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魔方

在余老爹的眼中，轩辕隐和小乔的关系一天比一天好。

正常来说，这年纪的孩童会有男女之嫌，男的女的互作一群甚少会玩在一起。

但这小两口儿潮夕相对，如胶似漆，感情简直比结发夫妻很要好。

16：00

小破烂窝。

轩辕隐带走了小乔之后，店里只剩于余老爹一人。

余易青梅竹马……本来就是一种难能可贵的缘分……

余易当看轩辕隐的长相，和小乔倒有几分夫妻相……

余易不过孩子还小，不可对他们透露太多……

就算余老爹只是个身份低微的修破烂技工，但他的眼里却时常闪出世外高人独有的光芒。

大侠凛然，令人对他肃然起敬的光芒。

思绪飞驰之间，余老爹忽然停住了手上的工作。

小木台上放着轩辕隐和小乔的书包。

余老爹的瞳孔上映出两个书包的影像，但他的脑际间却出现少年时的风景……

……

在故乡斜阳下，当他乘自行车经过湖畔，总是看到那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然后他就会过去和他俩调侃几句。

从一片矄黄的稻田里吹出来的风，扬起了少女的柔发，也擦亮了少男的笑容。

……

余老爹想起旧事，忽而忆起故人，自言自语：

余易浮沉半生，仍然了无音信，长歌……我找你很久了，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

回忆翻到下一页，色调忽然变得深沉。

古园里，四座墓碑，野鸟纷飞。

夕阳将欢野的蒼颜染成豔红。

一个长跪的少年。

血染的大地，哭泣的天空，淒厉如野鬼哀嚎的声音。

“人类最终的下场就是自取灭亡。”

“由我来使它们全部灭亡。”

……

当日看到的情景，当日听到的说话，已成铭记一生的记忆。

余老爹至今仍在寻找那少年。

余小乔爹爹！

余老爹陷入沉思之中，却忽然被一把童稚的声音惊醒。

不远处，小乔正朝着店门奔跑过来，轩辕隐尾随其后，在夕阳的余晖下拖出二长长的影子。

原来，他们去了附近的工厂大厦捡破烂。

九十年初，大量工厂陆续往大陆迁移，总是会有玩具厂清场，将一些半制成品或旧扔货掉。

对没有太多零用钱的孩子说，废弃工厂区是个寻宝的好地方，时不时可以在垃圾堆中找到好东西。

要是碰到玩具制造厂倒闭，那就非常幸运了。

当小乔知道收到的塑胶花出自垃圾堆，真的是哭笑不得。

轩辕隐的零用钱少得可怜，就用这个法子来寻求物质上的欢乐。

两人去时布袋子空空，现在在满载而归归，看来拾获不少好东西。

轩辕隐急着回家，背上书包，便向余两父母女告别。

等轩辕隐走后，小乔扯着余老爹的衣袖，神情古怪地问：

余小乔爹爹，做人是不是一定要言而有信？

余老爹轻抚小乔的头发，柔声道：

余易当然咯！

余易你是向家人许诺，又担心自己做不到吗？

小荞想了想，然后语出惊人：

余小乔我今天答应了饭头，我长大了就要嫁他。

身为人父，听到这种话最是吓破胆。

余老爹还以为自己听错，大吃一惊，慌张问道：

余易要嫁给饭头？他今日向你求结婚了？

小荞又摇头又叹气道：

余小乔才不是呢！

余小乔是我今天跟饭头打赌，我输掉了。

余老爹知道自己这个女儿非常贪玩，但她居然将婚姻大事用来打赌，真的有点太过分了。

余老爹惊魂未定，便叫小乔坐下，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余易你跟他打赌什么？

余小乔我赌他做不到一件事，但他却做到了。

余易什么事？

小乔从布袋子里取出一个色彩鲜艳的玩具。

这是一个三阶乘三阶的立方体，六面各有六种不同颜色。

余老爹一看之下，知道是个魔方，说道：

余易这不是个魔方吗？对现在的孩子说，已是过时的玩具了。

余易跟饭头打赌的事和这东西有关系吗？

小乔把整件事的经过讲述道来。

原来她和轩辕隐在捡破烂期间，在一个箩筐中找到这东西。

轩辕隐如获至宝，却不知是什么玩具，便向小乔问起。

小乔以前见父亲玩过这东西，便跟他说：

余小乔这东西我见过！我跟爸爸借来玩，完全不会玩，超级难。

轩辕隐见她将魔方扭来扭去，觉得有趣，便喊着要挑战。

小乔深信轩辕隐不会成功，便开出荒谬的条件来跟他打赌。

结果……

这时候，余老爹俯视着手上的魔方。

魔方已还原，六面俱是一致的颜色。

余易你是说阿隐他用了六分钟，就把魔方回复原状？

余小乔嗯！

余老爹愣望着手上的魔方。

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玩过魔方的人，就会知道要将魔方还原是件多么困难的事。

魔方有六面，每转一次，同轴的四边图案都会有所改变，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玩具曾经流行一时，令无数智者大伤脑筋，想要在短时间重组魔方，条件是过人的空间想像力和逻辑思维能力。

一个小学生又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能力？

这也许是碰巧的。

但如果不是碰巧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