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子一瞬间泄了力,谁也不说话了,只剩下无声的叹息
胳膊上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凝成的血痂由黑变红,刚用刀留下痕迹时的疼痛还有深刻的印象,皮肉撕开也使她的头脑清晰了许多,从来没有想过这么极端的方式竟然用在了自己身上
马嘉祺出去,又回来,拿着手机
蹲在她身侧,毫无逻辑的说着话,他的手,在抖,划着一张张照片
那些都是回忆
关于他们的一切
马嘉祺“这是我们领证那天在海边拍的”
马嘉祺“你看,这是求婚的戒指
马嘉祺“你的戒指呢”
他抬头,寻找
没有
马嘉祺“戒指呢?”
马嘉祺“安伶,我问你话”
语气很严肃,周围的空气像是凝住了,不动了
安伶抬手,抽出手指,拉上外套,起身
身后传来忙乱的脚步声,她被转过身,两肩被按着,后背贴在冰凉的门上,门被推得闭拢,撞得很响,楼下六斤瞬间开始狂吠
安伶“马嘉祺我求你了,唔!”
不是吻,是啃,恨不得咬死的那种,她也不想示弱,回咬,希望他能停下,但无济于事,已经分不清谁是疯狗了
转移到侧颈,到锁骨,狠狠的咬了一口,停下,喘息
安伶被激得胸口大幅度起伏,口中的血腥还在蔓延
马嘉祺抬起头,发凉的手贴着她的脸,声音颤抖着
马嘉祺“安伶,说爱我啊”
这是第一次看见他脆弱得要下一秒就要被击碎的模样,眼尾红着,眼里带着湿润,落下一滴泪珠,连发丝也在颤抖
马嘉祺“说啊……”
他再次凑近,要吻,或者是啃………但安伶将脸转向另一个方向
意思再鲜明不过了
马嘉祺“你说爱我啊……”
马嘉祺“求你了乖乖”
马嘉祺“乖乖,你说一句吧”
马嘉祺“说啊”
抓着肩膀的双手力度变大,抖得厉害,他的声音也是如此,甚至提高了,像是在掩饰心底的心虚,像是个明知结果如此却硬要得到答案的孩子……
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正眼与他对视
安伶“马嘉祺,我也想像从前那样”
安伶“我也想像你爱我一样爱你”
安伶“但是对不起,我现在真的做不到”
安伶“我不完整”
对,她不完整,就像拼图缺了一块
-
马嘉祺不知道是怀着一种怎样的情绪看着安伶拖着行李箱离开的,在她临走前,往身后看的那一眼,他想也许没想的那么糟,也许很快就能回归正常了,但是他错了,一切都错了
整整一个月,没有任何联系,失联了一样,他打了许多次电话,没一次是接通的
晴天霹雳的感觉,也许就是现在这样
-
安伶离开榕园后,去了米兰
安妮医生见到她时一直说对不起,安伶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她问
该怎么办呢
拉开自己的衣袖,露出伤疤
又问
是不是没有好的可能了
低下头,沉默了许久
再次问
马嘉祺,是不是值得更好的
而不是……现在跟个破铜烂铁一样的她
-
第二天,她去了德国,晚上又去了玛丽亚广场,才发现原来夏天也有篝火晚会
她就一直坐着,在烈火烧出的光中听着热烈的民族音乐,看着人们拉手跳舞,听着人们对篝火虔诚的祈愿,她在想,去年许下的愿望,实现了吗?
她一直坐到结束,火光熄灭,灰烬冷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