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原委

润玉接过聚魂灯，贴身收好。

原先忙着救人，眼下松了一口气，该细究事情的原委了。

他们对这新天界都不熟，飞蓬稍微熟一点的，就是跟他说过话的司命，他手一提，直接将司命提了进来。

司命恭恭敬敬给先祖们请安。

魔尊倚靠柱子抱胸而站，妖帝自顾饮茶，施来一眼便收回目光，这两位似不打算开口。

润玉天帝替帝君掖紧被子，沉沉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司命支起身瞧见帝君仍是毫无神识的模样，踌躇着，还未回答，润玉先道：“他没事了，你且放心。”

他对忠心的臣下，一向更谦和温柔。

司命俯首，将修罗攻上天界、天妃叛回妖界、妖王为修罗摇旗呐喊、天帝父子避战等诸事缓缓道出，帝君从古书上得知，祭神阵可召回先神，他无力救下天界，唯有牺牲自己，为天界寻一线生机。

“妖王为修罗摇旗呐喊？”妖帝出声了，“我妖族的小崽子，何时要听你们魔族的号令了?”

重楼换了个站姿：“你别问我，我们离开的时候，还没有修罗这个族群。”

斩荒转去问司命：“那个天妃又是怎么回事？什么叫叛回妖界？”

“天妃乃妖族公主，妖族式微，妖王献上爱女，与天帝联姻，求天界庇护……”

方才还在妖帝手中的茶杯，直接摔到司命面前，碎片四散。

“妖族式微？我才离开多久，谁准他们把妖族折腾成这个样子的？”

妖帝怒火滔天，对比之下，天帝陛下深藏起来的愠色仿佛也没那么可怖。

“你也别气了，修罗还属于魔族呢。”重楼道，“整顿族内也不急于一时，我倒更想见如今那位天帝，他不是在昆仑吗?我们去走走。”

“好。”斩荒起身，拂袖而出。

重楼看向飞蓬，飞蓬知道他想说什么：“我留下来，保护天帝和天启。”

重楼点点头，把司命也拎上：“你，带个路。”

魔尊重楼高大威猛，把司命勒得喘不过气来，重楼愣了愣，有些无措地松开手。

斩荒挑挑眉：“你去趟异界，倒是变了很多，我记得你以前只会打架。”

重楼不留情地怼回去：“我以前也没想过你会无聊到弄一个分身，自己跟自己玩。你那分身呢？”

斩荒不说话了。

他那分身白衣白发，无情无欲，倒和他不一样，不像个妖，像个神。

不过，他们麒麟也没有神魔的界限。

重楼劝他：“你要是真舍不得融回你那半身，就赶紧找补魂石，不然你半魂他半魂，迟早都得死。”

“我知道，我会找补魂石的，不管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天启，难不成还真要润玉花五百年时间来养魂啊。不过，我们是不是该改口了？他此世叫柏麟，这名字挺好听的，算上年纪，可比我们小好多，如此，我也不是最年幼的那个了。”

重楼依旧不懂他为何对年纪如此耿耿于怀，他们活了那么久，早就忘了自己多少岁了。

斩荒走不动了，被一个小童抱住腿：“帝君……”

“妖帝恕罪。”守天门的小圣兽之一把人抱走，“腾蛇年纪还小，错将您认成帝君，实在抱歉。”

斩荒眯眼看他们：“小柏麟还挺有闲情，喜欢养你们这些小兽，打得过那什么修罗吗？”

青龙面露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