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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毁的鬼司仪土庙前,围着一大群穿着褐衣短打的农人,正忙碌地在搬着砖石,看样子是打算修葺受损的土庙,给鬼司仪重塑金身。
师昧忧心忡忡道
师昧“师尊,之前那个鬼司仪没了,他们又新造一个。这个会不会再修成仙身,为非作歹?”
楚晚宁“不知道。”
师昧“要不我们去劝劝他们吧?”
楚晚宁“彩蝶镇冥婚习俗已历数代,又岂是你我三言两语就能劝动的?走吧。”
说着一骑轻蹄,绝尘而去。
回到死生之巅时,已是傍晚。
师昧三人去丹心殿陈述经过,楚晚宁则是去去戒律庭。去戒律庭干嘛?自然是领罚。
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哪个天子会因为杀了个人就要蹲大牢秋后问斩的?修真界也一样。
长老犯戒,与弟子同罪——在大多数门派,只是一句空话。
事实上是长老犯戒,能写个罪己书就不错了,哪个傻子会真的去乖乖受罚,挨上一顿柳藤或者几十棍?
楚宁绾说他眼睛不舒服倒是真,他现在眼前的事物一片模糊,反正也没他什么事儿,楚晚宁就让他回去了。
不过……加上楚宁绾的路痴属性再加上眼睛不好,能不能安全回‘啊枫殿’还是个问题。
他现在都能猜到戒律长老听完楚晚宁的自表后,脸估计都绿了。
两百杖棍,换在普通人身上,只怕能被活活打死。即便是修仙之人,也够喝上一壶的。
就这样,楚宁绾一瘸一拐,眸子微眯的迷路了,麻了。
薛蒙得知之后估计得蹭的一下跳起来,薛正雍还在踏雪宫没有回来,飞鸽传书最起码也要第二天才能到,肯定是拦不了的。
不过,拦?笑话,拦着楚晚宁?这世上有谁拦得住他?别说他,当初怀罪不也是拦不住吗?
应该是乏了,靠着棵树就阖上眼歇息,也不管什么伤口,什么本门第九十一律,不可滥伤无辜,不可仙术对凡俗;还有那什么本门第九十二律,不可擅自妄为,不可逞一己之快;
如果问楚晚宁他这是何必,那他估计会说:“若我今日不按律受罚,以后有何颜面再管教他人。”
再讲讲薛子明薛蒙,他能想到什么可以说的,毕竟只是十五岁的少年,就算再怎么“天之骄子”,实力和资历都远不及长老们,估计只能脸红脖子粗地憋出一句蛮不讲理的话—— “我告诉我爹爹去!!!”
再说墨微雨那人,他本性压根就不坏,可他看楚晚宁时的眼……罢了,他估计也得跟着师昧和薛蒙跪,毕竟在他心里,楚晚宁本就不喜欢自己,薛蒙再这么一闹,以后楚晚宁可不得更偏心了么?
在璇玑哪打探敌情的路沉棠垂眸,他开始想不明白,墨微雨这厮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楚晚宁怎会看不起他,楚晚宁若介意墨燃的出身,又怎会愿意收他为徒。
“天啊,怎么是玉衡长老啊……”
“听说是一怒之下把普通人给打了。”
“啊!这么凶?”
“嘘,小声,被玉衡长老听见了回头抽你!”
“诶,沉棠长老怎么没来?少主怎么跪着了?墨公子也跪着了……”
“好心疼墨公子啊,怎么办,要不要去求求情呀。”
“他们师徒的事情,咱们还是少管。你敢去你就去,反正我是怂的。你还记得那个被玉衡长老打了几百鞭的师姐么……”
第二天晨课,众弟子云集善恶台修行打坐。毕竟都是十来岁二十岁的年轻人,做不到心如止水,师父一不留心,他们就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楚晚宁受罚一事迅速传了开来。
昨天目睹了杖刑的弟子们毫不吝啬地和别人分享着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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