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罗传】25.来袭

短时间内凝结出来的能量盾显然不能抵挡，在对方五指指尖刚刚触碰到时就轰然破碎，与此同时，那张戴着狰狞黑色面具的面孔骤地侵占住了泽塔堪堪保持在碎裂边缘的视野。

！！——

手臂传来骨头碎裂一般的剧痛，瞳孔骤缩，他猛一咬牙蹬地后退身形暴闪，却还是被那悍然砸落的光刃利落擦伤。

“咳咳咳——”

巧劲造成的憋闷让他不由剧烈地咳嗽起来，却还是不得不强打精神时刻关注着对手的一举一动。

然而令泽塔吃惊的是对方竟然没有乘胜追击，反而背手站在原地悠闲地等他恢复。

……啊？

迟钝地眨眨眼，泽塔竟一瞬间多了一个看似荒谬的想法。

难不成，其实是对方没有恶意？

这想法刚浮现，但又很快就被自己反驳，泽塔支撑着身体缓缓站直摆出格斗姿势，心里不由对自己一通嘲笑。

那虚无实体的身影看见他的举动显然也愣了一下。

泽塔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和神态，只能看到他迟疑地同样抬起手。

无比生疏的好多次停顿，却又分外娴熟地定格在起手式，泽塔貌似听见对手短暂而又匆忙地“欸”了一声。

欸？

泽塔惊讶出声。

好熟悉…的声音……

可是——

来不及多想就见到对方身形暴闪猛然逼近，泽塔手中光粒子还没有凝结成刃，就被蔓延袭来的黑暗迅速打散。

“！什么——”破口惊呼侧身躲过那纯黑的锋刃，泽塔几乎束手无策，物理攻击根本打不散敌人虚幻的身影，他只能堪堪凭着速度应对那凌厉果断的攻势。

很神奇，明明对黑暗雾气的掌控明显更甚一筹，明明对格斗技巧还显得十分生疏，来者却依旧只是近身战斗。

挥出的手臂隐没在浓雾之中，一次比一次更加大力和迅速。

攻势越发精准密集，泽塔渐渐有些吃力了。

呼吸发紧，四肢用不上力气，他一个不慎被打中腹部，剧烈的疼痛猛然袭来。

条件反射蜷缩起身子，他疼得脸色发白眼前发昏径直从半空中坠落，只来得及无力地挥着手在空荡荡的空气中胡乱抓了一把。

触手冰凉。

在后背接触到地面前的那一刹那，他模糊的视线里，忽然好像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红蓝色身影。

他好像看到了光…

然后。

光消失了。

目光划过少年紧绷的黑色躯体，顺着血红色的纹路慢慢向上，又落在他冰冷的脸上。

像是对他的神情十分诧异又觉得有趣，忽然出现在荒僻星球的黑暗帝王撩了撩唇角，慢条斯理地笑说：“怎么，你终于又想起了我？”

他停顿了片刻，又继续：

“你所见到的，既是我，又不是我。”

“而现在站在这里的，又不单单是我。”

无垠黑暗忽然从那道扭曲的光影之中蔓延而开，仿佛爆炸一般迅速扩散。

赛罗忍不住暗骂一声。

早就堕入黑暗的肮脏灵魂根本抑制不住黑暗之间力量的强烈吸扯，命中注定的联系让他刹那间恍惚，却根本无法拒绝某些东西的破碎和侵入。

就好像是很久之前他刻意割舍的那一部分本就属于他自己的这个道理。

也许当初见到贝利亚的那个时候，他所猜测的，未必不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