你就从来不用这样做,他总会滔滔不绝地给你描述许多你因为犹太人的限制而没见过的东西。“你喜欢看书吗?”你摇摇手上的小说,是西里斯送你的,扉页上还龙飞凤舞地写着他的名字和赠言:“希望亚当斯小姐早日抛下偏见并为此建议感激涕零。”
“一般不看,那是西里斯喜欢做的事。”他耸耸肩,“但是我读过这一本。”
“算啦,我们都不太会聊天。”他忽然笑起来,伸手扶住你的秋千,轻轻推了起来,“索性安安静静坐一会。”
你想念自由的日子,虽然那只不过是骑着车在街道上,戴着黄星,承受着普通荷兰人略带同情的目光,你再不会喊骑车累了。
阁楼只有一个小天窗,詹姆给它装上了玻璃,晴天时会透过一点宝贵的阳光,你只能不断挪着椅子,好享受那一点奢侈的温暖。
伸头出去是不可能的,一旦被人看见,波特一家和你都得玩完。
“把蜡烛点上,詹姆。”你哀求道,缩在角落瑟瑟发抖,qiang声在离你们很近的地方响起,似乎就要冲进门来,击中你们,任你们的血液流尽。
“不行。”他坚定地道,天黑点蜡烛有多危险你是知道的,可黑暗扩大了你的恐惧,你抑制不住地战栗,抽噎着想将蜡烛点上。
哈利在楼下哭的很大声,是被qiangpao声惊醒的,莉莉低声哄他,“点上蜡烛,詹姆。”她冷静的声音从底下传来,“朱莉亚又没当过兵。”
詹姆叹了口气,你见他走到窗边,再次检查了窗帘,接着飞快地捡起你不小心打在地上的蜡烛,擦亮火柴将它点起。
火苗微弱地,伴随着你战栗的呼吸跳动,你依稀看见詹姆乱糟糟的头发,他见你安静下来,抓着你手用力握了一下。
“莉莉待会上来陪你,不要怕。”他揉着头上乱糟糟的毛,睡眼惺忪地爬下了梯子。
西里斯时常会来看你,因为是少校的副官,他获得了很多便利,比如轻易在黑市上搞到分配券。
“犹太人只能存放这么多现金。”你黑着脸数着所剩不多的钞票,“银行账户又会被冻结,我只有这么多了。”
“不要担心,我有军饷,反正花不完。”他不由分说地将几张崭新的钞票放在你桌上。
“拿开它,西里斯,要么立刻离开这里。”你冷冷地道。
“那么你宁可饿死?”他看着有些恼火了,“因为不愿意用这些,你口中的'肮脏的钱'?”
“我想我说得很明白。”你不甘示弱地回瞪,“可怜的犹太人还是有不使用钞票的权利呢!”
你们僵持了几分钟,他最终叹了口气,将它们收了回去,“我从来没有认为你可怜,也没有觉得你们低人一等,我只用跟在少校身边,扬鞭子的事也几乎没做过。”
你无言以对。
他只是在漩涡中心,被迫地旋转。即使漩涡的来源并不是他,你还是忍不住将他与其他穿着灰色军装,戴着法西斯标识那些人划为一谈。
“手上的伤,怎么来的?”他的手被绷带包扎了起来,看着并不是枪伤。
“最近搜查的时候,有个小子蛮猛。”他不在意地道,“扑来给了我一刀。”
你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大约是感到你的尴尬,他微微一笑,“这倒是让我想到了什么。”他从腰间取下军刀,挂着镀金道流苏,在丝缕的阳光下灼灼闪耀,“拿着这个,万一有人来,你知道怎么办。”
“怎么了?”你警觉地问道,“有人发现我在这吗?”
会是谁?送菜的莱姆斯·卢平吗?他大约是知道你在这的唯一一个朋友,该不会是他去举报的吧。
“别担心。”你的脸色大概是过于可怕了,西里斯急忙道,“雷尔有怀疑你没走,但我想我掩盖过去了。哦,该走了。”他匆匆戴上帽子,低着头爬下梯子。
“你很不错,朱莉亚,你和他们不一样。”雷古勒斯气喘吁吁地跟在你后面,将你胳膊拽住,你被迫停下,十分恼怒地大力挣扎。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冷笑起来,“我当染和他们一样啊,只是被你嘲笑的肮脏的人种而已。”
“我没这么说。”他解释道,可你飞快地将他打断了。
“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你还想怎么说?直接地告诉我,我就是猪猡一般的人?”你猛的将他的手甩开,眼里含着屈辱的泪水。
德国对犹太人的敌视最为严重,上次父亲在街上看见一个朋友被无故殴打,却只能低着头,快步地走开。
你早已习惯了所到之处的谩骂,还有路过的士兵的挑衅,却无法忍受雷古勒斯也和这些人一般。
他显然很注意地控制了自己的言行,尊重你,并对种族矛盾避而不谈,可是在他叙说日常故事的时候,歧视犹太人的观点却会不经意流露。
他终于在你面前说出了那个词。
“犹太猪。”
你惊愕地瞪着他,感到血液涌上了你的脸颊,他迅速地解释他不是这个意思。
他无措地面对着你的泪水,犹豫着抽出手帕,你狠狠将他推开。
“你怎么想都和我没关系,只是我再不想看见你了。”你低头擦了一下涌出的泪水,飞快地跑开了。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你很快就会离开。
“朱莉亚还在这,对吧。”
烟雾在眼前缭绕,暗中的火星一闪一闪,西里斯淡定地喷了一口烟,看着它在消散在星光中。
“怎么会呢,我都没见过她,怎么知道她在不在?”西里斯从善如流地辩驳道,“上次见到她的人是你啊,怎么反过来问我呢?”
“士兵们说你总出现在波特的房子里,我们第一天搜查的那一家。”雷古勒斯冷笑起来,凑近他的兄长,审视着他脸上的表情。
“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无权干涉吧。”西里斯熄灭了烟,转身看他,他的灰色眸子闪着挑衅的光,像他一贯有的那样。
“她是个犹太人。”雷古勒斯硬邦邦地道,“你知道怎么做吧?”
“哦,你真残忍。”西里斯夸张地叫起来,装出一副心痛疾首的样子,他满意地看见雷古勒斯尤其注意他来,“可惜了我的伊万斯!”
“什么伊万斯?”雷古勒斯皱起眉头,还来不及思考那这个陌生的名字是从哪来的,西里斯就再次开口了。
“当然是那个女主人呀,莉莉·伊万斯,或是说,波特夫人。”西里斯极快地道,不给雷古勒斯打断的机会,“我太爱她迷人的红发了....你怎么这样关注这件事,该不会也喜欢她吧。”
雷古勒斯的脸色由白转红再转青,他只是哼了一声,丢下一句无聊,转身就走,军靴上的链子一晃一晃,发出清脆的响声,西里斯目送着他消失在黑暗里,擦了一下额角的冷汗,擦亮火柴,又点上了烟。
月光仍然那么皎洁。
“立即跟我走,朱莉亚,他们来了。”西里斯闯进你的阁楼,莉莉紧跟其后。
你的小包早已收拾好了,就在昨天的事发生后,你不敢抱有任何希望,立即收拾了行李随时准备逃亡。
哈利已经被送到他的姨妈家里了,这样更安全,莉莉坚决不愿和他一起走。
“不要害怕。”莉莉将你的被褥搬走,桌子迅速打乱。你平常用来打发时间的纸张统统丢入壁炉,火苗窜起,将这段生活化为灰烬。西里斯已经拿着你的包下去了,摩托车似乎让整个房子都震动起来。
“到了来信啊。”詹姆简单地道,伸手和你握了一下,用力到手痛。
你带上帽子,低着头坐到摩托车上,西里斯朝波特一家点了点头,便绝尘而去。
“已经计划好了,先去比利时,再乘船去英国。过了国界会安全很多。”他的鬈发被风卷着,你捂着帽子仰着头看他,“我到时候换上便装,估计没人注意我们。”
你心烦意乱地点点头,“莉莉他们会怎么样?”
“什么事都不会有。”西里斯微微扭头,给你一个安抚的眼神,“你已经离开了,他们不会有事的。”
“谢谢你,莱姆斯,我会将他抚养成人的,就像我自己孩子一样。”你伸手将瘦弱的少年搂进怀里,他有着詹姆凌乱的黑发和莉莉宝石般的绿眼睛,此时正扑闪扑闪地,略带羞怯地看着你。
“我没太多钱,而且东奔西走,不太合适他的成长。”在战时给你运送食物的莱姆斯·卢平,在战争结束十年时,将哈利带到你手上。
莉莉和詹姆,在那一天死于乱枪之下,你的一本日记拿着垫了桌角,慌乱之中竟没注意处理。
你仍不愿意回想那一天,雷古勒斯粗暴地推开那扇活板门,站在梯子上与你对视。
“那里有什么吗,布莱克?”
军刀已然拔出,你却悲哀地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将刀指着他,或是指着任何人。
你并不是个杀手。
奥斯维辛集中营的毒气室忽然在你眼前浮现,你绝望地调转刀口,满脑子想的都是不要被活捉。
“什么也没有,只是个普通的储藏室。”他大声回应,定定地望着你,刀在你咽喉处停下,你仍然惊恐地望着他。
他的鬈发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微微颤抖,在窗缝射下的微光下,鼻尖上的汗珠也闪闪发亮。
“什么也没有。”他又说了一遍,再没看你,扣上门便跳下了梯子。
“你记得你的...呃,丈夫,有个弟弟,对吧。”莱姆斯结结巴巴地道,毕竟是上校身边两个英俊的军官,西里斯又常来,也和他碰过几面。
你不由一阵烦躁,这种不开心的事在今天发生的频率太高了,雷古勒斯的影子又忍不住在你眼前闪现。
“是的。”你艰难地道,“雷古勒斯·布莱克,怎么了吗?”
“这就是我要说的故事。”
哈利在隔壁房间,舒舒服服地睡着新给他铺的床。
西里斯在你的身边,你枕在他的手臂上,抚摸着上面的疤。
雷古勒斯·布莱克,上士,于1944年死亡。
为了掩护你的逃亡,他在发现日记本时,拔qiang击中上校,然后同波特夫妇死于乱枪之下。
这也是西里斯和你一路逃亡没被人盘问的原因,慌乱之中已经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逃亡到士兵了。
这甚至不能算作牺牲,当勇敢的荷兰人民去收拾波特夫妇的尸体时,只是淡漠地,略带着点厌恶地瞥了眼他灰色的军装。
“你去哪儿呀,西里斯。”
“抽支烟而已,甜心,先睡吧。”
天是很晴朗的。
月光永远都那么皎洁,给弥漫着的烟雾镀上一层银色光辉。
还有他的黑发。
火星在暗中闪烁着,忽然就想起了很多事情。
他在她的身后,轻轻摇晃着秋千,无比温柔地吹去落在她发顶的枯叶。
他懒洋洋地靠在树上,指点着哪朵玫瑰最为鲜艳。
他主动将他叫住,在布莱克老宅阴暗的走廊上,递给他那个文件。
“亚当斯家的召集令,是给朱莉亚的。”他将信封递过来,简短地道,“给爸爸整理书房看见的。”
他在他们拿着包袱,悄悄离开的夜晚,推开窗,与站在树篱边上的西里斯对视。
“站够了就进来吧。”他推后两步,百叶窗的阴影将他上半脸遮住,“我不说的。”
还有他在某个夜晚,勾着嘴角抚摸着,从亚当斯的住宅找到的一把银质小剪刀。
这个比他安静的弟弟在他印象里只是冷漠与傲慢,以及对父母所说的一切都极为赞同。
西里斯向来是不欣赏的,而且总要和他对着干。
可当他安安静静躺进不知道在哪里的无名墓时,他却忍不住想起,那冷漠的外表下,隐藏着什么样的深情。
西里斯看着烟头从阳台一直掉道街道,火光微弱地闪烁了几下,最终熄灭了。
妖妖的絮絮叨叨:感觉我好屑啊,虽然为了这个查了不少资料,研究了纳粹军装还设计了逃跑路线。
非常想尽量还原当时犹太人的悲惨情景,但感觉还不太行,看了好几遍《安妮日记》,收获很多。
希望大家看的愉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