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小插曲伴随着少女耳根渐淡的粉色慢慢褪去,暧昧,尴尬仿佛都变成了过眼云烟,被秋风打散,藏在了夜里。
瞿瑶斜眼看向他,他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就这样转了回去。
讲桌上的陈文依然滔滔不绝的讲着题目,江理半支着头,领口漏出大片皮肤。
瞿瑶拍了拍脸,尽力想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题目上,可是脑海里的那个画面,鼻尖意犹未散的气味,似乎都昭示某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因为那个抱吗?
瞿瑶手指紧握,指尖微微泛白。
临下课时,陈文叫住了江理,一侧收拾着笔记的瞿瑶听到了他们的讲话。
陈文似乎对江理不想参加市赛的态度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兀自捏着手里的粉笔,陷入深思,半响后,开口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跟你说的不是这个,是程洋的事。”
江理在听到“程洋”这个词时,表情明显变了,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将书包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
“怎么,他管我什么事,他来找你了?妈的…我就知道……”江理说着,转身要走。
陈文明白那是他的雷点,一碰就着,可是谁又有什么办法呢?该面对的永远逃不掉。
“你冷静点,江理!”陈文呵斥了他一声,拽着胳膊把他拉到了自己面前。
“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说那个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你不能再这样了。”
瞿瑶也没有看见过这样的江理,甚至是那次打架他都是冷漠的。
江理愤恨的抓了抓领口的皮肤,大片白皙的血肉变成了刺目的血红色,江理似乎也在尽力压抑,可仿佛那股气总是出不来。
陈文看了瞿瑶一眼,示意让她先走。
瞿瑶慢慢拎起来书包带子,江理还在抓着那片冒出血点的皮肤,眉头紧瞥,整张脸都扭曲变了样。
“磨蹭什么,走啊!”江理冲瞿瑶喊到,眼眶猩红。
陈文拽着他,“瞿瑶你先走。”
瞿瑶像是被吼蒙了,听见陈文的话,拿着书包就跑了出去。
少女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直到完全听不见后,江理才松了一口气。
那一刻,江理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软的坐在了凳子上,好似刚刚的怒吼,满脸的狰狞那都不是他。
陈文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这个即将成人的小孩,他内心的隐忍,喜怒哀乐从来都不会像刚刚那样表露于外,他那么克制的一个人,刚刚那个表现只有一种情况可以解释
他故意的。
“你吓她干什么?”陈文拉来一个凳子在他面前坐下。
江理沉默着,眼睛盯着某一处,像是在发愣。
“哎…说说,你未来想怎么办?”陈文双手撑着膝盖,弓着背,就这样盯着他。
“她上一次看到我和那帮人打架了……”江理说。
“你知道吗,那天她看我的眼神可能她自己都没注意到,但是我看到了……”江理吸了吸鼻子,慢慢对上了陈文的眼。
“恐惧和厌恶…呵呵…你知道的,我对那再敏感不过了。”
“她就像看垃圾一样看着我,那个时候我浑身发冷,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一样,我能感受到的只有疼,彻骨的疼。”
疼在江理的字典里,或许早已在少年时期就不复存在了,但今晚,他就像是被牵引着一样,不明所以的又陷了进去。
在他听到陈文谈起程洋的时候,那股疼似乎又来了,撕扯着皮肉与精神做抗争,但终是抵不过害怕,他怕再次看到那个眼神
——那个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眼神
作者有话说:
第四章剧情做了一些调整,不过不影响。
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