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很累

帅是帅，但是脑子有点问题。我叹了口气越过他径直下楼。

他跟在我后面，听声音离得有些远，我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发动汽车，我看见他站在副驾驶门边，一二三……当我数到三的时候他特别乖的打开车门坐了进来，副驾驶。

“今天周六，明天早上我去采购，你要卖些什么吗？”

没有声音，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他乖乖地点了点头。

还是不怎么理我，嘶，令人头大。我干脆直接熄火坐着和他耗，等他什么时候敢看我和我说话在回家。

我打开车窗然后从收纳盒里拿出一盒烟和打火机，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然后把打火机扔给他。

他到是乖，愣了一下便低着头凑过来帮我点烟，我看见他拿着打火机的手有些抖。

“抖个什么？我吃人吗？”我拿着他的手把烟点上了，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尼古丁的味道。

外面有货车经过，车灯的光线一晃而过，我看见小杂毛终于抬头看着我，他在说什么？

他迅速低下了头，仿佛多看我一秒就会被我给吃了，我将烟对着他的头顶吐了出来，然后把手伸出去弹了弹烟灰。

这种态度真的是让人烦啊，之前不还是粘着我的吗，就因为当时的一句话，都不在理我了，嘶，有一种自家小孩跟着别人跑了的感觉。

“你在闹什么别扭啊。”

他坐在那闷声闷气地说：“不是老师先说的我们关系就只是老师和学生吗？所有我没义务把什么事儿都告诉老师。”

“但是我想知道，我不作为老师，只作为钱莱，我想知道，可以吗。”我觉得他好像受不了烟味就把烟按灭了。

他没吭声，过了半晌摇了摇头。

我叹了一口气拧了钥匙踩下油门。不想说就不说吧，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说出来。

等晚上我洗完澡躺在床上看手机，我那被学生和生活塞满的脑子突然反映了过来，他这个样子都是因为我先和他划清了界限，然后自己还上赶着找人家……我特么疯了。

一夜我都没有睡好，天朦朦亮的时候我听见院里有些动静，估计是这附近的猫在墙上然后掉进来了，外面响了一会儿就安静下来了。

一整晚，我的脑子里都是小姑娘和王尔德，两个人扭曲着盘踞着我整个脑海。

当年，钱莱从楼上跌落在政府门前开出一朵血花，满身弹孔，眼睛睁得很大里面是蔚蓝的天，抗议的旗子跟着飘了下来盖在小姑娘身上。

我没有身体，没法把我的小姑娘抱回家，只能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切，看着那举着旗帜含着口号的学生，疯了一般的抗议着，一个生命的终结在他们的眼里仿佛已经习以为常。

钱先生会伤心的。我跪下，隔着空气给小姑娘整头发擦着脸上的血污，我的小姑娘爱干净，怎么可以这样就离开了，必须要好好收拾收拾打扮好看些……

她的血浸透了身上的布包，染上了书扉，我的大褂上是点点的红梅。

“哐”巨大的声响把我从梦里给拽了出来。

我揉揉头起床打开窗，早晨清爽的空气一股脑的往我身体里蹿，我戴上眼镜看清了王尔德站在院子里，花架上的花盆碎了好几个，里面的植物歪倒在泥土上。

这……里面有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兰花，还有几颗从花坛里移植到花盆里，等回来准备给小姑娘欣赏的月季。我觉得自己快气炸了，本来就因为没休息好的头更晕了。

他这是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