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褚辛也看不出这是个什么东西,放在手里仔细端详,“这是什么……”
那人先前舒展的脸上此刻一点笑模样都没有了,“哥哥,你快把这个还给我吧,这可是个好东西。”
褚辛看他那匆忙样子,以为这东西是他偷的,把U盘放进了袖子,“等我拿去查验了这玩意的来历,证明确实是你的,我再给你,你说,就这么一个……盘扣吗,你为什么这么着急?”
那人咽了口水,也不和褚辛争论了,“哥哥,你……你查了证明确实是我的,一定还我就好。”
褚辛点头,散了好心帮着那人拍掉了身上粘的雪。
此时,树上的鹊儿又叫起来,吱吖吖的却不烦人,带着点欢喜意思……
那边,王一博在等待着即将和云邺的见面。
虽然二人之前在梅宜程的住处匆匆见了一面,还被他算计受伤,可奈何是个没来由的见面,这次,自己要见到的,可是个活生生的“疯子”。
王一博和褚辛在地上简单的吃着只可以饱腹的一餐。
褚辛坐在地上,随意的扒拉着盒子里的白饭,一些汤汁从掺了油汤的饭盒里溢出来,滴在褚辛的手上,但他也毫不在意,继续匆忙吃着。
王一博看褚辛的这样子,是经常这样带着脏乱的吃饭吧,从地上装饭盒的袋子里拿出一张纸巾,递给褚辛。
褚辛愣了一下,可没有接过纸巾,“王一博,你知道吗,其实云邺先生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王一博不知道褚辛为什么突然和自己洗白起云邺来了,塞了口白饭进嘴里,“他以前什么样,还没有残虐到现在这个样子,不会伤害幼童?”
褚辛也不知道该如何为云邺先生囚禁了那个男娃子的事情辩白,只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如风的公子,确实不会对一个小孩子这么残忍。
经历了这些糟子事后,他真的变了这般多吗,可无论他如何,那个如沐的少年在自己心里,永远都留在那里,那寸圆角屋檐,那檐下的两个人……
褚辛还记得,曾经在那满是疮痍和碎裂尘屑的街上,他为了个纤瘦的幼童,把怀里仅剩的半张薄饼给了那个孩童,尽管那时的他已经被数节兵刃刺破了无数片肌肤,已经衣衫褴褛的如同荒丘上的野草……
那个心怀善意的他,真的就那么被时间和挫磨,一点点的变成了如今这般冷血……
褚辛手中的筷子没有任何力道的插在了饭上,心里还挣扎在审视云邺先生从前和如今的心性对比上。
自己是如何想他的……冷血,自己用了这个词吗……
自己心里已经觉得他冷血了吗?
褚辛还是不愿承认自己切实体会到的事实,双手重重的把一对筷子在严合的手掌里捏的作响,哪怕他要毁了这世间的所有平安美满,他也是那个在自己独一无二美好的人,自己已经陪着他走了这么远了,再走一段又如何……
至于孩子,此前在那个私刑无上的地方,自己亲眼看到被虐杀的人还少吗。
多了一个还没健全人格的娃娃而已,这算什么?
他应该庆幸自己只是被囚禁了,要是扔在密闭的毒牢里,和那些因为是罪臣之后而自幼被灌毒的娃儿们比,他算是幸运的。
褚辛还是逼着自己信了云邺先生,把汤饭往嘴里不停的送。