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伤害过你的人，难道你不想反抗，不想报仇？”丘吉尔蛊惑着眼前的少年。

屋外是漆黑的夜色，零星的几个人影证明时间已经很晚了，屋子里只有一盏烛火泛着昏黄的光，偶尔照在丘吉尔的脸上。他的身躯隐没在黑暗里。

“不要，不要过来。”床上的少年在睡梦中泣不成声。梦里，少年被捕捉，被虐待，殴打，他拼命的反抗，换来的只有更加严厉的惩罚，他害怕，他求饶，可没有人放过他。

“想要强大起来吗？”丘吉尔继续蛊惑着。

“我，我要强大起来。”少年猛然间抬起头，充满仇恨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丘吉尔。

“醒来。”丘吉尔声音一下子变得冰冷，床上的少年睁开眼睛。

“废物，身为灵族，却被幻境蒙蔽，”丘吉尔破口大骂。

“长老，我想跟着你。”少年单膝下跪，一脸决绝。

“我身边从来没有废物。”丘吉尔表情冰冷。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少年坚定的开口。

“好，从今天开始，你叫希伯来。”丘吉尔的神色终于缓和下来。让他真个人看着柔和不少。

“是，”希伯来深深地弯下腰。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通往何方，但至少，他有了努力的方向。

皇宫里，这个宫殿的主人夏临渊负手立在窗边，看着朦胧的月色。

“月色真美，是吗？”夏临渊突然开口，语气平淡。

“是啊，今晚的月色很美。”内侍摸不清他的想法，只能顺从的接话。

“凭什么？”内侍刚想继续赞美今晚的月色，“啪”的一声，夏临渊身边的一个半人高的青花瓷器被他踹倒，碎得七零八落。

“陛下，陛下息怒啊。”内侍不明所以，急忙跪地高声呼喊，都说伴君如伴虎，此话在夏临渊身上一点不为过，这是个易怒的君王。

“三个种族，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人族寿命不过百年？为什么？那些个卑贱的种族，他们凭什么？难道是神明遗忘了人族，还是说，这是惩罚？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夏临渊高声嘶吼着，屋子里所有人都垂下脑袋，大气都不敢出。

“滚。”安静的气氛又惹怒了这位帝王，他拿起手边的茶杯，一把砸在一名内侍的头上，猩红的血伴着茶水顺着他的头流下，内侍连发出闷哼也不敢，急忙跪地把所有瓷片收拾好，带出屋子。

“那群老东西呢？叫他们滚过来见孤。”夏临渊看见内侍的血，更加心烦意乱。

没多久，一群道士打扮的人出现，几个人推推搡搡，最后由三个最年长的进入大殿，其余的人在门口候着。

“参见陛下，”几人拱手下拜。

“哼，还要多久？”

夏临渊明显不耐烦，头也没抬的看着玉案上的奏折？

“陛下息怒，这长生不老药岂是这么容易得到的？我们用的是血族灵族这些个卑贱的种族作为药引，不知道他们的血肉是否会对我们造成伤害，还是要多多实验才行啊陛下。”其中一个道士急忙解释。眼前的帝王想要长生已经到了疯魔的地步，之前炼制的丹药不太成熟也被他服用，如今发现副作用也许是难以控制理智，随时随地都会发疯，可这人是帝王，就算杀了自己，也没有人能救得了。老道士双腿发颤，面上却一片平静。

“把最近炼制的拿来。”

老道士双手奉上，盒子里，丹药红润，散发着一股血液的味道，隐隐还有一股药香。

“陛下，这次是用血族的血肉制作而成。”老道士介绍。血族的纯血王族的血液可以让人族加长寿命，被纯血的血族吸食过后，在吸食他们的血，就会变成血族，拥有永生。普通的血族只能达到增加寿命的作用，而且作用不大。灵族的生命也可以给人族，只是需要他们自愿献出生命，人族也有许多男子想要长生，就和灵族女子相恋，灵族的女子就会和该男子共享她的生命，如果强取豪夺的话，女子身死，男子同样不能独活。

“滚。”夏临渊拿着药丸下了逐客令。

所有人都退下后，夏临渊将药丸拿到眼前，之前吃过不成熟的药丸后，他就有了对鲜血的渴望，可是他不能让人发现，不能让别人发现他们的国君成了一个需要吸食人血的怪物，他只能让人抓捕灵族和血族，只能让人误会自己渴望长生不老到了疯魔的地步。

眼前的药丸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他一口咽下，体内叫嚣着的野兽才安静下来。夏临渊疲惫的瘫坐在龙椅上，放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