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溪的眼瞳动了动,半晌,以温客行从未听过的狠厉语调问。
巫溪“爹爹,死一人与灭国相比,谁更残忍?”
独孤冉“萌萌哒,你不能去…”
温客行在巫溪撇下他跃上天狮时仍在哀求。
独孤冉“求你不要…你这一走,大军怎么办?”
巫溪不管不顾的扔下满面不舍的温客行,骑着天狮来到身后的我军之处,停狮在高坐在马背上的副官面前。
巫溪“紫宣将军?”
也知道她发生何事的震国大将,不安的看着她戾气冲天的神色。
巫溪“这里就交给你——”
巫溪“开战,务必生擒寰王并攻破三道山门,我军军容盛于东内,别教朕失望。”
紫宣如临大敌地问。
紫宣“陛下您呢?”
交给他?他可不是主帅!
巫溪“朕——”
她眨了眨眼,血腥的启口。
巫溪“要去再打一次海道…”
紫宣“打海道?”
紫宣随即骇白了一张脸。
紫宣“陛下万万不可——”
巫溪没听他把话说完,双腿一夹,圣徒即迈开脚步,以疾快的速度朝大军后头飞奔。
紫宣“陛下!”
*
浑然不知与他们对峙的敌军发生了何事,在巫溪走后,舒河讷讷问道。
舒河“发生…什么事?”
别恨“我也不知道!”
一头雾水的别恨也不知胜券在握的巫溪,为何要临阵抽腿放过他们。
在巫溪的身影已在人群中消失之际,面色沉重的骆亦尘抬首看向远方,一丝不忍的酸楚,悄悄自他的眼底滑过,但不久过后,他重新提振起精神,两掌朝身旁的舒河、别恨的肩头一拍。
骆亦尘“咱们的机会来了!”
只要领军的巫溪不在,这场仗东内将不再没有胜算。
事实真如此吗?
过不了多久,有人将再次重击他。
在舒河的令下,开战的号角声响彻云霄,久久缠绵在天际不散余音。
紫宣“众军听令,列阵备战…”
紫宣定下心神,抽出腰间配剑,朝着十万大军,威武呐喊。
*
轰然一声巨响,震碎黎明的宁静,令栖息在宫瓦上的宿鸟们纷纷遁逃远飞,神殿上两扇高耸的殿门,猛然遭人以两掌震飞至殿内重重垮下。
罗列在神殿上的祭司们,面色讶然的看着闯入早议神殿的不速之客,明灯晃晃的殿内,他们看不清站在殿外幽暗处的来者是谁,但当殿外的十二骑宫卫高举着火把赶至时,他们不约而同的倒吸了口凉气。
杀神又来了!
褪去战袍,巫溪一身缟素孝服,两眼直视着前方,携着两柄染血弯刀一语不发的踏进殿内,在宫门外远处,处处可见曾经试图拦挡住她,此刻却横躺在地的殿卫们。
在愕然过后,众人莫不把视线集中至她手上所握的那两柄弯刀,而后同时往身后退步。
不想成为下一个倒在地上的人,唯有站在观澜前的日月二将,慢条斯理的转过身,保护性的站在观澜面前。
巫溪不顾自身安危,十万火杀到都灵岛,在去过墓地后,立即闯进宫内,此刻,她只想见一个人,也只想问一句话。
巫溪“朕的哥哥为何而死?”
她大声问向高坐主位上的观澜。
观澜算准她定会前来,高坐上方一手撑着面颊,静看着她那写满悲痛的脸庞,一语不发。
巫溪“回答朕。”
白景天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她甚至来不及见他最后一面。
殿上祭司们皆无动静,或者该说是因巫溪而不敢妄动时,站在大殿之上的月将缓缓开了口。
龙套“来人,将她拿下。”
早已将殿里殿外包围的十二骑,虽是接到了月的命令,但在一殿的寂静无声中,却是无一人敢动。
楚云朗“吾看谁敢!”
一尾通体黑色大若磐石的巨龙,咆哮着轰穿屋顶,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