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罗传】15.冰冷

赛文曾经很多次对雷欧提起这件事，不单单只是他自己难以抑制的担心，而且还总有种劝告的意味。

雷欧一直沉默不语，却并非代表着他什么都不知道。

赛罗这个孩子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是一种矛盾的存在，他既遭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却也得到了仿佛天选一般的眷顾。

可是两者相互抵消，竟然归于虚无。

他看在眼里，慌在心里，却不能把自己的心疼展露在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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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去的是离光之国不远的一处小行星带，雷欧飞在赛罗身后时不时出声说一下方向，其余时刻就沉默地缀在少年身后跟着。

宇宙的风景总是千篇一律，偶尔寻找到了一处也许美丽曼妙的星云，你可能就会在下一个到达的地方找到类似的景象。

可是宇宙的风景又格外美丽，不论是否有相同或者相似的，总能让出任务的他们在某一刻忽然感到慰藉，从而略微放松下来。

可是赛罗印象中，他很少放松过，他也没有来过这个小行星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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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雷欧娴熟地指示下，他们两位并肩落在了一个天蓝色的行星之上。

那个小行星表面带着些许类似雾气的冰晶，温度很高，组成大气的气体多数都易燃，在这里却格外的湿润。

赛罗侧眸看着自己同雷欧几乎一排的肩，略微皱起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刚才还在打量周围环境的战士瞬间敏锐回头，见他只是后退而没有离开时才略微松了一口气：“喜欢这里吗？”

温热、甚至有些滚烫的手忽然搭在少年的肩膀上，赛罗浑身条件性一僵，险些将雷欧推开，却猛然意识到什么，愣神抬头对上了其不容置喙的灼灼目光。

“喜欢……”赛罗应着头皮装作熟捻的语气回答，“师父…来过这里很多次吗？”

“嗯？”雷欧彻底转过身正视着小孩，像是试图寻找着一丝破绽。

他好像找到了，赛罗忽然想。

半晌，雷欧略微叹了一口气，又揉了揉少年的脑袋，像安慰孩子一样地轻柔：“赛罗，在我们面前，你不需要隐藏。”

“……”

没敢应话却瞳孔骤缩，赛罗下意识别过头。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

“不论如何…你都是我最爱的孩子，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小英雄。”

年长者毫不保留的关心总是会轻而易举地击溃年少者内心脆弱的防线。

赛罗怔怔抬头看他，近日一直以来心里压抑着的东西突然被人关心理解，包括一下子释放出来的委屈。

他陌生于这种突然喷涌而出的情感，像是饿了很久的小孩突然得到了一个装满的糖罐和一笔薄薄的钱。可他明明惊喜，却依旧对此感到格外的难受。

他想哭，然而没有哭出来。

身后的宇宙还是漆黑一团包裹着星星点点的亮光和幽蓝，五彩斑斓的星云闪烁着夺目光辉，镶嵌在垂落的黑色幕布之上。

可是一切的一切，再美好，此刻也都像被刻意拉远了一样变得不重要起来。

“嗯…谢谢。”

忽然闷着头回了一句，内心意外的欣喜，赛罗却依旧僵硬着表情不知道该以何示见。

然而肩上的手却突然颤抖起来。

他诧异抬头，只见雷欧的眼里忽然间划过了一丝悲恸。

浑身如坠冰窖一般的寒冷，赛罗尝试张口却半晌没说出话来。

哑着嗓子，少年低声问：

“是不是原来的我…就不会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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