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继续并排往前走着,这时,一阵带着暖热燥意的微风从长廊的另一头打着旋儿吹了过来,吹得桑歌那幂篱周遭的白色皂纱飘舞纷飞,与金光瑶披散在身后也要梳得一丝不苟的青丝交缠到一起,远远望去,宛若一双有情人情丝交织,难舍难分。
在分道口,两人笑着拱手告辞,背过身去的刹那间,金光瑶收敛笑容,一步接着一步径直向前,低垂着眼眸看着重叠在一处的两道人影渐渐分离开来,眸底一片冰凉。
金光瑶(呵,魏夫人。)
桑歌也一秒变脸,那脸色和眼神的转变,还有那一瞬间无法形容的阴狠,简直无可超越。
桑歌.(呵,敛芳尊。)
因长期修习摄魂铃的缘故,桑歌自诩对音律所造成的能效还算是敏锐,不过先前她在议事厅心态懒散,初听金光瑶将东瀛邪曲《乱魄抄》混入《清心音》中时,尚还不觉不知,直到方才金光瑶聪明反被聪明误,特意凑过来试探于她,她顺势复盘其为聂明玦弹奏凝神的情形,这才恍然大悟。
对于金光瑶,桑歌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了--“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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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不净世的客房,桑歌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魏无羡,魏无羡听完桑歌吹奏的曲调,还有疑惑。
魏无羡“但是我觉得,没有违和感啊。”
桑歌.“确实没有违和,但也确实不是《清心音》的曲子。”
说着,桑歌拿过几张宣纸,铺陈在桌上,分别写下《清心音》和《乱魄抄》的曲谱,还有金光瑶所弹奏的那段谱子,魏无羡对比以后发现了异样--那些错误的音符组合在一起,竟然是一个“死”字。
魏无羡“阿桑,你说的这本《乱魄抄》到底什么来历?还有啊,你又从何处得知此物的呢?”
一个人只要活得久了,自然而然就什么都会略懂那么一点,更何况是杀伤力这般强大的邪曲,正正好好地敲在了桑歌的心坎儿上,她十分的喜欢,并且也非常想要拥有能够大杀四方的力量,又怎么会不去学。
好在魏无羡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背着手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嘴巴里面念念叨叨的,自己琢磨了起来。
魏无羡“三响之内取人性命,下手太狠了,他应该不会选择这样杀伤力强的邪曲……”
魏无羡“但是如果借着为赤锋尊弹奏《清心玄曲》,助他平定心神的理由,连续弹奏三个月,这样的曲子有没有可能像慢性毒药一样,催化赤锋尊的发作?”
想到这里,思路瞬间清晰了起来,魏无羡眼睛一亮,一拍手掌,自我肯定道:
魏无羡“如果是这样,那么推测就很合理了。”
魏无羡“他做一切事情都极为小心谨慎,当着泽芜君的面,坦然弹奏的是完整版的《清心音》。”
魏无羡“赤锋尊并非醉心风雅之人,他听过泽芜君弹奏的《清心音》,所以对《清心音》的旋律有大致的印象,因此金光瑶应该不敢直接把邪曲弹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