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受伤
穆骋杭抱着鹤郁急冲冲地从战场回到了将军营,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上。跑出去,随手捞了个小兵说:“快去找军医!晚了本王要你好看。”
穆骋杭在账营里来回踱步,有些焦躁。
他转头一想,我为什么要担心他?一个j奴而已,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担心他,直接找了个理由搪塞自己。好歹他鹤郁也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伺候的也算不错,就这样死了有些许可惜。
他走到床头看着这人苍白的脸色,又想到这些日子里这人无微不至的照顾。
他的母妃在他十二三岁就撒手人寰,父皇对他也不怎么样,所以他确实不怎么体验过这种关怀。他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他感觉得到鹤郁和其他人不同。
也不是没有人想和他亲近,毕竟他是王爷,怎么说都有许多男男女女献殷勤。鹤郁嫁过来他也想过也许也是因为他的身份,但是他穆骋杭怎么对鹤郁的,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就这样鹤郁他不躲着他远远的,反而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这人只要是正常就不会有这种做法。
鹤郁真的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把他照顾好就会自己离穆骋杭远一点。
比如,他做好了饭拿到将军帐营然后就会离开,等一两个时辰再过来收拾残局,再比如……
不等他继续胡思乱想,军医就来了。
他也将刚刚胡思乱想的东西抛诸脑后,“诗大夫快来,他受伤了。”
诗大夫看到那伤口,那伤口被穆骋杭胡乱处理过,他过去把鹤郁扶着倚在床头,然后解了他的衣服开始处理伤口。
一边处理一边在心里唏嘘,着上半身怎么这么多鞭伤,都像是没处理过,深浅不一。
伤口太深,失血过多,需要进行缝合。他从他的医药箱里拿了工具,还拿了一颗麻醉药。
穆骋杭可能是折磨鹤郁太多次,形成了条件反射,直接脱口而出,“不用麻醉。”
大夫听到手一抖。
鹤郁这时候也好巧不巧地醒了。
他睁开眼睛,嗓子沙哑,虚弱地说:“不用麻醉了。……我能撑住。”
大夫能怎么办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穆骋杭看见他醒了还听见他的那句话有点慌乱,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故作镇定,:“大夫,快点处理吧,本王有事就先走了。”
穆骋杭快速地离开了这是非之地,不想看见鹤郁那双无神的眼睛和苍白的脸色。
他有些懊恼,他为什么会怕那个j奴那种无神的眼睛?
战争也告一段落了。他们已经退兵了。
再坐镇三个月,看看情况,若是安定那就回京。
鹤郁虚弱地靠着床头,冷眼看着打夫为他缝合伤口,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样。他一声不吭,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大夫觉得这怕不是变态,怪不得王爷说不用麻醉。他问:“你感觉不到疼吗?”
鹤郁眼神终于不再冷眼看着自己的伤口,他抬眼,眼神空洞,在大夫以为他没有听到自己的话,打算再问一句,鹤郁轻声地说:“可能是因为麻木了吧。”
声音轻到大夫以为他听错了。
鹤郁眼神飘忽,他呢喃:“你看外面好像有光,他走过来了。他朝我这里来了,为什么他快到我这里的时候就消失了呢。”
大夫再次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隐约听见了鹤郁说看见光了,他下意识看出外面,只看见了王爷正在走过来,而且现在是酉时,怎么可能会有光。
“光?你出现幻觉了吗?”
穆骋杭走过来说:“什么光?伤口处理好了吗?鹤郁你怎么样了?”
大夫回答他:“伤口处理好了,要饮食清淡,按时吃饭,第七天我会再来复诊”
“你先下去吧”
穆骋杭和鹤郁面面相觑。
鹤郁首先反应过来,他下床跪在地上,声音依旧很虚弱:“奴给主人请安。对不起,奴不是故意不做饭的,让主人饿着了,对不起。”
穆骋杭眼神复杂,他说:“没事。你先起来,本王会给你时间休养。”
鹤郁轻声:“谢主人。”
穆骋杭上前想扶他起来,谁知鹤郁反应激烈,一个劲地往后退,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奴……”他下意识道歉要解释但是不知道要解释什么。
穆骋杭轻声:“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