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去往第二站（5）

最终，左航拦在两人中间：“童禹坤，你这样问，就算是狼也不会承认的吧…”

“那你让我怎样！”童禹坤打断了左航的话，陈天润看见有泪珠从他眼里掉出来，“也是，狼当然不会承认。”

左航抿了抿嘴，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局面又回到了刚刚。

“童童。”邓佳鑫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第一车厢，一把拉过童禹坤，“陪我唱首歌去，走吧走吧。”

距离熄灯还剩两个多小时，朱志鑫带着他的笔记本去琴房找苏新皓。

“情报，要不要听？”

他进门时就随手反锁了门，两人一起坐在琴凳上。

苏新皓看着朱志鑫笔记上密密麻麻的一页，很难想象他用已知的信息可以推理出这么多。

“首先，是两个预言家。这个我更倾向于邓佳鑫是真的。因为他和童禹坤关系那么好，那他就知道余宇涵对童禹坤很重要，所以他应该不会去刀余宇涵。按这个思路推理，陈天润就很可能是狼人。”

苏新皓突然说：“对了，我昨天隐约听见，余宇涵说'怎么是你…’。”

朱志鑫思考着这句话。

“怎么是你…”

很难不联想到那天他偷听到的吵架。

“这么重要的事你不要乱说！”

难道是因为童禹坤和余宇涵闹别扭了？可是童禹坤后来和他和好了吧？

朱志鑫拿起笔在本子上划着：“所以邓佳鑫和童禹坤也有嫌疑。”现在又绕回来了。

“还有可能是张峻豪。”苏新皓补充，“他昨晚是不是和余宇涵联机了，那如果他是狼人，余宇涵也会很惊讶地说。”

“还有……”

22：30，整趟列车准时熄了灯。

23：00。

左航的门锁自动打开了，门口端正地放着一把枪。他把枪捡起来，沉甸甸的很压手。枪管上歪歪扭扭地刻了一个“润”字。

十选一，今晚……是谁……

……

对不起。

“砰”

他感觉有温热的东西溅在脸上、飞进眼睛里。

回到自己的那节车厢，他立刻拧开水龙头。凉水激在脸上，让他清醒了不少。

心脏仍狂跳不止，他大口地呼吸，却感觉什么东西扼住喉咙，胸口闷极了。

刚刚，不到三分钟前，姚昱辰或许是缺乏安全感，就坐在门口。他门开一半，两人就碰上了。

“航哥。”姚昱辰弱弱地喊了一句，或许是见面习惯性的说，或许是求他不要开枪。

左航的拿枪的手灌了铅似的沉，枪颤抖着地举起来，像是狂风里摇摇欲坠的枯叶。他不敢抬头看，但还是瞥见了姚昱辰粉红的眼眶，像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兔。

姚昱辰握住左航的手腕，把枪抵在自己心口，然后像扳机按去。左航从没见过自己最小的弟弟这样勇敢，但是现在他怕了。

“对不起。”然后砰的一声，握在左航手腕上的那双手就滑了下去。

一些细节他已经记不清了，但是浅黄色睡衣上那个殷红的洞，那样触目惊心，烙在他记忆里，怎么抹也抹不掉了。

昨天晚上，陈天润也是这样煎熬吧，左航想。

缩在卫生间的墙角冷静下来，左航起身去开灯，才发现自己的双腿此刻好像被抽去了力气，棉花似的。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他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下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苍白得和纸一样，腮边几个暗红的血点子，刚刚没洗掉，现在那样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