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罗传】94.回想

“你当真要这么做？”

一片浩然烟海之中，一道模糊的光影这样问着。

我看过去，伸手想要抓住他。我好像看见他浅淡的眉眼里没有任何情绪流露出来，他只是看着我，用那双鎏金色的双眼看着我，静静地问：“你当真要这么做？”

“我们约定过的。”他像在呢喃着。

谁？

我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心中却怒号起来。

我的呼吸忍不住急促起来，血管中血液滚烫，似从未如此真切地感觉自己在热烈地活着。

你是谁？

——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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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星真曾无数次梦见这个画面。

他梦见自己浑身裹在黑暗能量之中，他梦见自己从火花上脱落，他梦见自己体内流淌出金色的温暖的光粒子。

他梦见千万年来的种种，梦见无数人向他走来，然后把他穿过。

他梦见自己将帕拉吉之剑刺入自己体内，梦见剧痛撕裂灵魂，然后他坠落深渊。

下落，不断下落。

然后他触底。

万千高楼拔地而起，万千光影向他伸出手，于是黑变成了白，绝望变成了希望。

有人拉他一把起身。

那些所有不得不做的苦楚，那一切背负千万年的命运，都在这一刻碎裂开来。

恍惚间，他听见有人轻轻附在他的耳边，说“我并不相信命运的安排，我一直都不相信。”

“我计划了这么久你却始终没有发现，本来还有些愤懑的……现在想想也不算亏——毕竟等你彻底打败我，你就是独一无二少年英雄。”

他听见那是他自己的声音，在他还是意气风发少年时的独一无二的清朗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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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梦中醒来，一身空荡，房间里只有他一个。诸星真慢吞吞地收拾好衣服，穿上鞋走到窗旁。

夜空如洗，干净又明亮的星河横贯夜幕，泼墨似的深灰藏在无穷无尽远处的亮色里，他仰头看过去，似乎看见一颗碧绿色的恒星。

那恒星如同翡翠一般明亮耀眼，然后在某一刻，突然如同冻结似的变成冰蓝。

了无生机。

唯有隐约的一处石像，幽幽地散发出些许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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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光赶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诸星真没有多问，反倒是他自己先猛灌了一口水后解释道：“赛文先回光之国去了，他说危机突然降临……”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诸星真的表情，见他没什么反应还顿了顿，这才继续补充：“他让你好好待在这里，不要轻举妄动。”

“……能猜到。”诸星真只是低下头。

在他还是赛罗的时候，他曾经无数次被别人拦住，称其为保护。

再之后，他又无数次踩着争议挺身而出，他们称之为英雄。

他成为光之国的少年英雄……

“你真的不想去吗？”

星野光却不死心地想要追问，他皱起眉，似乎对他的反应有些不满，却最终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算了。”

“你应该还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吧。”他转移开话题，侧过头去，给两人各自倒上一杯酒：“——跟着我做。”

他举杯，敬天，敬地，诸星真摸不着头脑顺着他奇怪的动作做下来，最后静静地将那杯酒饮尽。

酒是烧酒，月是满月，人却没有团圆。有风穿堂而过带着凉意，他皱眉，却忍不住问他：“一定要这么做吗？”

“……这样吉祥。”星野光只是笑着耸耸肩。

诸星真终于沉默下来了，许久才慢吞吞地开口：“这是在做些什么？”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

星野光没有立马回答，他侧头望着皎洁月色，像回想起了许久之前自己无知又好笑的过往，最终只是无声地再次转回头注视着诸星真。

街灯已经打亮，连缀成一线光河遥遥指向远处的群山，墨色苍穹压得人喘不过气，只有浅淡的月色带来些慰藉。

星野光看着诸星真，他看着赛罗，漆黑的眼深得像看不见底的渊，却极为认真，仿佛烈焰一般亮得灼眼。

赛罗像是被刺痛了一样避开头，他同时听见对方极轻极轻的声音——

“祭告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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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尘好久不见啊各位

阿尘终于有时间啦，完结倒计时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