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了年关,总是各大单位与学校最忙的时候。忙着对旧一年做总结,对新一年凑规划。
眼看着寒假就要来了,别的学校都在欢呼雀跃,而一中此刻则被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阴影,气压低迷,哀怨连天。
今早他们刚接到通知,全体学生寒假统一补课。
补课意味着什么,说明这简短的二十多天又会缩短一半,但作业呢一样没少。
还有那复习月,为了迎接庄严的期末考试,学校特意为每个学生都准备了历年的真题卷子,每天一张,一个月都不重样。
江理转着笔,看着各个课代表这几天往办公室跑的频率都快赶上这一学期的了,不禁啧了一声。
没人性这种话高一他们还会说说,可今年这些话都被埋在卷子堆里了。安静的自习课成了遥不可及的梦,只要有了空闲,总会有老师来接档。
周考改成了三天小考,每次刚考完,还没等消化完自己的成绩呢就迎来了下一次考试,周而复始,江理觉得自己快要吐了。他这辈子好像都没这么拼命过,一天二十四小时,减去睡觉时间和奥数班的时间,留下的就是永无尽头的题。
就连往常不怎么说什么的何娜都开始进行了说教。
何娜站在讲台上,俯视了一圈,像是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才开口道:“期末了,我想说什么大家也都知道,浮躁这东西是每年期末都要说的,所以戒骄戒躁先放下。今天我就说两点。”
何娜说着停顿了一下,这似乎是一个什么前兆,起初还在认真算着题的学生慌忙停下了笔,认真的看向了她。
她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第一,期末了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与学习无关的事,什么游戏什么小说都放一边去,都高二了还不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吗?这种情况再让我发现全部叫家长。”
叫家长对一中的孩子而言几乎是很少的,他们大多数以较高的成绩进入一中,自律能力和自学能力都是相较于他们这个阶段的佼佼者了,所以一说到叫家长,很丢人的事情几乎没人窜头,除非有谁像江理那样没什么好怕的。
“第二,上次的成绩出来了,一会儿瞿瑶你发一下卷子。”瞿瑶点了点头,应了句:“好。”
“这次的成绩呢全校十八个理科班,我们排第三。第三是什么概念,说着名列前茅,但实际分数呢差了十万八千里。特别是江理,理综和数学都是级段里的佼佼者,而语文和英语呢,就那么一点分。说你是考了年纪前几,一问起别的成绩同样是差劲的。”
这些话说的有些伤人,瞿瑶不知道江理怎么想,偏科对他而言是一道坎,想要跨过去恐怕得要付出很多代价。
瞿瑶为他操着心,反观现在的江理,撑着头盯着窗外,手里的笔笔尖朝下,时不时打瞌睡了晃着头在纸上点几个小黑点。
说实话这种考前动员听的所有人都困了,毕竟上学上了这么多年,该有的套路,该听的早听进去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复强调也可能是为了某些虚无缥缈的仪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