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着王尔德,去找蒋小姐问了他的生日,为了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钱先生啊,他是三月的生日?我也不确定啦。”我看着蒋潍河笑嫣嫣的,无奈的叹了口气。
算了,就当是三月吧,找个好日子,给小杂毛过个十八岁的成人礼。
成人礼,很重要的。我坐在摇椅上,抱着暖炉,看着在外面玩雪的王尔德,眯了眯眼
快过年了,也不知道今年三十要在哪里过。我给夏德宇发消息,结果那人早早就写完了稿子,带着阿继旅游去了。
“王尔德!”我放下手机对着他喊了一声。
“老师!老师!咱们一起去买鞭炮吧!”他跑进来,周身带着冬日的凌寒。
“城里不让放炮,你想放?”我歪歪的坐起来,透过镜片看过他,长发笼在围巾里,有些扎脖子。
“嗯嗯,我之前看的纪录片里都有在放鞭炮诶!我从来没放过!”他跑过来,坐到我身边,把手也覆到暖炉上。
他的手冰凉,我反握住,给他暖着手。
风雪下来了,卷着年味。
二十九,我带着小杂毛打扫卫生,偌大的院子被打扫一新,我给夏德宇的花浇着水,看着小杂毛贴对联。
那人抱着手机研究一番,才拿起刷子沾着浆糊往墙上涂。
黑色的长袄把他衬得没那么高了,整个人看起来圆乎了不少。
中午,我带着他去外面买菜,七拐八拐领着他去了批发市场的一个小犄角旮旯。
几个摊子撑在外面,上面摆着成盘的鞭炮,我捡了一小盘,然后问店家:“大哥,您这里还有烟花吗?呲花也行。”
他从摊子的底下掏出来一捆被报好的细长条:“您看!”
“感谢啊,家里小孩非要放烟花。”我接过付钱,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小杂毛,就看见他蹲在路边,逗着一只猫。
“没事,这估计就是往后最后的一批货了。”他点了点钱。
“在看什么?”
我走过去看着他,把烟花放到他的头上。
“嗯嗯?老师,这是什么?”他双手举过头顶,接过烟花,然后慢慢地打开。
我看着那只猫被他的动作吓得跑向另一边,不由得笑了笑。一小捆呲花,就能让他高兴成这样。
到是想起了从前,城墙之上的满天烟火,轻轻的耸动鼻子就能嗅到空气中浓厚的硝烟味。
那到是一段不错的日子,如果一切都顺利的话。
现在年味到是一年比一年轻了。
“走吧,回家,夏德宇不在,就只好我给你做饭吃了。”我拉起他的手,带着他和即将变成年夜饭的蔬菜肉们回家。
电视机一直开着,小杂毛裹着被子蹲坐在椅子上,被来是想让他来帮忙打下手,但是发现他真的对于做饭毫无天赋。
“老师,春晚什么时候开始啊?”
“八点。”我端着两盘菜出来,看着他,想起来他对于烟花的热爱于是说:“要不然你先去放个花玩玩?”
“不了,我来帮老师端菜。”
他站起来走过来,接过我手中的饭菜,然后轻轻的把我圈进怀里,趴在我耳边轻声说:“老师,这是我第一次过中国的新年,就是和你在一起,我很快,就十八了,再等等我。”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的呢喃,但落到耳朵里,却友好像被放大了数倍,要不然怎么会连心脏都被震的不由自主的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