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六十）

平静点点头，程少商回答道：“嗯，挺好的。你呢，在里面怎么样了？刚刚我看见你的腿……怎么变成这样了？是受伤了嘛？”

有些狼狈，尴尬，以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程少商，何南阳低了一下头，嘴角一丝苦涩的笑容露出来，说道：“没、没什么事，谢谢你的关心。”程少商醒来了，还能够到监狱里看望他，何南阳已经感到心满意足，别无所求了。

见何南阳不想说，程少商也没有再逼问他。

二人聊了一会后，时间也快过了，程少商拿着自己的包包坐了起来刚来到门口准备要出去时，背后的何南阳叫住自己：“等下！少商。”

“嗯？怎么了？”回过头，问何南阳的程少商说。

眸瞳变得黯然失色，何南阳抱歉的对程少商说了一句：“对不起……”

听到这三个字，程少商微微一怔之后，脸上出现浅笑，回道：“没事，都已经过了，我不怪你。”

程少商虽然说不怪自己，可在何南阳内心里却更内疚，自责。“这段时间里给你们带来的麻烦以及困扰我深表歉意，我知道你嘴上虽然说原谅我了，但心里其实永远没办法抹平是吧？在这里，我想郑重的跟你声真的对不起，抱歉……”艰难起身，何南阳面朝程少商鞠了一躬，表达之前对她的伤害。

在程少商心里面她确实永远无法原谅何南阳之前的所作所为，过来之前凌不疑也曾提醒过自己不该来这里，可程少商告诉凌不疑只有去见何南阳最后一面才能让所有的事都结束。

凌不疑深知程少商脾性，所以不必再去劝说她。

“对哎，你说的不错，我心里是永远不会原谅你。所以，何南阳你听好了，只有你活着才是对我跟凌不疑最大的好处。”何南阳都这么直接的问她，程少商也不会再说什么客套话，倒不如坦然面对，很爽快说出心里想说的话。在程少商这话里头何南阳听出她对自己的恨意以及非常神似那个人说的简直一模一样！

“哈哈哈！”难得开朗笑出声，何南阳心情好转了一点，“放心，我一定好好活着。还有，那件事……不是我做的。”

轻愣，回想何南阳说的那件事是什么，程少商这才了解清楚，明白了。她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不是你做的。”

杀害黄斌其实并非何南阳本意，他怕黄斌对自己安排他转移国外分公司的提议会有恨意，很怕把那种恨意转到程少商身上，会给她带来二次伤害。以防万一，不得已出此下策的何南阳当时摆在他眼前的只有一个法子，那就只能让黄斌永远在这世上消失，程少商才会安全。

毕竟是自己共事多年的合作伙伴，在黄斌死不瞑目之时，何南阳亲自帮他合上双眼，还说了这么一段话，“对不住了兄弟，如有下辈子我们一定要做一对最要好的朋友，而这辈子你只能选择这样的结局。”

注视程少商逐渐离去的背影，垂下头，喃喃自语的何南阳说道：“祝你和他永远……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