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住进东内将军府一段时日的蝎王。
这天夜里。
遭急忙求见的南斗与北斗自梦中扰醒,渴睡的双眼都还睁不太开,一道驱走他所有瞌睡虫的消息,立即让他的神智再清醒不过。
蝎王“你说什么?反了?”
龙套“全朝文武大臣,现下皆被软禁在御殿之上。”
跑来搬救兵的南斗再向蝎王禀报。
蝎王“领头作乱的是谁?”
他边问边在心中一一过滤敌人。
龙套“回将军,是祭司们。”
目前国内对女皇不满的人,也只有那票老臣。
蝎王面色无改的,黑眸只是朝他们淡淡一扫。
蝎王“先前,你们不是摆平他们了吗?”
之前在地宫里,他要求那票祭司归顺巫溪时,不就已经解决问题了?怎么现下不但又卷土重来,那票人还改而选边站到观澜那边去了?
满头冷汗的北斗与南斗,在他的注视下,低垂着头丝毫不敢抬首面对他责备的目光。
蝎王“是观澜煽动他们的?”
龙套“是。”
蝎王“好个隐而不发之计…”
蝎王一手轻托着下巴,忍不住轻笑。
蝎王“你们能相信吗?我居然着了观澜的道。”
好,这笔帐他记下了。
龙套“将军?”
光看他的笑意,北斗与南斗就开始觉得天候急速变冷。
蝎王“告诉我,那班老东西集结了多少士兵?”
眼前最要紧的是,该怎么解决这团混乱。
龙套“一万大军,已包围住皇宫。”
蝎王紧敛着眉心。
蝎王“女皇现下如何?”
龙套“陛下遭困在朝凤宫。”
眼下六大宫里的人,全被困在宫里出不去,且就算他们出得去,外头也有着重兵等着拿下怀孕的皇帝。
蝎王“若是现下派人去追回孔雀,赶得上吗?”
他愈想愈觉得事态严重,头一个想到的救兵就是跑去西域凑热闹的孔雀。
南斗朝他摇摇头。
龙套“赶不上了,将军已经抵达西域。”
蝎王“这下可是巫溪玩火自焚。”
龙套“将军…”
现在不是说风凉话的时候吧?
蝎王“我也有错,是我不该心软留下祸根。”
是他跟巫溪打包票会收拾妥那班老家伙的,可没想到那些祭司只是表面上假意归顾,骨子里仍是向着观澜。
龙套“将军还是快些班师回朝吧。”
焦急不已的南斗,连忙催促。
蝎王朝旁弹指。
蝎王“北斗,命全军出动,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突围救驾。”
龙套“是。”
*
巫溪“爹爹,你快走——”
巫溪一迳顾着焦急,话尚未说完,坐在她面前的温客行已朝她扑来,一手将她强行拉至他的身后,随着一道银光一闪而过,在下道银光直射向她面门时,他想也不想就抬起另一手为她去挡。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前后不过片刻的光景而已,慢一步才意识到有刺客混入的巫溪,一把推开温客行,抄起案上所有的笔朝银光的来源射去。
随后她转过身看向温客行,娇躯猛然一震。
不断自断指中流出的鲜血,转眼闻迅速染红了温客行一身的衣袍。
滴落地面的血迹,将雪白的地板点缀得有若红梅轻绽,巫溪愣望着他那少了一节左小指的左掌,脑中有片刻的空白。
温客行“瞧,这下我们相称了。”
他还以为他已经全都找出来了,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喉间似被什么狠刺般紧缩疼痛,许久过后。巫溪才能松开遭困的声音喊出声。
巫溪“来人,快传太医!”
温客行一手掩着断指止血,在她去取来布条撕成长段,然后拉开他的手情急地替他止血之际。
低首看着那张为他失措又心痛的脸庞。
他不禁恍恍想起,当年那个坐在鬼谷外,明明就是很想哭,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让泪掉出眼眶的女娃娃。
温客行“别哭。”
他柔声在她耳畔说着。
巫溪“我没哭!”
巫溪“你在这里好好治伤,我出去一趟。”
*
雪不知是何时落下,等回过神来,幽暗的大地已披上一层淡淡的雪妆。
朝凤宫宫外上百支的火炬,将宫外照得耀眼辉煌有若白日,地面上白雪莹莹发亮。
忽然,一摊喷洒而出的热血落雪地,犹带热意的鲜血立即将那一层薄薄的雪花融化。 ’
手握双剑,在敌将手握长矛策马朝她冲来时,一剑砍断矛身,并在矛尖落地之前将它拾起,一鼓作气反手将它插在敌将的马腹上。
受痛的马匹当下起蹄嘶声长啸,将马背上的敌将甩落至地。
一阵天旋地转,坠地的敌将还未来得及起身抽出腰间的佩刀,一抹青光已扫至他的面前,他瞪大了眼,看着来剑在下一刻一剑取下他的人头。
巫溪抹去溅至面上的血渍,眯眼在人群中找到另一名敌军的将领,她扬起长剑,以飞快的速度朝他奔去。
沿途上阻碍重重。
敌军也明白射将先射马这道理,因此对方在忙着保护大将之余,亦下令得先擒下巫溪。
暗地里窜出来的刀尖划破她的左臂,她看也不看,只是以左手抽出腰际的神鞭回赠偷袭者身首异处。
她另一把剑是一刻不停,一一划过敌军的战马,跟在她身后的士兵,则是追上前来,在敌军坠马时纷纷跟上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