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蔽

张云雷“阿彧，我总能梦见你。”

张云雷“就从当初你抓住我的时候，我总梦见那个视角，自己仰着头，看着你满脸痛苦，血从指尖蔓延到我手臂上。”

张云雷“我老是觉得对不起你，要不是因为我，你肯定会有更好的前程。”

张云雷“说不定你早就开商演了，哪里轮得着我第一个。”

张云雷抓着陆云齐的袖口，指尖都有些颤，声音也发抖。

他始终对血滴在脸上的触感记忆犹新，在许多个日夜里，甚至变得有些像梦魇。

张云雷“后来你越来越健康，我做这种梦就少了。”

张云雷“我故意躲着你，但还是会梦见你。”

张云雷“梦里的场景就像我们小时候一样，坐在饭桌上，我看不清你的脸，你也从来不说话。”

张云雷“我甚至觉得，是不是你忘记应该和我说什么了。”

张云雷“你有大林、有栾哥，还有太多太多人，我很怕，怕你不需要我了。”

张云雷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陆云齐打断了。

陆云齐（彧）“云雷，我不喜欢你这样。”

陆云齐（彧）“你不能躲着我、不让我靠近你，同时心里又受不了我离开你。”

陆云齐（彧）“我们已经认识太久太久了，我小时候的记忆，除了父亲母亲，就是在师父家的日子了。”

陆云齐（彧）“别让恐惧蒙蔽你，好吗。”

陆云齐（彧）“我不会离开你的，你还不明白吗。”

陆云齐明白张云雷为什么患得患失了，但又不理解他为什么一定要把事情看得这么悲观。

张云雷“但是爱会。”

张云雷“爱会蒙蔽我，阿彧。”

张云雷脱口而出，甚至顾不上抬头去看他的神情，只是抓住陆云齐的手，捏着他的指尖，怔怔地瞧着。

张云雷“你就像是一朵永远不会低头也不会枯萎的向日葵，总是耀眼的吸引周围所有人。”

张云雷“从前我不明白对你是什么感情，但从我什么都不懂开始，我的眼神就已经离不开你。”

张云雷“太澎湃的感情会让人很痛苦，后来心知肚明我爱你，却又不敢说出来。”

张云雷“我也想喝醉了酒肆无忌惮抱着你，告诉你我离不开你，但我怕下一秒就要把爱宣之于口。”

张云雷沉默了许久，似乎是在等待陆云齐的回答，但他始终没说话，只是垂眸看着两个人交叠的手。

张云雷轻笑一声，随后有些嘲弄地继续讲着。

张云雷“你瞧，我多无聊。”

张云雷“明明说着不敢表达，可一开始就告诉你，我爱你。”

张云雷“但我已经觉得，我很幸运了。”

张云雷“我在最好的年纪遇见了你，互相陪伴着往前走了一段路，这真的已经足够幸运了。”

他过了青涩的年纪，二十多岁，不年轻不冲动、却也不热忱不勇敢。

张云雷今天太过反常，整个人状态低迷，语气也不是很好，见他略带颓意，陆云齐也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自顾自说了一大堆，却全然不顾他的想法。

陆云齐（彧）“张云雷。”

陆云齐（彧）“你当我是傻子什么都看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