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九章 你是梦魇只愿长眠

如此看来，这个康稚口中的老者，或许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对陛下会产生危险。

看了本子上的问题，是些问及老人体貌，日常行径的问题，“主人，康稚只是一芥草的行凶之刀，他怎么会知道一芥草的日常行动呢？”

肖战把手放在汤婆子上，指尖在汤婆子铜制通透的表壁上敲打了一下，“你只管问就好了。”

自己要褚辛问他，只是想给一芥草一记紧张的警告，扰了他的心神，一芥草不可能不发觉到康稚被囚的消息，也自然会在暗处的查访中得知自己对康稚的审问。

等到觉得自己随时会被提审康稚的问题出卖，露出自己的信息来，自然会慌神，有了动作，没有人可以容许自己的脊骨被人随意戳弄，自己审问康稚的问题，就是把一芥草的衣衫扯破，把他的脊梁骨展露的过程。

褚辛拿了本子，出了屋子。

肖战拿了个软雀掺了貂绒的细软枕头，垫在脖颈后，身子靠在墙壁上，整个人团座在暖阁的长榻上，手里举着个记着兵招将领的本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咀嚼着上面的字样。

脑子里突然有了幅幻景，王一博把自己手上的本子拿下来，紧着自己身边的空儿坐下，一字一词的念给自己听，读到他觉得不甚理解的地方，还弃了继续念的意思，拣出他觉得不知何意的地方，和自己开起玩笑来……

“肖战，这上面写的什么啊，待险而行，为什么要等到危险了才走，是嫌命长吗……”王一博的声音好像就在自己耳边碾转，肖战闭上眼睛，不自觉的回了句，“待险而行，是指趁着敌人觉得我方定不会在危险中进兵，而我方偏逆常而动，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的意思，你个现代人，是不是看不起我们的兵法？”

“没，没，哥你说的都对，我唐突了。”王一博一连几个道歉，不和这位仪表和口吻一样容不得人挑拣的公子哥分辨了。

肖战笑着伸手摸了自己的发角，“老王，你……算了，我不和你讲。”

褚辛端了新煮的热茶进了屋子，看主人闭着眼倚着墙壁，本子落在榻上，自言自语的说着自己不知何意的话，“主人。”

一句自己熟悉的和自己相近无比的人的话，把自己扯出了思深臆想的幻景中，痛觉还是不会纵过自己，在那处时刻跳动的脏器上刻划了，彻寒之感贯绝了每一处可以任鲜活血液流动的神经载体，肖战睁了眼睛，心却没有醒过来。

眼前是褚辛端着个置了茶壶的案板，“主人，你可是睡的魇着了？”

王一博是梦魇吗？

如果可以的话，自己可以和这个没有痛觉神经的梦魇，签一份山河艮裂的契书，长长久久的留在这儿，便携了自己愿意带着的一切来，留居于此。

可上天连个梦魇也不给自己。

他不是梦，而自己可以在梦里见他。

肖战摸了眼睛，“屋子里燥热，我挨着暖源，不小心睡着了。”

把本子拣了放在桌上，看了褚辛，“我刚才可说了什么？”

褚辛听到主人念了句“老王”，可也不知道这唤作老王的人是谁，麻巷老王，炉饼老王，王姓的人太多了，也不知道主人是做了个什么梦，在哪个香气诱人的店口，被气味引了味觉，在店里饱食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