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罗传】29.回到

泽塔不敢回头，他也不知道现在少年的神情究竟是什么样的。

他觉得赛罗身上发生了一些他先前从来都不敢相信的事情，却总是猜测不出真相。

他觉得自己被西秀冷漠排外地推开，又总在自己马上心灰意冷前被温柔以待。

他讨厌这种若即若离的亲近感，好像自己只是一个玩具，好像西秀对自己并不喜欢。

·

而在身后，他能听见。

“因为我只想杀了那个小子，”贝利亚似乎无奈耸耸肩，“可我也知道你是不会同意的。”

“但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会帮他接下——”

“泽塔是我的徒弟，至少曾经是。”少年仿佛预料到对方即将说出口的名词，猛然打断，他又刻意补充，“虽然我不记得了。”

赛罗冷冷瞥他一眼，同时站起身。因为突然的动作还差点没站稳，他强忍着没有闷哼出声，脸色却还是苍白了不少。

漆黑的纹路仿佛恶魔诅咒一样一点点蔓延上他的脸庞，在魔纹映衬下更显少年此刻的虚弱和无力。

贝利亚看在眼里，目光不由划过还颤抖着上身背对他们坐在地上的泽塔，眸色刹那间变得冷厉。

他看着少年温柔地拍了拍泽塔的右肩，轻声说，“我送你回家。”

然后刹那间动用最后所剩无几的光芒撕裂了空间。

他还看见赛罗在泽塔消失在原地后的那一瞬间忽然卸力险些栽倒，幸亏他出手扶得极快。

贝利亚不清楚这个年轻人的想法，只能疑惑不解地喃喃询问：

“你就那么喜欢他么？赛罗。”

泽塔最终都没能看到赛罗最后一眼。

他听见西秀难得温柔的嗓音还有最后一句压得极低的低语抱歉：“对不起。”

“泽塔，我好想要你忘了我。”

他还听见赛罗有些慌乱的解释的声音和踟蹰的言语。

“……我还想吃甜糕呢，我只记得这个了。”

“可是我，再也吃不到了啊。”

·

周身空间被猛然撕裂的感觉并不好受，那一瞬间泽塔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和少年之间的距离被猛然拉远，伴随着呼啸的风声刮过耳旁和令人心悸的坠落感。

他没忍住回过头，看见贝利亚忽然从身后拥住了低下头的赛罗。

他看见黑暗渐渐裹住少年的躯体，两人稍后并肩离去。

在原地消失前的那个刹那间，泽塔好像看见了一束原本炽热的光忽然暗淡。

然后那光“啪”的灭掉，变成了黑暗。

·

意识陷入模糊，再次醒来时就已经是在银十字的病房。

浑身泛着骨头要碎裂一般的疼痛，他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

透过治疗舱的玻璃，泽塔能看见艾斯哥哥正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一本古老的纸质书，却半晌没有翻页。

他张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嗓子眼里一片干涩，根本发不出声。

泽塔无措地伸手敲了敲治疗舱试图制造些声响，却见艾斯淡淡抬眸了然一样的目光。

他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做出噤声的手势，眸色中却多了一抹对泽塔的心疼。

阿尘鲜花加更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