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前公司的同事,常华森一直都很疼刘冠佑。他陪刘冠佑待在化妆间,聊天等待着进场。唐九洲进门的时候,只看到刘冠佑瘦小的背影。
刘冠佑今天穿着一身白色西装,显得稚气白净,身边的常华森细心地帮他整理领带。
唐九洲对刘冠佑的夸奖脱口而出。
唐九洲“小冠佑今天很帅哦。”
刘冠佑闻声转头,对上唐九洲的眼眸,臭屁地说。
刘冠佑“哪天不帅?”
唐九洲对这类问题对答如流,轻松地回复。
唐九洲“之前可爱、元气、热情会多一点。”
这三个词是刘冠佑用来形容自己最常用的词汇。
刘冠佑撇撇嘴,放过他了。
唐九洲走过去,拍了拍常华森的胳膊,熟络道。
唐九洲“不陪孙滢皓来烦小冠佑?”
常华森不甘示弱。
常华森“说得好像你在陪罗一舟似的。”
唐九洲刚准备呛他,看到他微红的眼眶,还有一些泪挂在眼角没擦,突然又把话吞回肚中。看得出来常华森是真的把刘冠佑当弟弟来疼。
唐九洲僵硬地伸手轻拍常华森的肩膀以示无声的安抚。
常华森撇嘴,一脸不舍地看着刘冠佑,跟个三岁小孩似的痛哭起来。
常华森“冠佑,哥舍不得你…”
刘冠佑尬笑两声,抽空看了一眼唐九洲,手放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刘冠佑“华森哥,我没死…”
他黏糊甜软的台湾腔早在来大陆定居的第四年开始慢慢改变,家常的普通话读得很标准,甚至还有一股贵州口音。
常华森窘迫地“哦”了一声,抹掉眼角残留的泪花。他吸了吸鼻子,忍住哭腔,上前握住刘冠佑的手交代。
常华森“要是段星星敢对你不好,我neng死他。”
从委屈巴巴的小狗勾变身腹黑心狠的大狼狗,常华森只用了一秒。
刘冠佑愣愣地点头,回握常华森的手,以示让他放心。
唐九洲咬着手一脸嫌弃地看常华森做无用的叮嘱,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视线停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心里暗想,常华森简直瞎操心,段星星哪舍得对刘冠佑说重话。
就在常华森和刘冠佑沉浸在深情戏码之时,李俊濠带着催促进门。
李俊濠“要开始了冠佑,好了没?”
听到声音,两人同时松开对方的手尴尬地看向四周。
李俊濠看到此景,瞪大了双眼,他看向全场唯一戏外人唐九洲,颤颤巍巍地伸手指着两人,声音都在发抖,满满的不可思议。
李俊濠“什么情况?段星星绿了?孙滢皓知道吗?”
唐九洲用手捂住脸,一时无言以对,这都是什么脑回路。
李俊濠持续输出,大步走到两人中间,情绪激动。
李俊濠“我才出去这么一会儿,突然换了个新郎?”
李俊濠惊讶地捂住了嘴巴,替段星星允悲。
刘冠佑疯狂摇头,费力解释。
刘冠佑“是误会啦!华森哥在叮嘱我呢!”
常华森急忙补充。
常华森“以哥哥的身份。”
李俊濠灵魂重回本体,紧绷的身体得以放松。
李俊濠“吓我一跳…行了别废话,冠佑去候场吧。”
刘冠佑点头,拿起桌上的捧花,乖乖跟着李俊濠出门。
常华森望着刘冠佑的背影,狠狠吸了吸鼻子。唐九洲轻飘飘地睨他一眼,打断了他要煽情哭诉的行为,拽着他的衣领往外走。
常华森“轻点,疼啊,唐九洲撒手!”
唐九洲“别矫情,快走!”
常华森用事实证明,对老婆服软,也会连带着对老婆的闺蜜服软。
等唐九洲和常华森回到桌前的时候,现场已经陷入了昏暗,只有台上耀眼明亮的灯光。段星星站在台上被灯光照耀着,眉目漆黑,鼻梁挺拔,薄唇弯起,透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背景音乐隔绝了所有人的窃语,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
最怕回忆突然翻滚
绞痛着 不平息
最怕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想念如果会有声音
不愿那是悲伤的哭泣
事到如今
终于让自己属于我自己
只剩眼泪还骗不过自己
突然好想你
你会在哪里
过得快乐或委屈
突然好想你
突然锋利的回忆
突然模糊的眼睛”
声音有些嘈杂,有敲打手机的声音,有手缠耳机线的声音。最重要的是,唱歌的是刘冠佑,垫音处理都是段星星。
刘冠佑伴着热烈经久的掌声走上台,缓缓走向对面的段星星。这条路不长,刘冠佑却走得很慢,似要把所有的回忆都翻涌一遍再到达目的地。
这一刻,光只打在他们两个人身上,如此盛大又如此美好。
台上只两人,这场婚宴办的很简单,所有流程进行都很快。刘冠佑扬起手将捧花抛向人群,肆意又有力。
整场结束,段星星和刘冠佑携手朝台下鞠躬。起身的那一秒,背景音乐切换成了《we rock》。
轻快青春的伴奏和清透响亮的歌声,是他们熟悉的主题曲。
台下不知道是谁带起了头,跑出桌席,招呼着所有人开始唱主题曲。
等第二段副歌一出,众人蜂拥而至,往中间跑去,全场默契地拉开距离。百人的声音整齐又洪亮,带着深厚的感情和沉甸甸的梦想。
“We rock the world
We rock the world
我绝不退让 出发
一起冲向前吧
肆意狂想 有我的主张
跟世界过招
拿出我 最骄傲的倔强”
有人一直被困大厂出不来,时间没有治愈伤疤。
可是没关系,上天给了我们很长的时间来消磨,要记住我们肆意狂想,我们正当年少。
终有一天,我们会以自舔伤疤的笨拙方法来告诉自己——
也许青春就应该是有血有泪、刻苦铭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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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成团夜的遗憾是为了让我们记住大厂的那段美好回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