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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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过一阵雨，泥还没有干，因此行走变得更加困难。我抬起右脚，听见厚重的军靴从湿泥中拔出来的声音，像有碾烂肉糜粘在脚底一样，让人感到没由来的恶心。身处前线时的回忆又一次取代了真实的情景，我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从死尸里爬出的往事，从而真情实意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末了接上一句廓尔喀脏话。尽管没人注意。

我们已经在路上耽搁了许多天，太阳落下再升起，让一切被浪费的时间有了意义。每个人都早已习惯日复一日的沉默，因而疲惫、绝望是整条队伍的主色彩，除了埋头行走，他们对路上所发生的所有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充耳不闻。

随征的这支队伍大多是初入战场的新兵蛋子，所以在进入绿野的开始由一名老兵带领我们沿着溪流前进。我在途中听他提起过这里，但仅仅是些只言片语，不知道是传闻还是事实。在那之前他刚从炮火喧天的战场上捡回一条命，也许在死亡与生存的分界线走过一遭的家伙说话时总会多少带点吹嘘的意味，因此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其言语的真实性。

我曾以为远离了枪林弹雨后，这段路程将成为我军旅生涯中最和平的时期，但老兵听完我对此的陈述后摇摇头却不吭声。他低头不轻不重地碾烂脚下的草，又抬头瞧瞧天，半晌后用力地呼出了口气，就像粗喘的、行将就木的老牛那样。一阵叹息过后他才将脸偏向我，破口大骂：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才最消磨人命。

坐在篝火旁守夜时，老兵点燃了半卷烟（那对他来说非常珍贵，平时被他藏在怀里更舍不得嘬上一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闲谈。我又一次提起我们所经行的草地，试图从他的嘴里套出更多无论真假的话语。他整张脸埋在灰白的烟里，看不清表情，开口以后声音也很平静，仿佛就在讲述一段胡编乱造的睡前故事般，但我直觉那无限趋于残酷的真相，并听出了一阵正抽搐着的悲哀。老兵的故事很短，所以说完以后烟还没有燃尽。他猛抽了一口，火星便迅速吞噬最后那点儿烟草，于是橙红的光一闪、迅速消失。

作者姐妹们，我真的不能

作者再字码了。

作者再这么下去感觉要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