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飞蓬将军

白衣仙人一边说话，一边拉过柏麟帝君另一只未割伤的手，探测灵脉，顿时眉头紧蹙，手指僵在苍白的手腕上：

气已无，魂已散，一点生机都没了……

方才只是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威仪，此时却是暴怒丛生。

雷云通天意，乌云聚拢，笼罩在上空，天色暗沉，间断劈下的闪电，成了压抑之中唯一的光源。

“天帝，天启他……”银铠将军观他神情，已然猜出真相。

只是这真相，谁也不愿相信。

迟了吗？真的迟了吗？

“不会迟的！”被唤作天帝的仙人肯定地道。

却不知，他说给那位银铠将军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帝君！”见白衣仙人带走帝君，四圣兽纷纷要上前阻拦，银铠将军横剑，剑鞘乃碧玉所制，反射光芒，映在他们的脖子上：“耽误天帝，天启便真的可能无法救治了。”

帝君的宽袖中掉下一条小蛇，化作一名青衣幼童，小小年纪，便满头银发，泪水糊满他那张小脸：“你们到底是谁？你们真的能救帝君吗？”

银铠将军低头看他：“你是天启的灵宠？”

青龙听他口口声声念叨着天启，不由得提醒道：“我们帝君尊讳柏麟，并非您所说的天启。”

他们的关心不似作伪，银铠将军收起剑，微微疑惑：“今夕何夕？你们竟连天启真神都忘了，那润玉天帝呢？”

三尊的名字虽久远，却仍如雷贯耳，四圣兽惊道：“您说那是……祖神，润玉天帝？”

“是。”银铠将军点头道，“我乃天界战神，飞蓬。”

四圣兽不知道天界此前还有一个战神，可司命随同柏麟一起寻找古书，他也看过古书，他知道。

他连滚带爬扑过来：“飞蓬将军！求您救救天界！”

飞蓬将军看着孤傲冷漠，但眸光明亮，自有一股灼热流露，他站在那儿，就像往昔坚固无比的天门，让人心安。

可惜，帝君看不到这一幕。

“天……柏麟既为帝君，今时又是何人为天帝？妖魔来犯，柏麟以命殉职，天帝又在何处？已亡故了吗？”

提到天帝，就提到众仙神的难言之隐，要怎么跟他说，难道说，我们的天帝躲起来修他的无为道吗？

“飞蓬将军，其中缘由，小仙日后再详细说与您听。”司命暗示他，眼下之急，是先让修罗退兵。

飞蓬顺着他的目光望向一众修罗，他们身上有魔气，但看不出原身为何，着实奇怪。

他又看向司命。

司命常年跟在柏麟身边，察言观色的能力已炼得炉火纯青：“禀将军，他们是修罗。”

“修罗？新族群吗？”飞蓬慕强，他喜欢跟强者过招，但方才出剑，不难看出，这新族群里并无他的对手。

修罗纵横三界，所向披靡，最强者罗喉计都又出身修罗，修罗王从未败过，他一向自视甚高，自命不凡。

可现在，他对上飞蓬将军那双眼睛，却不寒而栗。

他亦明白，他打不过。

“罗喉。”修罗王下令。

罗喉计都痴痴站着，周身尽是戚哀。

“罗喉计都！”修罗王又命令道。

罗喉计都闭上眼，君令为上，君令为上……

这四个字，让他失去了柏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